急冲冲走出一大截,越洱才放慢步子。
包子望她一眼,越洱方才走那么急切,眼神却没有焦点,似是神游天外。
她明白她现在不想说,于是箍着她搭在自己肘窝的手臂,笑盈盈开始给她讲目袋。
“诶,我跟你说,目袋这孩子还怕我抢他吃的,其实向来都是他抢我们的。”
“你看见他那袋眼珠子吧,他老爱带着不撒手,上回聚餐,他袋口松了,眼珠子咕碌碌跑出来几十颗!哇,那场面,眼珠子扑通扑通就往汤锅里跳啊!都不晓得排排队,我都不敢吃了……”
越洱脸上挂笑听着,时不时还“哈哈哈”应和包子。
心下却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她脑中反复回放着边锋温柔的笑,骨节分明的手,轻缓拂拭过那娇艳唇瓣一角。
还有那姑娘似含秋水的眼眸,颤动的睫毛。
淦!视力从没这么好过。
越洱只觉急躁,又恨自己怎么不能集中听眼前包子讲话,那些语句好像滑溜溜的玻璃珠,她听见脆响,但嘈嘈切切,接着玻璃珠纷纷从耳廓滑走,什么也听不真切。
她们转过梧桐大道,拐向一条烟火薰腾的小巷。
她忽而想到,搜巡荒地那天,也是那只漂亮修长的手……
又想起这几日,两人的相处。
原来,边锋真的对谁都是这般温柔可亲,这种体贴、照顾,仿佛来自他骨子里。
天然的,没区别的。
不是独独对她的……
她心中划来一小片阴霾,又闪过一些庆幸,或许是这三四年一个人孤独久了,才那么快竟生长出一丝好感。
其实她和边锋,细想也就认识了两周不到。
只不知为何,从一见面就好像相处得很舒服,越洱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孤僻又敏感,可能多亏了边锋的好性子吧。
总之,以后还是回到自己一个人习惯的状态,保持距离,这样比较好。
比较好收住自己那点若有似无的心思。
理到这里,越洱终于轻呼出一口气,心神也稍能集中了。那根小小的刺,好像也顺利化为绵绵软钩,不去碰就不会钓得她疼。
她听到包子说:“鬼市入口怎么这么能跑。”
包子手上是一张摊开的羊皮纸地图,不仅标着“鬼市入口”,还有“妖界北大门”。
这是包子前年年会赢来的奖品,一些寻常地图不会出现的地名、活跃移动的场所,都能显现在这张地图上。
包子刚赢得地图那会儿,俩人还靠地图追踪,赶上一个隐秘的“翘屁嫩妖”舞会。
越洱附身去看,方才在纪妖局食堂吃饭时,“鬼市入口”这个小标还在这条巷子尽头。
现在,小标跳到工业园区那块了。
越洱思索片刻,提议道:“我们直接闪现过去吧,免得飞着飞着又跟丢了。”
包子一听,浅瞳微闪:“那感情好呀!”
闪现比飞行要烧好几倍法力,包子灵力微弱,无法单独完成闪现。俩人见面,又多是逛吃逛吃,很少有需要远距离快速移动的时候。
非说起来,越洱十多岁也没学会闪现,至多带她翻墙出去买炸串的时候,用法力托她一把。
所以包子很是期待传说中的“闪现”。
越洱叫她收好羊皮纸地图,朝她点点头,旋即,包子感到地下凉风直上,眼前一黑,整个人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抓住胸口,呼地拖进黑暗里去了。
再出来时,又像降龙十八掌从后方猛击肺腑,哗啦一下,栽倒在地。
包子仍觉天旋地转,眼前晚空天高,越洱一张脸探过来。
“包子,没事吧?”
她伸手拉住她的手,一提就起来。
包子揉揉太阳穴,虚弱笑道:“你这闪现,推背力怪强的。”
越洱抚抚包子背,道:“第一次闪现就会这样,你缓缓。”
工业园区早已废旧,荒凉不已,只有几只乌鸦偶尔飞过,砸下一泡白屎。
二人展开地图,包子点点头:
“就在这儿了。”
越洱脚尖点点地面,化出一把钳子,大小控制在家常用的火钳一般。
“哇,你给牙牙换衣服啦。”
所谓衣服,是指胶把钳把手上的橡胶套。
越洱开始画法阵,那笨重铁钳在她手中好似轻飘飘枝条、圆规,旋转回还,上下翻飞。
越洱道:“嗯,换了,上次出任务打血尸,那血脏得难受。”
说着,一个阵法画好,一笔一弧,深深刻进地。
越洱跨进阵中,搭上包子手臂,“歘”地一下,周围景象皆被拉扯变形,失重感突袭,速度太快,反倒让人叫也叫不出来。
眼睛一闭一睁,鬼市就在眼前。
“怎、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凄凉?”包子奇怪道。
以往沸沸扬扬、灯火通明的鬼市,多少人鬼神妖游晃其间,如今却是无一摊在摆。
灯火冲天的街道,也仅剩三两豆微光。
包子尾椎骨都发了凉,一把抓紧越洱手臂,使劲贴近:
“越洱,还找吗?这咋不像有鬼气的样子啊?啊,还不如到处是鬼……”
越洱也心里发毛,但毕竟来都来了。
她箍紧包子的手,夹在腰间,微扬下巴点点最近一豆灯光,道:
“来都来了,我们去问问那家店老板。”
二人已用结界隐去活人气息,便抬步往那昏暗店家走去。
“吱啦——”
还没跨上台阶,那雕镂红木门就突然自行打开。
房檐下挂着的红灯笼中,一豆灯火突熄。
越洱感到包子猛地扣紧自己手臂,指甲都掐进越洱肉里去,但还是克制着没叫喊出声。
越洱心道不妙,法力强灌进手中胶把钳,钳子瞬间跳动变大,黑暗中竟似有橘色光晕笼罩钳身。
越洱将包子微微拉向自己身侧后方,一手托出一个悬浮的小火苗,照亮近旁。
“呜哇!”包子惊叫出声,一张血盆大口从黑暗深处朝两人扑来,直至近处才被火光照见。
越洱快手出钳,一击直捅进喉咙,钳子夹住这张血盆大口深处小舌,坠着就向下猛拉扯。
越洱一把抛出手心火苗,火苗升空,忽地变成一大簇野火。
野火似乎在吞吃着无形的干柴,噼噼啪啪,烈烈燃烧。
火光照亮下方,越洱飞钳扯断大嘴小舌,血水中,周遭粉嫩肌肉似是疼得抽动。
可所见之景仍是大张的血盆之口,仿若进了谁的嘴。
包子退后几步,借着火光,见越洱冲进那血口之中,飞快竖起两把巨钳,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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