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江南小镇仿佛被一层墨色的纱笼罩。街道两旁的青石板湿漉漉的,反射着昏黄的路灯,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咖啡馆十点准时打烊,风铃“叮叮”作响,最后归于寂静。
苏不予冷着脸收拾桌椅,吴澄澄一边帮忙一边打着哈欠,眼睛却不停瞟向门口,显然心里没底。
“行了,别看了,”苏不予淡声开口,“真有东西敢进来,你看不看它都得来。”
吴澄澄缩了缩脖子,抱着毛毯上楼,跟往常一样钻进苏不予的房间。自从上次事件后,她晚上已经完全不敢独自回家。
苏不予面无表情地关灯、洗漱、躺下。
——“呵呵,我的人生剧本从‘冷脸老板娘’硬生生变成了‘免费收容闺蜜+妖怪宿管’,导演还要不要脸?”
吴澄澄裹在被子里,小声嘀咕:“不予,要是他们再来怎么办?”
苏不予翻个身,冷冷回:“来了也轮不到你操心,睡吧。”
与此同时,镇外。
林棠、顾青、沈砚三只小妖住在一间偏僻的旧民房里,屋里陈设简陋,却被他们打理得很整齐。夜风透过窗缝灌入,带来一阵阴冷。
油灯摇曳,三人都没有睡意。
林棠脸色有些苍白,明明是温婉安静的性子,此刻眼神却浮动不安;顾青靠在桌边,手指不自觉地在木板上敲打着,像是回应某种无形的节奏;沈砚则死死咬着牙关,胸膛一起一伏,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压抑声。
风声里,低语再次传来:
“……你们不过是小妖……为何要守护人类……顺从本心……力量触手可得……”
声音若有若无,却直击心神。
林棠手指死死攥住衣袖,顾青眼神渐渐涣散,沈砚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让他勉强清醒。可即便如此,那股声音依旧像钩子一样挂在他们心里,挥之不去。
三人沉默不语,只是额头渗出冷汗。
咖啡馆。
楼下,豆沙安静地趴在吧台,尾巴轻轻一甩,释放出一圈冷冽的气息,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守在四周。猫头鹰栖息在窗棂,圆眼闪着冷光,捕捉着夜色深处的任何风吹草动。狸猫蜷在角落,耳朵竖直,眼神锐利。小黑猫守在楼梯口,像个小小的黑影门神。
楼上,苏不予房间里,吴澄澄终于困得不行,裹着毛毯睡去,手却还紧紧攥着苏不予的袖子。
苏不予盯着天花板,面上冷淡,心里已经无力狂吐:
——“左边是毛毯精,右边是妖怪军团。我呢?一个普通人类,被迫卷进深夜惊悚片,还得强装镇定。神仙生活啊!”
夜色越发深沉,表面一切与往常无异,可暗潮已悄然在镇外的民房里翻涌。
裂隙,正在无声中扩大。
夜已过半,镇外的民房却依旧亮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映在墙壁上,把林棠、顾青、沈砚三人的影子拉得狰狞而扭曲。
屋内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显得沉重。
林棠抱着手臂,额头渗着细汗,她平日里温婉如水的眼神,此刻却浮现出难以掩饰的慌乱。顾青伏在桌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木板,那节奏越来越快,仿佛并非由他自己掌控。沈砚坐在窗边,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黑暗,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响,带着狼族的躁动与压抑。
风声再次涌入,带来若隐若现的低语。
“你们……不过是些小妖……为何要守护那个人类……那不是你们的使命……”
声音没有形体,却钻进他们的心里,像钉子一般,越扎越深。
林棠脸色骤白,声音发颤:“你们……听到了吗?”
顾青眼神迷离,低声喃喃:“守护人类……我们为什么要守护她……”
沈砚猛地回神,厉声打断:“闭嘴!别被迷惑了!”
可他自己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剧烈,额头青筋鼓起,分明是在和那股力量做着艰难的抗争。
低语不依不饶地在他们耳边徘徊,像是蛇缠绕在喉咙。
“顺从……你们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只要背弃……一切都将属于你们……”
灯光骤然一颤,几乎熄灭,整个屋子陷入半明半暗。林棠的眼神逐渐失神,顾青的指尖泛白,像是要将木板敲穿。沈砚猛地拍在桌上,粗重喘息。
他们明白,这并不是幻觉。是某种邪异的力量,正在缓慢侵蚀他们的心神,可是对方的妖力明显和他们不在一个层级,他们全都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咖啡馆二楼。
苏不予的房间里灯早已熄灭。吴澄澄缩在毛毯里,睡得并不安稳,呼吸时快时慢。
苏不予却还没睡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盯着天花板。
她表面一片冷淡,心里却在碎碎念:
——“啧,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就想开个安静的小店,结果莫名其妙捆绑了一个‘深夜惊悚片套餐’,配乐都省了,全靠妖气烘托气氛。”
小黑猫静静蹲在床脚,尾巴一圈圈卷着,耳朵却竖得笔直。狸猫蜷在门口,像个冷峻的守门人。猫头鹰在窗棂上低鸣,眼神锐利如刀。豆沙则趴在楼下吧台,表面慵懒,实则气息铺展开来,稳稳笼罩整栋建筑。
苏不予翻了个身,叹气。
——“好嘛,这配置搁谁家都是梦寐以求的安保级别,偏偏我是唯一不知情的‘甲方’,还是白嫖的那种。”
外头风声呼啸,吹得窗纸轻轻作响。咖啡馆里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镇外民房。
林棠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地上,眼角还挂着泪。顾青抱着头,脸色惨白,口中喃喃着什么;沈砚靠在墙上,胸口起伏不定,额头满是冷汗。
他们对视一眼,谁也没开口。可心里都明白:那股力量已经在他们心里留下了痕迹。
“……我们守不住太久。”沈砚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痛苦。
“要不要请玄绮大人帮忙?”
林棠咬着唇问道。
没人回答,顾青则垂下眼,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黑暗中,风声带着冷笑,像是在预告即将到来的风暴。
夜风掠过镇外的田埂,吹得荒草簌簌作响。那栋偏僻的民房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孤立,像一座随时可能被黑潮吞没的小岛。
林棠缩在椅子上,指尖紧紧抓着衣袖。她是三个里最沉静的,却也是最容易被影响的。她心思细腻,善恶分明,但正因为如此,耳边的低语才显得格外致命。
“守护一个人类……毫无意义……”
这句话如同毒刺,一次次扎进她的心。她记得苏不予冷冷的脸,也记得她在咖啡馆里一边擦杯子一边吐槽的模样。那人类表面冷漠,内心却比谁都容易慌乱。林棠咬唇,眼神闪动:她明明……并不坏,可为什么那股声音说她“毫无意义”?
顾青则坐在桌边,手指不受控制地轻敲桌面。声音在木质表面回荡,节奏一开始缓慢,后来越来越快。他的眉头紧皱,额角冷汗不断冒出。顾青天生机敏聪慧,平日里话多伶俐,可此刻却陷入一种自我怀疑的泥沼。
“只要顺从,就能得到力量……”
“何必困在弱小的身体里,日日低声下气……”
这些话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蛊惑,越听越像真理。他突然停下手,瞳孔微缩,指节泛白。
沈砚是三人里最强硬的。他靠在墙边,双手抱臂,眼神冰冷,喉咙里不时溢出低低的低吼。狼妖的血脉让他比其他两人更能抵御诱惑,可他却是最痛苦的。那声音在他脑海里徘徊,像锋利的刀子,一遍遍割裂他的理智。
“别听……别听……”沈砚咬着牙,舌尖的血腥味让他保持一丝清醒,可那丝清醒正在迅速被侵蚀。
突然,灯“噗”地一声,灯光摇曳不定,几乎要熄灭。阴影瞬间扩大,笼罩在他们脸上。
低语声骤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凝视,像是有人站在窗外,冷冷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三人同时僵住,额头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可当他们猛地推开窗子,却只看到黑沉沉的夜空和冷风。什么都没有。
咖啡馆。
苏不予在床上假寐。吴澄澄蜷在她身边,手里还死死抓着她的袖子,生怕一松手就会被丢在黑暗里。
苏不予面上冷淡,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行了,我家这床位比五星级宾馆还抢手,左边是人形毛毯精,右边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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