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寂,夜沉如墨。
风无碍一身夜行衣,皂纱蒙面,悄然出动。
自打她在宴席上,得悉连云子当夜,护送天一上人离开的消息,便打起了夜探金易所的主意。
恰逢宴后,陶掌柜再三挽留,遂顺势留宿在了金易所。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
只待夜半无人私语时,悄然爬起,秘密行动。
“且让我瞧一瞧,面具人团伙在这金易所内,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风无碍一边冷笑,一边将珍藏的六眼飞鱼灵目,置入双眼。登时,眼前的黑暗化为清明,虽不及白昼清晰,但也一目了然。
然后,再挥起她的大毛锥,唰唰运笔,片刻间,就书成了一张三品“消声符”,再以整栋金易所为范围,施以法诀,顷刻,耳边死一般的沉寂。
一切就绪后,才悄无声息开门,摸到白日所见,侍女打开的吊桥机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滑进上一层的回字中堂,也就是晚宴所在的位置。
堂内一切陈设未变,就连坐席也不曾挪动半分。风无碍搜寻无果,又溜出堂外,在回字形的廊中窥探,发现一间“凹”字型的房间。内里床铺被褥奢华,法器珍玩罗列,从挂着的戎装来看,推测应是灵运大将军——连云子的住处。
真是侥幸,他今夜外出,才得以在楼内轻松畅行。
风无碍暗自好笑,又循着同一位置,打开上一层的吊桥机关,静待片刻,闪身入内。
这一层的中堂,竟是一间禅室,正南方向,供着一尊人身鱼尾雕像,据传是渊人族的先祖。想来,这一层住的,应是陶掌柜与她那些美貌的侍女了。
风无碍继续向上,攀到第四层,甫一落地,眼前豁然一亮。
只见正堂中央,一块由玹灵艽蚕丝编成的毯子上,放置着十数颗,拳头大小的红晶灵矿。炽烈的灵光,将整个空间,都渲染成了淡淡的红晕。
“这只怕修炼到化神,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吧!”
风无碍驻足,屏息,憧憬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个密闭的房间。
也就是说,以下三层,正堂以外的空间,在这一层消失了。
或者说,被封闭了。
但不管怎样,这都透露出一个信号——墙后,必有密室!
风无碍重复前边,打开吊桥的方法,去开密室,不意纹丝未动。转而又在周围寻找机关,耐心地绕着四面墙,摸摸索索,敲敲打打。
忽然,一块拳头大小的红晶灵矿,滚到她的眼皮底下,霎时,眼前大亮。
“走开,别碍事。”
风无碍心说着,一脚将它踢开,转瞬反应过来——这石头,怎么会自己滚动呢?!
旋即,回身。
一名同样身穿夜行衣,面戴皂纱的人,屹立在红晶灵矿的另一边,被风无碍的骤然回身,惊得后退了小半步。
就在两人对峙间,大开的吊桥下,又“嗖”地跳上来,第三名同样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他甫一落地,即被眼前的场景所震骇,灵巧地挪到了斜对线的墙角里。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还未待三人互相试探,马上,第四人,第五人,也相继以同样的装束,先后现身。
一时间,场面有些诡异,又有些滑稽。
五双眼睛面面相觑,风无碍一时意动,将脚边的红晶灵矿,轻轻一拨,骨碌碌地滚向,不远处的第四人。
空气中死一般的沉寂。
仿佛还掺杂着一种,道不明、说不清的鄙夷。
似乎在说:“瞧不起谁呢!”
如此看来,动手恐怕是在所难免了。风无碍暗中轻叹,悄然运转灵力于全身,哪成想,还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只见眼前虚影一晃,发起进攻的第四人,便已折在了第五人的手里。
动作之快,招式难辨;时间之短,呼吸之间。非但风无碍,另外二人的眼中,也露出了惊恐之色。
忽然,耳边一阵波动,风无碍的“消声符”随之破解。同一时间,第五人扯下了面巾。
玉面檀口,疏淡一笑。
“嘻嘻。”
“你们怎会在此处?”
被他擒住的第四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呼”的一声,扯下面巾,指着第三人,申辩道。
“我是看他行迹可疑,才跟来的!”
第三人闻讯,也连忙扯下面巾,指着第二人,娇滴滴自辩。
“我是看他鬼鬼祟祟,才跟来的!”
第二人遂将面巾取下,指着风无碍,没好气道,“毫无疑问,我是跟踪她来的。”
风无碍看着眼前,同出一派,皆属一队,朝夕相处数十日的熟悉面孔,讪讪然揭下面巾,反问道。
“矿民无药石医治,可他们却穷奢极欲,你们不觉得蹊跷么?”
这么一说,当即得到了朱西夜、魏紫妩、何三元、柳澹四人的认可。
“风师妹所言在理,然则,你半夜到此,所欲何为?”
言语间,四人的目光,不小心瞟到了那颗,被风无碍拨开的红晶灵石,神色隐晦。
“不,不是,不是那样的!”风无碍连连摆手,“我并非为了灵矿而来,我只是疑心,金易所在进行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理由呢?”何三元抢白道。
“理由……”风无碍环顾四周,指着墙道,“理由便是,这后边的空间,被有意封闭了起来!若是心中无鬼,为何要设暗室?”
……
“有暗室,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之处,谁还没个私隐呢?”
说罢,四人便要原路返回,朱西夜经过那颗,离群的红晶灵石,好意将其踢回。
只听“啪”的一声,竟无意打开了密室的机关,风无碍身后的一堵墙,正缓缓推开。
离去的四人一顿傻眼:“还真有密室啊!”
随即,闪身入内,动作比风无碍还快。
空荡荡的“回”字室内,半人高的箱子,密密麻麻地垒了三层,排了六列,里边装着金灿灿的金子;高大的博古架上,素绢的账册,一本叠一本,整整齐齐地占了三大层。
随手拿起一本账册翻开,扉页上,端端正正地写着时间。
“祁元九千八百三十六年:九月一十八日至十二月三十一日。”
再往下,是一段简要总结:“灵矿计收二十一石,金兑灵本钱三比一,较往期上涨三钱,金易所净亏一十八万九千金。”余下,又以朱笔标注,“已向东家奏请增派矿工,设法下调金价,填补亏损。”
“果然不安好心!”
风无碍愤恨地合上账册,又抽出下一本,打开。
果见扉页上的日期,与上一本衔接,且还特地朱笔批注:“得新矿工四百八十六人,金价较上期回调一钱,金易所获利:九万六千金。此法有效,亟向六族广募矿工!”
“原来如此!”五人小队轮番看完账册,恍然大悟,“他们这是利用矿工的人数,来压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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