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碧空如洗。
休沐那日越池早早出了宫,踏着熟悉地路线回到家里。
小院门上沉重的黄铜大锁已然落灰,昭示这儿近来都无人居住,打开里面更是空落落的,只是看着就觉得四处蒙尘,失了生气。
或许连人都没有的地方,也不能被称之为家了。
原先也请过些丫鬟婆子来伺候他娘,只是后来用不上就遣散了,现在都是花钱托邻居帮忙看顾些。
况且有不少兄弟都在这附近住着呢,越池也不担心会遇上不长眼的。
他同往常一样先去了小祠堂,将供案和牌位上的落灰擦拭干净,又恭恭敬敬上香磕头道了歉,再三保证会早日完成他娘的遗愿,然后才朝着自己原来居住的屋室走去。
这里相对来说还算干净,只有轻微的扬尘。
在箱笼里翻找着,扯了套压箱底的常服换上。
朱湛的交领长衫暗光浮华,束着勾金勒玉的腰封,身姿更是利落挺拔,远远看着行走间衣摆翻飞,一派落拓风流。
洗去遮掩的面容,果然是同那双手一般白皙。
眉目雅致带着尖锐的昳丽,泪痣浅浅一点,坠在漆黑如墨的眸子下,唇色淡薄面无表情也好似微微扬起带着笑意。
与方才明明五官相差无几,但却完全判若两人,若是不说话,旁人大抵是难以将其联想到一起的。
是以,他走进珍宝坊没引起任何注意。
有钱公子来买些珍奇玩意,讨人欢心而已,掌柜的略扫一眼就给出了结论,随意点了个伙计上前招待。
那伙计得了眼色立马快步迎了过去,“这位公子想要选些什么呢。”说着就把人往里引。
柜中台上,皆是熠熠夺目。
越池听伙计介绍着这些物件,什么适合送家人,什么适合送朋友,样样都有一套各自的说法。
他面露犹豫举棋不定,不是装的,心中亦然如此。
怀中绣帕烫得灼人,时刻在提醒着他此行的目的。
从小摸爬滚打,见惯了人心和脸色,越池对自己有着很好的认知。他没野心,怕麻烦,小富即安自由散漫,是个得过且过的性子。
那些权势倾轧朝代更迭的恢弘叙事,无心参与,也不想被牵扯其中。
只是这方绣帕,让他总感觉会陷入一些了不得的事件中。
这两日越池也再三看过,都没发现其中藏有什么玄机,好像真的只是一方普通的绣帕而已,顶多算是技艺精湛些。
但他知道,不可能的。
能让郡主如此慎重对待,肯定是极其重要的,不过那些世家勋贵各有秘传,外人看不出来。
倏忽间想起那夜,郡主单薄的身姿伏在殿中,换了他有命在此迟疑。
越池唾弃自己的纠结,沉下心来抬眸朝着掌柜看去。
“这些都太过寻常了,听闻南疆的白玉纯净无垢触手生润,你这里有没有?”
掌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毕竟已经隔了太久了,久到他在这里娶妻生子成家立业,那些前尘往事都蒙了尘。
他几乎真就当自己是个普通掌柜了。
“京中多爱翡翠,南疆白玉鲜有人问,您真是好刁钻的眼光。”曾经的职业素养还在,掌柜的压下汹涌澎湃的心潮,笑眯眯地问道:“我这儿还真有一对玉环,也不知能不能合您的心意。”
“玉环?宝刀切寒玉,解作环无端。”越池朝着掌柜走去,“取来看看。”
圆滚滚的掌柜略显艰难地弯下腰,抽出一个带着陈气的匣子,用袖子简单擦了擦就赶紧递过去,一副生怕耽搁了这存货就砸手里的样子。
“您看看,是不是像诗里写的那样,连蜷虹贯日,晶润晴生烟。”掌柜露出标准的市侩笑容自夸道:“绝对的好物件。”
一对玉环,又搭了两件首饰。
越池掏出绣帕将匣子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同那锭金子一起留在了柜台上。
像飞鸟从天边划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珍宝坊也只是又完成了单生意,和以往数年来的每日都一样。
不过掌柜也没高兴多久,翌日收到家中来信长辈病重,便带着妻儿匆匆回乡探望了。
先说回这边,越池拿着东西从店铺中走了出来,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情绪,终归是尘埃落定不再纠结了。
正式开始了自己的休沐。
其时日辉昭昭,坊市喧闹,不久之后的乱象,在此刻还未有任何征兆。
大家还是安居乐业,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都在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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