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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该，把协议签了我好带你去参加葬礼。”
秦化把协议书递给应该该。
秦化是应该该的竹马，一向很靠谱。应该该松了口气，放下手机对秦化甜甜一笑，说：“好。”
不用搜索参加父母葬礼的流程真是太好了。
然而应该该看完协议，发现协议内容居然是把应家所有的资产无偿转让到秦化名下。
他疑惑抬头问：“秦化，为什么我要把资产转给你？”
秦化一身黑色西服，胸口还别着一朵纯黑的纸花，此时他一脸沉痛地说：
“该该，我的母亲、你的小姨昨晚去世了，爆发心肌炎晚期。”
他说这话时声音哽咽，应该该却依旧微笑，眨巴着眼睛问：“所以呢？”
“母亲死后，以后将由我照顾你。”秦化说。
应该该其实有些懵，不明白昨天还在跟他说话的小姨今天怎么就突然死去了。他坐在原地呆愣两秒，然后点头。
“既然是小姨的嘱托，那么我签。”
爸爸妈妈死前把自己托付给小姨，小姨却又跟着爸爸妈妈一块离开，应该该现在只能和秦化相依为命。应该该虽然有些疑惑协议的内容，但秦化是小姨的亲生儿子，应该不会打他吧？
“签好了，给。”应该该把两份协议都递给秦化。
秦化笑着说：“该该，真乖啊。”
应该该点头，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他很乖，他早就已经听习惯了。母亲说这种时候他应该微笑，于是他对着秦化又勾起了一个甜甜的微笑，纯洁无害。
秦化呼吸一滞。
应该该撑着头看向窗外，花园里人潮络绎不绝，都是前来吊唁的宾客。
他有感知迟缓症，无法实时感知自己的情绪，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死亡。甚至在遭遇到浓烈情绪时，他会当场昏厥，于是应该该养成了什么都不去想的习惯。
母亲，说吃点亏也没什么，只要该该不受伤就行。
……
葬礼现场。
出席葬礼的都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黑压压的一片站在草坪上，应该该到场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秦化。
“该该，出席这种公共场合，你应该礼貌微笑。”秦化说。
于是应该该挂上了礼貌的微笑，他眼眸一转，看到了灵堂上的两张遗像，慢慢走到遗像面前的坐席。
俏丽的小脸放在任何一个地点都足够温暖人心，但现在这是在他父母的葬礼上，这样的笑容就格外刺目。
宾客为他的微笑震惊、不解甚至愤怒，应该该却全然不理。
“应家的这位不像是傻子，倒像是白眼狼！”
“死了爹妈能笑出来的傻子？简直不是人。”
“据说他们夫妇是为了这傻子的病才出的车祸，真是命苦啊！”
秦化挡在应该该面前承受所有人的谩骂，义正言辞地说：
“这里是应叔叔和秦阿姨的葬礼，还望诸位不要攻击他们的亲生儿子。”
草坪上的宾客逐渐闭嘴，但看向应该该的表情却越来越不善。
应该该保持嘴角的弧度坐在首位，看着遗像上爸爸妈妈的脸，突然觉得这遗像把他们拍丑了。
要不要重新拍两张？
但是会很麻烦，毕竟尸体都已经火化了。
“该该，该该？”
应该该回神，秦化告诉他：“该该，该你宣布了。”
宣布应氏从此由秦化接管，并且自己也愿意让秦化但监护人。
秦化把葬礼现场布置的井井有条，再加上他刚才还在宾客面前替自己说话，于是应该该顺从地站上台。
他握着话筒看向台下这些人，声音却依旧不疾不徐：
“……所以，应氏属于我的一切职权将由秦化接管，包括我的监护权。”
全场哗然，脑子转得快的已经明晰了其中原由。应家人丁凋零，到他们这一代只剩下应该该和秦化两人，往上更是没有长辈。应该该一个傻子不能管理公司，那么就只剩下小姨的儿子秦化代为管理。
但，为什么是接管，而不是代理？
应该该的感知迟缓症也属于精神疾病范畴，即便成年也需要有监护人照看。父母死后他的监护权归给了小姨，小姨死后，秦化主动站出来提出照顾应该该，他很满意现状。
葬礼过后就去办理监护权吧，应该该想。
但令应该该没想到的是，秦化居然面带微笑走上台，对众人说：
“接管应氏我接受，但监护权就算了。小少爷名下还剩了应家别墅和成长基金会，诸位是否有人愿意当他的监护人？”
应该该握着话筒的手一松，话筒摔在地上，现场短暂出现了刺耳的音频声。
他微微歪头，疑惑看向他，问：“秦化？”
不明白刚才说的好好的竹马为何会突然放弃他。
又被骗了吗？
秦化回避应该该的视线，自顾自说：
“想必两位死者也希望儿子能找到好的归宿，应该没有人会枉顾死者的意愿吧？只可惜我很忙，怕是照顾不了这位小少爷。”
“很忙，但可以接管应氏。”台下人窃窃私语，“这才是中山狼啊。”
是个人都看得出他算计吞并了应家的家产，甚至在应该该父母葬礼的当天，打算把他们的亲生儿子应该该扫地出门。现在展示财产归属也是让所有人知道那基金会只剩下空壳，甚至还会欠账。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果真没人站出来质疑，就连刚才辱骂应该该的那几位都有些心虚。
小少爷人傻是傻了点，但罪不至此。
应该该的单核处理器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长年累月被小少爷使唤的怨气在此刻爆发，他用施舍的语气指着台下一圈，对应该该说：
“该该，自己选吧。”
认清现实，根本没人会接受他这个傻子少爷。
秦化和应该该一同长大，懂得怎样哄这位小少爷，虽然现在把人得罪了，但只要能把应该该掌握在手中……
众人都知道应该该现在已无利用价值，于是在应该该将目光投向他们时纷纷闪避。
应该该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最后排身穿黑色衬衫的男人身上。
那是个面色有些微微苍白、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胸口别着一支白玫瑰。即便出席葬礼他的膝盖上都还放着工作电脑，此刻正心无旁骛的敲击键盘，对这场闹剧漠不关心。
“秦化。”
应该该又叫了一声竹马的名字。
他能感觉那些人或怜悯或鄙视的眼神，甚至还有人贪婪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应该该从小被养得很好，皮肤又软又白又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唇红齿白，脸型又显小，微笑的时候看起来是个很乖的小孩，不笑的时候又显得腼腆，A市有不少豪门都爱他这款。
当小情人。
秦化十分享受这种眼神落到应该该身上的感觉，他的私藏的珍宝得到了众人窥视，却只能被他牢牢握在掌心。
只可惜应该该永远不能给他什么反馈，这小傻子只要好声好气哄两下就会来者不拒，要不是应家父母看得太严，他又怎会现在才找到机会？
秦化想，倘若应该该真被送到那些人的床上，怕也是会一直笑。
不如在他的床上哭。
“该该，选人了。”秦化催促，眼神揶揄。
应该该读出了他眼里的意思，知道自己这是被抛弃了，眼前这个人从不打算当自己的监护人。妈妈说过别人明确拒绝时不能死缠烂打，于是他又把目光投向台下的人，最终定格在了一脸漠然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身的死气，怨气比隔壁的别墅的高三生还浓，看他坐的位置，似乎是父亲的合作伙伴。
应该该不确定他会不会接纳自己，但总要试一试。
“好，我选。”
他走下台，不愿跟他沾上关系的人纷纷躲避，暗中窥伺想要得到他的人眼神黏腻。他西装裤下的小腿笔直，马甲勾勒出的细腰更是令人心痒难耐。
那些人一想到自己能免费得到这位小少爷的监护权，眼神更加浑浊。
应该该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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