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
程澄就要走出办公楼，她拿出手机问：
「车停哪儿了？」
*
就在半小时前，手机莫名收到刘司机的短信。
「半小时后，楼下见。」
消息蹦出来的那一刻，程澄不由地看向发件人——刘司机。最终她还是撩了眼手表，算算时间确实到了往常的回家的点儿。
但这是刘司机的讲话风格吗？发错消息了吧？
她正疑惑着，手机叮咚又顶进来一条。
「刘司机：程总~我正好在附近，要不要载您回去？」
哦，对味了。
程澄将信将疑地拿起手机：「半小时后见。」
……
紧瞧着出口处，手机忽地震动一声。
刘司机瞥了一眼，揩揩汗望向后座，“邓总，程总就要出来了。”
邓新晟整了两下衣领，平静道：“老刘，这里应该暂时不需要你了。”
说着他从钱夹里抽出几张递过，“你把程总的车开回去。”
刘司机把详细位置发了过去，接过钱临了下车，朝车内睨了眼，又遥遥看见正朝这边走来的程总。车门开了条缝，邓总朝他打着手势，“后面走，别让人看见。”
刘司机：“……”
自从两位老板感情蒸蒸日上后，工作内容就有多了一项：当工具人。
*
工具人刚碎步走开，程澄人就走到了近前。
“老刘，按日程讲，你不是在邓——”程澄打开车门，见到车内笑着看她的人，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联想到第一条短信的口吻，程澄顿时搞清了始末。
她撑在车门处，噙着笑往里看，“邓总？”
“按日程讲，我该出现在金杜林酒店，但对方爽了我的约。”邓新晟语调一转，“但是这个空白留给程总就刚刚合适。”
程澄朝前排座位探了眼，又抬腿踢了踢邓新晟的鞋跟，“老刘人呢，你给打发走了？那你去开车。”
车自然是他开。
邓新晟掀起眼，眼底泛着光亮，他重复道：“是啊，老刘都已经被打发走了。”
没等程澄琢磨出味来，一只手抚在她的后脖颈上，程澄内探的身体不自觉地下倾，重心不稳栽向手的主人。然后，她整个人被拦腰兜向他。
随着她的最后一片衣角进了车里，车门‘嘭’地合上。
牙齿磕碰到他的嘴唇，程澄听到‘斯哈’一声，她口齿不清地含糊了声“活该”，呼吸又被褫夺。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可偏偏他还低低地笑。
“起开。”程澄推搡着要看他的嘴巴。
可一只大掌在她的脖颈处摩挲、，另一只手牢牢地钳在她的腰间，让人动弹不得。
她起了‘拧’劲，啃了他一口，趁着他‘嘶’着移开嘴，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邓新晟任由她磋磨，这时候忽然凑到她耳边：“再亲会儿，一会儿老刘就回来了。”
他含混的声音在耳膜炸响，仿佛将话里的‘情欲’放大了无数倍。
程澄闻言动作顿住，脑子里的一根线突然崩断，下一秒她反客为主，又覆了上去。
直到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面红耳赤之际，程澄抽出一丝理智：
“不要了，人一会回来撞见。”
“他不会回来了。”邓新晟含混着蹦出一句话，又眼神迷离地要继续。
“什么？”程澄多喘了两口正常空气，理智渐渐回来，她用手格挡开男人的脸，终于坐直身体，她抹了两把嘴，侧向看向邓新晟：“说说吧？”
邓新晟看着程澄，笑了又笑。
程澄挑了两下眉，见怪不怪地瞪他，“去开车！”
*
几分钟后，车子平稳地驶离天禾大厦，驾驶位上坐着邓新晟。
程澄见路不同以往，问：“不是回家吗？”
没等邓新晟回答，目的地就到了，车停在超市附近。
“我们要一块逛超市吗？”程澄问。
邓新晟下车替程澄开车门，又极其自然地把她的手揣进大衣兜里后，才道：“自己列得都忘了？这不是35岁的你的愿望之一吗？”
程澄动了动塞在兜里的手指，慢一拍看向超市：“那35岁的我怎么办？”
她说了甚至都没当真，兴冲冲地拉着邓新晟走进超市，慢她一步的男人眼神却晦暗了一瞬。
*
程澄很少逛超市，家里的菜一向由阿姨采购，而日用品又全权交由助理采买，进了超市她竟然一时间想不到要买什么。
邓新晟捕捉到程澄片刻的怔愣，他隔着大衣兜拍拍她的手，拉着人到了零食区。程澄上前翻翻捡捡，她惊奇道：“这个好吃吗？”
花花绿绿的包装袋，这是程澄鲜少接触到的‘零食’品类。
她无意间翻看到价格，眼睛不自觉地瞪大，正想说“这么便宜能吃吗”，邓新晟看向她手里的零食点了点头。
程澄反复确认了两眼标签上的价格，忍不住问：“你真的吃过？”
邓新晟看出来她不信，抬手又捡了两三种，“这几种……我小时候都吃过。”
这倒是出乎程澄的意料。
她习惯性去看配料表：“程正原说这些是垃圾食品，从不让我碰这些。”
邓新晟目光定在零食摊上，片刻道：“如果我一直跟在邓景晖身边生活，这些应该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程澄听出了一丝端倪：“你小时候还跟着谁生活过？”
她的话一出口，邓新晟明显迟疑了一瞬，但还是答道：“我生理层面的母亲。”
邓新晟说完，拉着人远离那块，显然不想多聊，程澄任由他拉着，边走边打量着他。
邓新晟的母亲，是极少出现在他嘴里的字眼，少到像是透明人。
要非要说最近的交集，恐怕就是上次从邓景晖的嘴里听到。
照他讲的，那是一位抛夫弃子，把钱看得大过天的女人。
想到这儿，程澄不由地加快脚步，揽上邓新晟的胳膊。
*
“别牵我，离我远点，滚远点！”
走在程澄前面的一对情侣貌似正在吵架，女生火急火燎地大步朝前走，男生追在后面一直说好话。
程澄在后方看得专注，邓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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