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琼被蔺折春带回营帐内。
出了屏风,谢宝琼将青牛收起,停住往帐外走去的脚步。
“小宝?”蔺折春注意到他踌躇的模样,问道。
被点到名的谢宝琼的脸微微皱在一起,似是碰到严峻的问题:“我爹还不知道我会术法。”
“无需担心,你若不想谢大人知情,我会替你遮掩,谢大人不会知道。”
蔺折春一句简单的话熨贴谢宝琼皱巴的心情。
临走前,谢宝琼终于记起那个关键的问题,犹豫几许,他瞟了眼蔺折春,终是觉得蔺折春并非苏晓春口中心术不正的修士。
“国师大人是如何知道我乃修士?”
蔺折春默了一瞬:“我虽目盲,却能看到一般人所不能见之物,见你第一面时我便知道了。”
听这话的意思,蔺折春似乎并未发现他是只妖,也并不打算他修道一事告发给谢琢。
“去吧,来找你之人就在帐外。”蔺折春道。
出了营帐,他转头便寻找谢家父子的身影,除了谢琢和谢容璟他想不出这片草场还有谁会来找他。
可转头,撞见的却是一张熟悉,但在意料之外的脸——
是昨夜见过的桑围和桑即。
早晨时被谢琢提起伤得最重的桑围,昨夜时泛紫的皮肤却已经恢复正常,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阁下就是谢小公子吧。”桑围见到他从营帐走出,赶忙迎上来,双眸耐人寻味地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本欲离开的谢宝琼听见自己的名字,顿住脚步点点头,疑惑地看向长着一张脸的两人靠近。
落后一步的闻风谨慎地挡在他身前,将他与来人隔开,戒备地开口:
“二位找我家少爷何事?”
桑围善解人意地不再靠近,介绍自己的身份后解释来意:“我们二人是为昨夜的事来道歉的。”
话音刚落,不等谢宝琼和闻风开口,桑即从桑围身后迈出,瞥了眼谢宝琼,语气不服,却压抑着憋闷道: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昨夜那几枚银针可不是我的,只是你们大晟找不出凶手,安在我头上罢了。”
“小妹,不可胡言。”
桑围在桑即说完后才轻斥了一声,说是斥责,不如说更像是在作戏。
桑即冷哼一声,退到一旁不再开口。
桑围收回落在桑即身上的视线,眼神意有所指地掠过闻风,朝谢宝琼开口道:
“不知谢小公子可愿借一步说话?”
似乎是顾虑到谢宝琼会不答应,桑围补充道:“此地在大晟境内,如若我们对谢小公子不利,想必也逃不了。
若谢小公子不放心,便让你的侍卫在不远处守着,如何?”
桑围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令人不由好奇起他的目的。
他也想知晓与他素不相识的桑围,到底有什么事要告诉他。
谢宝琼应下桑围的请求。
三人来到营帐的阴影处,而闻风就在几步之遥的位置盯着桑围和桑即的举动。
迎着谢宝琼的视线,桑家两兄妹并不着急开口。
而从方才起就没有出声的桑即突然抬起手。
一只白色带喇叭状花纹的虫子自她袖中钻出,爬到她的手心。
“不用担心,这种蛊虫以声音为食,能吞食掉一部分的声音,有它在,可以防止我们的谈话被人听见。
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接下来的话被人听见。”
桑即的态度一改方才的强横,眼神柔和地垂落向手心的蛊虫,解释其来历。
谢宝琼听了最后一句话却愈发不解:“为何?”
“你是个修士。”
另一侧响起桑围的声音,冷静而又肯定,令谢宝琼一惊。
怎的人人都知道他是修士。
桑围的语气确定,显然已经确认了这个事实。
不过他仍好奇,蔺折春实力比他强,看出他的身份他并不惊讶,桑围又是如何知晓,难不成苏晓春赠予他的玉佩只能掩盖妖的气息,而无法掩盖他修炼的气息:
“你怎能确定我就是修士?”
“大晟中修士虽不多,也未曾有谢小公子修仙的传闻传出,但隐姓埋名在凡俗行走的修士不少。
尽管不知道你是用何种法术遮掩,但昨夜我却看到你出手了。
还记得那些鳞粉吗?”桑围道。
经桑围一点,他才记起昨夜他使出的灵力虽打偏,却实实在在扫过那些鳞粉。
桑围见谢宝琼回想起,继续说明:“鳞粉所在的地方我便能“看清”,我在那时感受到了沾有你气息的灵力。”
见桑围揭了自己的底牌阐明,谢宝琼不再隐瞒,一脸坦然:“是又如何?”
“既然谢小公子承认了,那应当知晓天道对于凡俗修士的约束。”桑即插入对话。
谢宝琼点头,天道对凡俗行走的修士约束颇多,就是不知道桑即指得是那条。
下一瞬桑即为他解惑:“修士不可随意杀害玷辱凡人,否则雷劫难过,求仙路断。”
谢宝琼颔首,这条规则求道之人无一人不晓:“可这又和你们找我有何干系?”
桑即解释道:“我与哥哥已拜入宗门,此番回乡跟随母亲来大晟是为斩断俗缘。
我们昨夜才知你是修士,断不可对你出手。
而大晟却借昨夜之事欲向我族中讨要圣物。”
“你们同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呢?”谢宝琼一双眸子乌黑深邃,令人无法看清其中的情绪,或许说里面根本没有情绪。
桑即看着那双眼睛,顿了一瞬:“我们希望你能澄清此事。”
谢宝琼掀起眼睑,乌黑的双眸迎接洒下的阳光,光晕溅在他眉间的红痣上:
“我承认了修士的身份就能澄清吗?”
话落下,那双不沾染凡尘欲念的眼中才弥散开困惑的情绪。
但桑围和桑即已无暇顾及谢宝琼的神色,双双沉默下来。
比起谢宝琼,他们二人要见识过更多的利益置换,当然知道此事双方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解决,事情的真相又有谁在意呢?
见他们不答,谢宝琼又问道:
“求道之人最忌因果,你们既为斩断俗缘下山,又为何要卷进这桩事端?”
“你也为人子,你怎会不知晓?”说到此,连桑即自己都愣了一下。
斩断俗缘自要将俗尘的一切都“斩”去。
谢宝琼听见桑即的反问,眨眼地动作慢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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