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芬给丈夫儿子说完,就跟着蒋凤两人,避开众人走到角落,其他人都着急回家吃饭呢,不肖两分钟,地里就已经没其他人影儿了。
“啥事儿呀?这么神秘兮兮的!”秦玉芬等了半天也不见蒋凤开口,仿佛十分难以启齿,她不由得更加兴奋,催促道:“别吊人胃口呐,你倒是快说呀!”
蒋凤再一次打量环顾一遍四周,天色已然完全暗下来了。她见四下无人,深吸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颤颤巍巍凑到秦玉芬耳朵旁,把自己看到刘庆夜里上山,把山沿边的土铲松,又锯断山旁的树枝,害得萧山兴坠亡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天……”秦玉芬捂着嘴,生平第一次对别人的秘密觉得难以消化,她紧张的环顾四周,哆嗦着嗓音问蒋凤,“你真的亲眼看到了?千真万确?”
蒋凤也是害怕极了,她现在都想大嘴巴子往自己脸上抽。此时的她,眼泪在眼眶里却不敢流出来,连忙擦拭着眼睛,狠狠点头道:“我蒋凤对天发誓,绝对千真万确!你难道就没发现,我对刘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吗?我现在是真害怕他啊!今天晚上他还说,要跟着小军来家里头吃饭,我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走!找萧家去,害死了他老子,叫萧老大打死这个天杀的混账!”秦玉芬说着就拉蒋凤走,被蒋凤拉住,急道:“我不能去,玉芬,你帮我悄悄去各家各户组织人手,最后再通知萧裕安,我去你家借点菜回去做饭,麻痹住刘庆那个畜生,你们大伙儿再来发难……”
见秦玉芬犹犹豫豫,蒋凤又立刻补充:“就是让萧裕安打死了刘庆报仇,萧裕安也要坐牢,要被枪毙呀!”
秦玉芬虽然喜欢八卦,爱凑热闹,但是在这种大事上的是非观念还是很明确的,当下毅然同意,两人相携着给彼此鼓劲,先到秦玉芬家借了点菜,蒋凤径自往自家去了。
“你啥时候这么大方啦?好菜都借出去了。”丈夫老李见她给蒋凤拿菜,等蒋凤走了,就笑着打趣自家媳妇儿。
秦玉芬先掩上大门,才把蒋凤的话转述给自己的丈夫和三个儿子,嘱咐他们尽快赶往各家各户,先把大伙儿都给召集起来。
“岂有此理!”
“刘庆这个猪狗都不如的东西,走!去叫人把他绑了送去派出所!”老李和三个儿子听后愤然,赶紧听秦玉芬的话出去各家里喊人。
他们先兵分四路,秦玉芬又叮嘱让他们先不要去刘宝华家那一排人家,先别惊动了刘宝华那个老狐狸。
早春时节,天黑得很早,家家户户都已经点起了煤油灯,准备吃晚饭。
萧映红张罗出三个菜,炒白菜苔,青椒豆腐干,炒土豆丝,各个社员家里一贯都是晚上节约点面,就吃点稀的。萧安平在原身的记忆里总结出来,给家里煮了一盆疙瘩汤,不过他煮的要稍微浓稠一些。
“疙瘩汤做的不错呀,老四。”张妙英给大家盛饭,夸了一句。
萧映红和萧裕安也都附和,“是不错,疙瘩都差不多大,看着好看。”
“是这样,我也觉得。”张妙英坐下来,又看着明宝道:“家里没鸡蛋了怎么办,明宝今天晚上都只能喝疙瘩汤了……”
萧安平正给明宝喂饭,不在意的忙笑了一下,“没事儿,就喝点疙瘩汤,你看他吃得多开心!”
众人看明宝一副小馋猫的样,吃着涮了水的菜也是津津有味的,不由得都笑起来。
饭桌上,萧安平问起了家里怎么没有大米?队上不种谷子吗?
张妙英暗叹一声,才笑着回答他,解释道:“队里缺水,水稻年年想种,年年都枯死大半,忙死累活地伺候它,完了一家也分不到一碗米,何苦来哉?”
“是啊,我们本来也不是种大米水稻的地方…”萧映红也接话,问萧安平:“可是想吃大米饭啦?我看供销社还有一袋,我明天给你买点回来吧?”
萧安平连忙摆手拒绝,说:“我就是比较好奇,不用买,不划算!”
又问豆腐干是供销社自己做的吗?
听言,萧映红噗嗤笑了出来,“要是有那个营生,我还巴不得呢!那都是一个老伯拿来供销社卖的。每天在供销社闲着啥也没干,我这心里呀,发虚……”说着觑了眼大家的神色,看见母亲张妙英和大哥也似是有点为她刚才的话发愁,忙又转了口风,道:“跟我一起上班儿的赵佳甜说,供销社就是这样的,买东西的就那些人。平时上班比较清闲,我都是趁闲的时候擦擦桌子柜台,整理一下商品,佳甜还夸我勤快。”
“嗐,没事的,大不了回队里给家里挣工分。”萧映红按住话头,招呼大家吃菜。
萧安平把这话记在心里,打算后面再跟二姐相商。
此时,另一头的张家,蒋凤在厨房里炒菜,刘庆和张小军父子喝酒,听着刘庆的笑声,蒋凤险些拿不住锅铲,心里盼望着大家快点都赶来。
躲在房里不出来的张小荷,隔着房门对刘庆吼:“小点声!烦不烦!”
“大人聊天,小孩儿别插嘴!”张载强难得在外人面前树立父亲的威严。
他就着花生米,抿了口酒又转头催蒋凤,“菜呢?还没做好啊?”
蒋凤稳住心神,端着菜出去,嘴里应付着:“来了来了。”
避开刘庆的眼神,蒋凤小心地将菜放上桌,勉强笑了笑,“你们少喝点,多吃菜。”
张载强这才笑眯眯地又跟刘庆碰了一个,招呼他也吃菜,“尝尝你姨的手艺。”
刘庆也笑容满面,尝了一筷子,叹道:“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啊,要是蒋姨做了我的丈母娘,我就有口福了。”
张小军立马接话,“庆哥,我也愿意你做我姐夫。”
张载强也乐呵呵点头附和,“你再努把力,争取让小荷点头,那丫头不是一般的倔。”
三人边喝边聊,房里的张小荷把脸埋在被窝里不想听。
那边挨家挨户敲门的秦玉芬,终于通知到了萧家,进屋时大家都快吃好了,还在桌边坐着逗明宝,难得一顿饭吃得有说有笑。
秦玉芬推开轻掩的门探身进来,灯光昏黄的照在她慌张的脸上。张妙英也脸色一变,忙起身问:“秦玉芬你咋来了?遇上啥事了?”
萧安平也连忙侧头,不解的望着这个陌生女人。
秦玉芬使劲吞了吞唾沫,朝坐着喝水的萧裕安招手,“快跟我走!你爸是被人害死的!”
张妙英跌撞着往门口去,碰翻了桌上的碗,啪一声跌落在地,明宝吓得一激灵,萧安平连忙抱起他摸摸背安抚。
张妙英踉跄着冲上去,死死抓住秦玉芬的手臂,失声质问:“谁说的?是谁害死山兴?!”
萧安平和茫然的萧映红对视一眼,萧映红突然间惊醒,把捡起来的碗放在桌上,又回头嘱咐萧安平在家看好明宝,“你别跟来,就在家!”
四个人都出到门外,萧裕安吼道:“你快说,是哪个畜生害了我爸!”
秦玉芬嗫喏着,艰难地吐出两字:“刘庆……”
张妙英一下软了腿脚差点儿摔倒,被萧映红伸手一把扶住,张妙英几欲泣血,“在哪?这个畜生在哪?”
萧裕安脸色骇人,反手拉着秦玉芬往外飞跑,“带我过去!”
“就,就在张小荷家里头喝酒。”秦玉芬踉跄着跟出去几十米,险些跌倒,又不敢声张怕动静传到刘庆那边,忙压低声线说:“别冲动!你别冲动,杀人要偿命要坐牢……”
萧裕安得到刘庆下落,也不拉着秦玉芬了,自己往张小荷家跑,他现在就要刘庆给他爸偿命!
秦玉芬在原地急得跺脚,回头把身后追来的萧映红母女拦住,急声道:“我已经和咱家老李通知了各家各户,现在都往张家那里赶,刘庆他跑不了!你们要做的就是千万拦住你大哥,千万别出人命!反赔上你大哥的性命!”
萧映红感激的看着秦玉芬,哑声道:“婶儿,谢谢你,等灭了这畜生,改明我给你磕头!”
“嗐!别说这些了!”
秦玉芬为了隐蔽,出来都没带个手电筒,只能抹黑,三人相携着往张家赶。萧安平抱着明宝安抚了一阵,追出几步又堪堪停下。他实在是不知道张小荷家在哪块儿,都怪原身只顾读书,连村里人都认不全乎。没曾想,萧山兴原来竟是被人暗害了,这难道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萧安平忍不住对未来产生深切的担忧。
受了惊的明宝哼唧着,搂着萧安平的脖子,小声道:“爸爸,怕…”
“不怕,爸爸在,我们就在家里,哪儿也不去,爸爸把大门掩上。咱们喝点红糖水,甜的。”
一听甜的,明宝就又转过劲儿来了,指着条桌抽屉,催他快泡红糖水。萧安平放他坐着,找到明宝的专属水杯,冲了小半杯红糖水,慢慢喂他。
再说那边,萧裕安居然是第一个赶到张家的人,他喘着粗气,揪起酒桌上说笑的刘庆就是一顿狂揍,盘子碗筷摔了一地,张小军吓哭了躲在一旁。
张载强顿时吓得酒都醒了,在旁边试图拉架,“这是干啥?裕安、刘庆,你俩快别打了!”
刘庆躬身抱头地护着要害,被萧裕安揍得连连叫唤,大声告饶:“别打了!张叔你帮我拦着他呀!”
他还敢躲?!萧裕安目眦欲裂,抬起长腿狠命踹,两下把人给揍趴了。张载强为人懦弱得很,跟儿子张小军两个抱头缩在角落怕被波及到。
张小荷蒙在被子里隐约听见萧裕安的名字,就拉开房门出来,见萧裕安暴打刘庆,不由得在心里暗暗叫好。但是又怕萧裕安这么下狠手,到时候真的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反而还要赔偿刘庆这个王八蛋,连忙冲上去抱住萧裕安的胳膊阻拦。
蒋凤在外头旱厕里方便,听见动静,也立刻提起裤子从厕所里出来拉架,担心萧裕安把人给揍死,她联合着女儿张小荷死命拖住萧裕安的胳膊大腿,急切大喊:“裕安!裕安!婶儿之前对不住你,现在说什也不能看你为这畜生赔上性命!别把人打死了,打死了你也要挨枪子呀!你想想你妈,想想小荷……”
张小荷也急得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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