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映红觉得好笑,催她赶紧起来,“好了吧,咱俩让人师傅等一刻多钟了。”
赵佳甜也知道弄太久了,耽误人生意,最后照了回镜子就起身。姐妹俩脱了外套,只着花色连衣长裙,走到镜头前的白色背景墙前面,手挽着手,笑着合了照。
照相师傅经验老道,两分钟拍完,笑着说:“你俩都长得标致,一准儿拍得好。”
“谢谢师傅,我们要彩色的,不急着要,烦请您弄好一点儿。”
“放心吧,我做这一行几十年了,保准给你们弄好。”
快速穿上外套,拿上包,两人又谢过照相师傅才出去。萧映红急着回去,就说:“佳甜,正好你没吃早饭,不如这会儿我们就去饭店吧?”
赵佳甜立刻回道:“那你还吃得下么?我看等十点再去吧,这才九点一刻。”
“走过去也得花时间呐,咱慢慢走,过去就差不多十点了。”
“也对,走吧,我知道在哪儿。”
赵佳甜对县里熟悉,她牵着萧映红朝国营饭店走,又小声介绍周边的环境。等进了饭店,离十点还差二十分钟,不过也不等了,赵佳甜负责点菜,比着一人一块五的标准来的。
她悄悄问萧映红,“两个馒头,馒头一人一个,六两米饭行么?我吃二两,你吃四两?”
“行,你点吧。”
最后要了一盘红烧肉,一盘青椒肉丝,一盘花生米,两个馒头和六两米饭。算下来,一人没要一块五,萧映红也觉得还好,爽快地付了账。
国营饭店的味道好,是得到章唯丰和萧安平认可的,当然也符合她俩的口味。萧映红不敢吃得太快,怕其他吃饭的人或者服务员看了笑话,赵佳甜偷笑,“映红,你啥时候这么腼腆啦?怎么舒服怎么来呗,人又不认识我们怕啥,难道我们还天天来不成?”
这倒是,萧映红逐渐放开,赵佳甜也饿了,被她一带动也吃得比平时快。花生米没吃完,赵佳甜要来薄油纸给打包了,放在萧映红的手袋里,“回去吃,咱走吧,下午也接着上班儿。”
“好,这味道确实不错,等过年那阵儿,我也把我妈带来,正好我三弟在县机械厂上班儿,也叫上他。”
两人在十点二十前离开饭店,慢慢向车站走,坐上车后,赵佳甜突然说:“映红,我妈要准备带我相看了。”
萧映红闻言也是极为不舍,“佳甜,你真想好呐?我心里真不得劲,你说你,为啥非按着小说里的来呀?那就是人编造的故事,专门欺骗人的。”
“小说也是人写的,肯定是经历过或者看别人经历过的,而且…”
看她欲言又止,萧映红也不敢催,就等着赵佳甜自己往下说,哪想她又截住话头,笑道:“不管怎么样,咱俩总是好姐妹的。”
萧映红也只能暗叹,顺着她的话道:“那是当然的,佳甜,你只要想好了,我都支持你。”
“谢谢你,映红。”
“咱俩就不说这了吧,你看外面…那红色的是啥?不会是野果子吧?”
“咱这儿能有啥野果子,估计就是野花吧。”
她们俩又都把注意力放在车窗外边儿,倒是又有说有笑的。
那头一连坐了几天班的章唯丰,等着年臻的报纸,又打了个电话询问,得知报纸已经寄出去三天了,他算算也应该要到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响起邮递员的喊声,“工程科的章科长,有你的包裹。”
章唯丰立刻飞奔着下楼,应声道:“帮我放在门口就行,谢谢啊!”
邮递员还是等他来了,才交到他手里,“还是给你吧,省城寄来的,上头催派送,这不立马给你送来了么。”
“太谢谢了,你也辛苦了,要不上楼喝杯茶?”
邮递员摆手,“这倒不用,我还得去隔壁公社派信,回见。”
“好嘞,慢走!”
年臻办事就是牢靠,章唯丰从邮递员手里取了报纸,也没拆,直接拿着去找郝书记。
郝书记抬表看时间,十一点,这时候章唯丰找来,他不免有些奇怪地询问:“什么大事让你这么急切,下午不能说?”
等章唯丰坐下,把报纸拆开拿给他,看到薄膜覆盖种植技术及双垄沟的专题报道,郝书记才长叹一口气,看着章唯丰说:“你们真是胆子太大了,我道你是为什么请假呢,原来去干了件惊天大事。”
章唯丰一脸微笑,说:“惊天算不上,但是对我们这类降雨少的地区来说,可以算得上一次重要的农业变革。”
郝书记无奈道:“你们都上了报纸,还询问我有什么意义呢?直接把报纸给公社全体成员传阅就行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我还是得优先请示了书记您,才有底气去找其他人呐。”
“我看你不是没有底气,你是太有底气了,不声不响就自己单枪匹马地闯。”
章唯丰赶紧摇头,老老实实说:“以后有任何设想我都第一时间请示郝书记您和诸位公社领导,还望领导们给予支持!”
郝书记又拿上十份报纸,对他挥手,“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一天到晚来烦我……”
章唯丰就乐呵着出了他的办公室,反正有郝书记负责宣传到位和磨嘴皮子,倒省了他的事儿了。
章唯丰回到工程科看了眼,大家都挺忙的,基本都埋头写报告呢,陈铭烨看他转头又要走,叫住他说:“章科长,你这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忙什么呢?”
“我哪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这阵子不是都坐了整天班嘛。”章唯丰站住,又谎称道:“陈科长是说之前请假的事吧,那是去省里见了几个战友,人结婚我不得去?”
“你是我们科的龙头,不能总是不坐阵啊。”
章唯丰笑着说:“我不是龙头,咱们科重要的工作还得有陈科您啊,不然我们就是在外头累死累活,报告写不出来也是无济于事呀,您辛苦,我就去外面打打杂。”
他说完就走,柯文乐跟钱力、潘继生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转头去看陈铭烨的脸色。
周群倒是浑然不觉,自顾自写着要交的报告,钱力借着喝水的工夫偷偷暼了一眼陈铭烨,对方坐在工位上,脸色发沉。
出了工程科,章唯丰又去了一遍郝书记的办公室,没人。他就转到畜牧科问种菜的经验技术,好么,还是没人。行吧,应该就是为了报纸专题,组织开会了,他工程科的不关什么事,章唯丰乐得自在,直接回去,预备把报纸也给萧安平看看。
“哎!章科长!您别走啊!”
后头有人喊,章唯丰转身,“怎么啦?郑干事你别急,我没打算走。”
郑干事喘着气,“我去你们工程科没看见你,得亏遇见了,你跟着我去开会吧,就你们那薄膜的事儿!”
“那走吧,郑干事,你给透透口风…领导们商议得怎么样了,面上咋样啊?”
郑干事摆手,说:“面色不好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等他们进了会议室,所有人就都盯着章唯丰,郝书记咳了一声,对他说:“章科长,你给我们具体说说报纸的事儿吧,也解释解释你自己去塑料厂和农场的初衷。”
应领导的话,章唯丰径自过去,也不坐下,环视众人之后直接了当地说:“报纸上写的很清楚,正是因为有省塑料厂的技术援助,省农场的全力支持,我们才能进行薄膜覆盖种植技术试验。在这个过程中必须要衷心的感谢省塑料厂的葛厂长,朱主任和吴湛凯专家,省农场的畜牧科程科长和王启源技术员,对这次技术探索提供的大力帮助,没有他们,我们的一切设想都还只是设想,成不了真。”
说完,章唯丰又斩钉截铁地补上一句,“至于初衷,只有一条,那就是为了集体!”
郝书记面露赞赏,跟其他领导们对视一番,然后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章唯丰就接着道:“我们公社自建立以来,一直苦于水利问题,前前后后多少前辈投入巨大的精力财力,甚至是牺牲,只为了水利。降雨少是自然环境如此,明河有限,坐等明河灌水也许有一天就会枯竭,只有解决土地的本身耐旱储水的能力,让它们适应干旱的种植环境,才是在本质上解决水利问题。在这种干旱的种植环境中,让我们的农田同样可以产好粮多产粮,这就是我去拜托省里各部门的初衷。”
郝书记又带头鼓掌,大家相应跟上,会议室里掌声雷动。公社的计社长抬手示意掌声停下,面带微笑的让章唯丰落座。
整个会议室顷刻间安静下来,计社长就开口说:“章唯丰同志自从来到咱们公社,一心为了集体和广大社员办实事,相信大家也都有目共睹,我不希望有异样的声音出现,寒了我们有志青年的心。”
“公社接到县级来电,对登报一事提出明确表彰,并决定大力支持该项技术的积极投入。这篇专题报道也已经在其他类似区域引发剧烈反响,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时刻。我希望在座的全体成员,积极开展薄膜覆盖及双垄沟种植技术的宣传和指导工作……”
“因为这个设想的提出者有我们公社职工以外的萧安平同志,我认为应该邀请萧同志成为我们的技术指导员,具体章程会后再定。另外,公社中学的招生问题也比较棘手,曾主任反馈说,低年级的学生及家长已经明确表示,继续课本学习直到毕业找不到进厂机会,不如一开始就退学,知道这一消息,我甚是心痛……”
“我想借着这次技术推广,请示上面允许我们开展部分技术教育,具体请示申请文件就由郝书记督导……”
计社长言简意赅,没有过多废话,会议持续小半个钟头,宣布了技术推广,邀请萧安平,申请学校技术培训,每一样都让章唯丰满意。
散会就已经过了中午的下班时间,公社里也已经贴上了有关通知,准备回家吃饭的陈铭烨看了通知和报纸,不由脸色一僵。章唯丰就当没看见,上楼给工程科的另外四人说了点事情就要骑车回去吃饭了。
他把几件决策给萧安平转述了,听到这个消息的萧安平也十分激动,没想到峰回路又转,只不过对于技术指导员他有点犹豫,“技术指导薄膜覆盖吗?这个有你就行啊。”
章唯丰就给他分析,说:“这个技术指导员只是为了后面学校申请通过了,你重新指导一下学生们的培训工作,但是你可得牢记不要出格。”
此话一出,萧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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