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后宫的牢房不比前朝关押那些罪臣那般豪华,谢秋霜只听说那边的牢房要大些。而她眼前这块地方,目测比她的耳房还要小一些。
木制的栅栏上又红又黑,似乎是以前人留下的血一层有一层浸染而成。
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让谢秋霜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提起自己的裙摆。
曾经的瑾昭媛,如今的王氏庶人就这样披头散发地所在如此脏乱的地方的一个角落,抬着眼睛冷冷地问着两位来人。
谢秋霜摇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曾经视她为蝼蚁的贵人:“奴婢是来告诉您结果的。”
“一个卑贱的奴婢,也好意思在本宫面前自称我?”瑾昭媛心底还是很有傲气的,“等我的父亲盛昌侯救我出去,我要扒了你的皮!”
跟着来的冯娣笑了笑:“娘娘,您还在做着皇后的梦呢。”
“是你!”瑾昭媛看到她神色激动了几分。
冯娣站到谢秋霜身前,也不嫌栏杆脏,双手各握住一根,身子前倾:“是我。你当时侮辱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她或许不是来落井下石的,而我却一定是。”
“我想看看那个端着样子,仗着自家权势的无所不能的瑾昭媛如今是个什么下场。”冯娣的嘴角勾起,尚未好全的风寒让她脸上带了一丝红晕,“你总说我下.贱,可你看看,就是你认为下.贱的奴婢们把你抓了起来,然后皇上下旨将你关在了这个无数更下.贱的罪人呆过的牢房。”
瑾昭媛想要过来挠花她的脸,但两只手上的锁链将她牢牢牵扯在了原地,她离冯娣很近,却又有着天堑一般的距离。
冯娣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就连嘲讽的言语都要往后稍稍:“你是个出身就锦衣玉食的小姐,你不理解我们这些生下来连米都吃不到肉也买不起的平民。”
“是贱民。”王梓瑾止不住的颤抖,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踩到脚底下的人反过来说教,她不愿意听,下意思便要反驳。
“就算是贱民吧。”冯娣无所谓,她扯了扯嘴角,“你过得太好了,你觉得理所应当所有人都要顺着你。还有你的堂姐,你因为喜欢陛下便要进宫来和你堂姐做后宫的姐妹。”
“至于我,你觉得我是奴婢出身便理所应当的拿我当有野心的宫人来奴役。”冯娣又朝笼子靠近了一点,表情有些狰狞,“对此我的确后悔,但我不后悔为自己的野心搏一把,我后悔的是相信了你们这些不把人当人的权势滔天的贵族。”
谢秋霜低垂下眼眸,冯娣话里有话她听出来了,但她还是一样保持沉默。
而发现挣脱不开束缚的王梓瑾缓缓坐回了原地,抱着自己的双膝,仿佛这样就会有安全感一些:“如今我落在你们手里,你们想怎么对我?”
冯娣摇摇头,似乎有些怜悯:“盛昌侯府的嫡小姐,或许你还是不明白你如今的境遇。”
什么境遇,王梓瑾抬眼施舍了栏杆外头的人一个眼神。
“我为自己的前程一搏确实是做了一些看起来不入流的事情。但是你的父亲为权势的一搏,却是成了大梁的叛军。你作为她的女儿,在后宫与他同流合污的共谋,理应受到律法的判决。”
冯娣只觉得自己说完这么多畅快多了,她很恨王梓瑾,恨得想要扑上去置她于死地,但是等真正在牢笼里见到王梓瑾狼狈的模样,她又感到索然无味。
她说完之后便朝着谢秋霜点点头,从原路返回了。在门口,苏宜正在等着他。
苏宜是很愿意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的,毕竟与淑妃交好是多少人都希望的事情。但更重要的是,安乐堂为冷宫之所以没有发生动荡是因为有侍卫守着的缘故。
前些天宫变那些侍卫或许不在,但是这几日谢秋霜出入安乐堂的时候,苏宜确信那些侍卫知情且默许了,既然陛下的人尚且如此,她便帮了这个忙,以后再找冯娣玩叶子戏,应当会顺利许多。
等四周的人都散去了,谢秋霜才缓步向前。
她和冯娣不一样,她并不想弄脏自己的衣裙,所以步伐迈得极小,唯恐碰上那些脏兮兮的栏杆。
王梓瑾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事实上王梓瑾除了知道她是凌清禾身边的大宫女以外,对她并不了解。
“奴婢是来告知您外头的消息的。”谢秋霜的声音淡淡的。
她打开一卷纸,缓缓念道:“盛昌侯与鲁王试图谋逆,鲁王被贬为庶人流放岭南,无诏永不入京。盛昌侯削去侯府爵位,抄没家产,于三日后斩首。京城王氏族人尽数流放,无一赦免。着令盛安大长公主废去驸马,重回公主府居住。”
念罢,谢秋霜将纸合上:“这是三日前的诏令,奴婢抄了一份,念给您听。今日午后,您的父亲已被斩首示众了。”
“不可能!”王梓瑾歇斯底里地喊叫,“我的父亲权势滔天,就连陛下都要让他三分!怎么可能被斩首?”
谢秋霜不管她,将折好的纸扔进栏杆里便不说话了。
王梓瑾跪在地上捡起那张纸,只看了几眼,便将其撕成了碎片:“你骗我。”
“奴婢没有必要骗您。”谢秋霜笑了笑,她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和她的主子凌清禾一样软硬不吃,很碍王梓瑾的眼,“相反,奴婢过来探望您,是有一事想问。”
“什么?”王梓瑾刚刚因为喊叫而呼吸急促的气儿还没喘匀。
谢秋霜这才从怀里取出那张她保留多时的名册,展示给对方看:“秦英这个名字,您听说过吗?”
“秦英?”王梓瑾重复了一遍,摇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姓秦的,京城里也没听说过有哪个秦家。”
“她是一位宫女。”谢秋霜这才有了情绪,是愤怒的也是无奈和惋惜的。
王梓瑾笑了:“那我便更不认识了,后宫里的宫女那么多,你难道指望我全都记住?”
谢秋霜冷冷地打断她:“三年前她尚在掖庭宫,因为冒犯了当时的瑾修仪而从名册上消失了。”
“既然都说是冒犯了,那便是咎由自取。”王梓瑾冷哼一声。
“就当她是咎由自取罢。”谢秋霜忽然觉得有些无趣,她将名册小心的折好放回怀中,“还有石丁香、成为刘御女的香芹、冯娣,她们都是咎由自取。我可以认同你,但天下人不会,这些故事如今已经传遍了后宫乃至前朝,或许平常很多人都和你一样对于这些事情毫不在意。”
“但是在按下你们王氏的关键时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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