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半晌,萧朔摇着头走开。
口中低喃了一句:“真要比起来,不知道当谁妹妹的时候要长些……”
舒兰汀胡闹,萧朔不答应,但也不是不在乎,叫来亲卫,问道:“这段日子,前前后后,究竟传了些什么?”
阿松向他说到到岑府逼婚,他眉头皱起,不再听了,迈开步子。
朝的是鸿信阁的方向,正是岑尚书邀他去处。
另一边,舒兰汀看着回到旁边的舒明玉,自然发现她换了一身衣服,头上也还有些湿气。
有心要问,可舒明玉向她摇了摇头。
舒兰汀哪里会肯,抓住她的手,低声问:“谁干的?”
舒明玉望向她,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一抹晶莹落至二人交叠的袖上,她抬起头来——竟然下雪了。
众人陆续发现,面露喜色,原在殿内的人纷纷走了出来,站在屋檐下向外看。
这雪来的急又大,雪片漫天飞舞,煞是好看,有机灵的跑去向皇帝报喜,不一会儿,皇帝也率着一行人露了面。
众人皆行礼,李郢鸿抬手免去,很有兴致,领着众卿家和家眷去园中赏雪,一行人浩浩汤汤。
前几日的雪还没消,树木上层着一层白霜,天上雪花再次飞扬,配上牡丹园里的花团锦簇,分外雍容高洁。
朝中文臣向来很会拍马屁,有人念起了赞颂王朝的诗句,声情并茂,主打的是只要他自己不觉得尴尬就没人觉得尴尬,而伴着这景,氛围也算热切。
他念毕之后,李郢鸿也称赞了他诗文才华,文臣道:“陛下,这首七绝,并非臣所作。”
李郢鸿眉头轻扬,想了一想,道了声原来如此,“朕记起来了,是岑卿家所作。”
此岑,非眼前的岑尚书,而是旧相岑复礼。
李郢鸿略有些怀念的道:“朕忽然想起,儿时,先帝带朕到天坛冬祭,朕生了红疹,辗转难眠,是岑相日夜陪伴,还亲自捣药,陪朕服用。”
岑相学识、公干都是一等一,身上找不出什么劣迹,陪着先皇夙兴夜寐、点灯熬油,以至后来去的也早,连子嗣都很单薄。
想起这人,李郢鸿神色之中,很是动容。
众人也就都陪着他说起岑相旧事,君臣都是和颜悦色,说着说着,他停了下来。
循着他目光看去,正是舒府女眷。
皇后微笑着招了招手:“来。”
舒明玉在原地轻顿了一顿,那一瞬间其实很短。她迈开步子时,感受到袖子底下有只手在抓着她,她没有停,仪态端庄,颈项笔挺,行走时连裙角都是静静垂落的。
皇后拉了她的手,赞道:“好孩子,你母亲是忠良之后,你父亲是国之肱骨,时疫之时,你们姐妹献出良方,解了都城之困,真是没有辱没了你外祖父的风骨。”
“臣女应该的,娘娘谬赞。”
皇后转向皇帝,道:“陛下,这孩子母亲卧病在床,父亲又为您在外奔波,她正值芳年,臣妾想要为她求个恩典。”
其实是早已商量好的,但总得过个明面。
舒明玉垂首静听,从内心到神色,都没有什么波澜。
舒兰汀看着她谢恩、跪拜,再有五皇子出列,与她盈盈一望。
周围响起了恭贺声,当真热闹又喜庆。
她不合时宜的想到了数月之前,舒明玉含羞带怯的说起萧朔,也想到北境里已经飘了很久的雪、刀子一样的风,津海三城中狂卷的波涛和淹没百姓……
短短几月,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比过去几年、十几年都要多。有时她会觉得有一些轻微的惘然。
不过那些都不是眼下的,在她面前、周围,都是喜悦祥和的恭贺。
赐婚口谕下了,舒明玉伴在帝后身侧,未再回女眷行列中,舒兰汀也越走越慢,不知不觉到了这一行队伍的末端。
雪融在头发中,舒兰汀摸了摸,湿漉漉的。
一只袖子抬了起来,挡在上方,阴影投在她面前。
舒兰汀举眸,看见萧朔,眉骨凸起、鼻梁笔挺,他挡在她面前,用指尖抹了抹她脸颊,晕开一片雪花。
“你不是不理我了么。”
“何曾不理你?”
“你气我到处说你我要成亲,刚才将我甩的远远的,”舒兰汀道。
“的确是,”萧朔望了望已经走出一段路的队伍,漫不经心,“但气你,不是不和你玩了。”
舒兰汀脚底下挪了两步,贴他更近,觉得他身上是暖烘烘的。
因着这份暖意,她决定把胡搅蛮缠收一收,安安静静的同他呆着。
雪越发大了,衬的周围很安静,没有鸟叫和虫鸣,天地是最开始的模样。
舒兰汀的目光望上看,萧朔的头上、衣服上都已经沾了白雪,而她自己头顶被他挡的很好。
她也踮起脚来,用双手帮他挡雪,这模样惹得萧朔笑话她:“吃那么多,也没见长高。”
舒兰汀横他一眼,神情生气活泼,脸颊冻得红彤彤的。
她没还嘴,目光落在他发顶,不久前发现的那一抹白发被遮挡的很好,瞧不出痕迹了。
“萧朔,”舒兰汀低声道,“你别总是跑那么快。”
……不要什么都在她面前,不要甩开她。
萧朔不知所以然,随口道:“师父教轻功和步法可没避着你,你看看你,偷懒。”
“我学的很认真,现在每天都很认真。”
“好好好,认真了。”
舒兰汀有点丧气,唉!但又很快再次鼓起劲来,指向前方,“那里有个亭子,去那里躲,比比看谁先到。”
“自然是我。”
舒兰汀径直跑了出去,萧朔失笑,快步跟上。
一前一后,雪中穿行。
风将树上最后一片叶卷到空中,穿过亭台、宫墙,去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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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雪,断断续续,从小寒开始,下了半月,梁都从没有下过这样的雪,城内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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