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温茉虽觉不可思议,但自知无罪,很快镇定下来:“你说是我下毒害人,可有什么证据?”
宋任莹双目通红,闻言厉声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爹娘昨日就是吃了你们柳氏甜点才一命呜呼的!如今那盒甜点还在,经人验证确实有毒,你还想抵赖吗!可怜我爹娘把你当作亲生女儿对待,却遭到你如此谋害,爹啊!娘啊!等女儿把残害你们的恶人正法,我就下去陪你们——”
宋任莹不管不顾地喊,哭的人头疼,柳温茉拱手向陈太爷道:“大人,民女昨日确实将一盒甜点送与宋氏女,但期间未经民女之手,取的都是后厨所备餐食,店里无一人遇害,这证明此时并非小店的过错。
更何况,从城里去宋家村路途不近,若是有歹人想要路上做手脚,也未可知啊!”
“你!”宋任莹目露凶光,不似喊冤倒像泼妇,“你胡说八道!我昨日路上并未遇到旁人,更何况除了你,还有谁会加害我爹娘!”
“大人,大人,”宋任莹膝行上前,冲陈老太爷重重一磕,“我今早去城里药店问询过,这些日子,只有柳氏店铺去买过耗子药,大人叫人上来一问便知。”
柳温茉心里暗道不好。
“来人啊,传西城药铺的老板。”陈老太爷下令。
一人疾步赶至堂前,跪下行礼:“小人见过县老爷。”
陈老太爷问他:“你这店里这几日可有人前去买药啊?”
那人似是胆子很小,余光瞥见堂上的两具尸体,吓得抖了抖,慌忙磕头:“县老爷冤枉啊!小人什么也不知!除了平日里照常拿养生膳方的几位贵人,就只有柳氏的乔三去小人那里买药。
说是药耗子,但买的量却极大,小人觉察是有些不妥,但料想食铺自是用量大,所以也未想那么多,这真不关小人的事啊!”
宋任莹听了,冷哼一声,看柳温茉:“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柳温茉沉默着,无从辩驳。
她自知事有蹊跷,可如今桩桩件件,都似摆好的棋局引她入阵,一时半刻竟想不出化解的方法。
见她低头不说话,不远处观看堂审的民众都窃窃私语起来,陈老太爷握着手中的惊堂醒木一拍,道:“今日一案还需再审,先把柳氏押入牢中等候发落!”
柳温茉被押解到地牢,牢里湿冷阴暗,不知是呕吐物还是污水的污秽液体从牢房里流到过道,大概是陈婉花钱拖了关系,柳温茉被关到一处有窗户的牢间,有些新鲜空气,还不至于窒息。
她刚被关进没多久,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她就听到了慧慧的声音:“这种地方,小姐怎么能住的下去,都怪我,好端端的,非要买什么耗子药!”
循着声音望去,一名面色和善的衙役将她牢间上的锁解开,冲身后的陈婉道:“大小姐,马上就要换班了,你们长话短说,我去外边看着。”
“多谢这位关爷。”陈婉道。
衙役一走,慧慧就冲进来,忙打量柳温茉身体:“小姐,他们有没有打你?你受伤了呢?”
柳温茉安慰地拍拍她的手,挤出一丝微笑:“想来是托了陈姑娘的关系,他们没敢打我,反倒待我十分客气。”
“还有心思笑,是不是也该分出点心思想想,你这番境遇,又是拜谁所赐?”墨宇提着食盒,跟在她们身后,走进来时一脸冰霜。
“墨宇!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慧慧瞪他一眼。
陈婉替他辩解:“你别怪他,他也是为你着急,你别看他冷冰冰,刚才若不是我们拦着,他怕是要劫狱了!”
柳温茉抬头看他,墨宇放下食盒,走到她面前,也不打声招呼,霸道地握住柳温茉的手腕。
柳温茉心脏猛地漏了一拍,想抽回手,墨宇没让。
慧慧气的七窍生烟,陈婉则当作没看见。
“脉象和缓有力,你倒是生龙活虎。”墨宇讽道。
柳温茉头次感觉到了心虚,温吞地笑笑:“我的错,是我大意了,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大的祸事,不然,我定要你陪我一同前往的!”
墨宇目光紧锁着她,沉吟良久道:“有什么思绪?”
柳温茉摇摇头:“这事明摆是冲我来的,可我想了很多遍,始终想不通,明明柳宋两家并无联系,为何这事能和我们店扯上联系,除非......”
墨宇盯着她的眉眼,说出她的疑虑:“你是怀疑有内鬼?”
柳温茉点点头。
陈婉道:“那就不能是宋家原本就有未用完的药,趁此栽赃嫁祸给你吗?”
柳温茉摇摇头:“这药虽用来对付畜生,但是溶在水里,化于无形,本就容易误食,乡下多用土法子捕鼠,这药只有城里的药店才有。我离宋家不过一两个月,他们没有这种东西。”
闻言,几人一时陷入沉默,慧慧突然大哭起来:“都怪我!那天下午,我若是没有和乔三闲聊,也不会突发奇想去买什么耗子药,如今不仅连累了小姐,连乔三也被打了三十大板关起来了,都怪我!”
柳温茉突然灵机一动:“慢着,其实我怀疑过一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敢下定论。”
墨宇应声:“无妨,你只管说,我去帮你循证。”
柳温茉内心一片温热,她将几人叫上前,低声诉说了心里的猜测和计划。
距离此事又过了几日,距离陈县令应允柳氏甜品铺循证的日子截止还有一天,墨宇带着饭盒又来到牢房,却不是去探望柳温茉。
听到开门声,屋内趴在床上的人动了动身体,抬头看见墨宇时眼睛明显的睁大。
乔三支撑着身体坐起来:“墨大哥!你怎么来了?”
墨宇将食盒放下,扶着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早就该来,掌柜的说你替她挨了打,让我好生答谢你,只不过......”
墨宇长叹一声:“距离开堂再审只有一日了,我却依旧没找到什么证据,怕是掌柜的此行凶多吉少。”
乔三身形顿了下,他舔了舔嘴唇,问道:“墨大哥,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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