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事出突然,明弈没有防备,落地时,猛地往前一扑,差点栽了下去,凤婵音伸手一捞,把他捞了起来。
明弈眼睁睁看着自己在往凤婵音身上倒去,情急之下做不出其他反应,只能张开双手,擦过凤婵音的肩膀,撑在她背后的墙上。
从背后看去,就像是凤婵音被他揽在了怀里。
这个距离太近了,仿佛凤婵音的脸就贴在他胸口上,他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呼吸声。
明弈立刻就要跳开去,却被凤婵音按住了肩膀,她将食指抵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弄出响声。
她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压得明弈不能动弹。
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刚才更近了,一想到这里,明弈的脸唰地就红成了一片。
若不是夜色的遮掩,凤婵音就能看到头顶的那张脸,已经红得快冒烟了。
明弈脑子里乱糟糟地,闪过了很多念头,但最迫切的念头,就是希望外面的巡逻军能赶快离去!
凤婵音察觉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以为他是紧张的缘故,为了缓解他的紧张,她抬起手,指了指天上。
明弈顺着她的手指,往空中望去,看到了一轮被云层半遮半掩的圆月,云层的周围散落着几颗闪闪烁烁的星星。
云与月,月与星辰,排布得非常有意境。
天幕,美得像一幅画。
两人就在这紧张的时刻,赏起了明月星空。
约莫半盏茶过后,墙外的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凤婵音听着外面的街道重归寂静,轻声道:“他们过去了,我们也走吧。”
明弈轻轻地嗯了一声。
翻出民宅之后,凤婵音也不走街道了,而是用上内力,带着明弈在各家屋顶上飞跃。
这个速度就快多了,明弈感觉自己上一刻还在民宅院墙上,下一刻就已经到了青竹巷街口。
凤婵音原本是打算一口气飞回明宅的,可才刚进入青竹巷,就听到前方的一座院子里吵吵嚷嚷的,隐约还有打斗的声音。
凤婵音一边想着,莫不是这户人家遭贼了?一边已经转动身体,兴冲冲地往那边飞去了。
有热闹不看王八蛋!
说不准,她还能顺手做件好人好事!比如,帮着抓个贼什么的。
明弈也听见了下面的动静,他虽然觉得此刻不是看热闹的好时候,但看到凤婵音一脸兴奋的劲儿,最终还是没有把泼冷水的话说出口。
算了,随她高兴吧。他颇为无奈地想。
两人落在一处视线极好的屋脊上,排排坐着,支着脑袋看底下的热闹。
只见那处院落灯火通明,在距离宅院大门最近的前庭里,闹哄哄地站了好些人。
有人排成队列,守着大门,严阵以待,应该是那府里的下人。
有人背手而立,居高临下,气势凌人地痛斥着什么。
有人围站四周,或以言相劝,或沉默观望。
而所有人的视线焦点,都聚在院内跪着的一名青年身上。
他被两名家丁制住双手,压跪于地,不挣扎,不反抗,静默地跪立着。
凤婵音一开始以为是一出抓贼的戏码,后来以为是一幕管教不肖子孙的家庭大戏,等听了一阵之后才发现,竟是一场以大欺小、以多欺寡的戏码。
“是勇平伯府陆家。”明弈小声介绍道,“不过如今已经只剩一个空壳爵号,没有什么实权了。”
凤婵音印象中只记得一个忠勇侯府陆家,她小时候还去那家赴过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出了一个勇平伯府陆家。
她双眼晶亮地看着明弈,神情动作都表达出了一个意思:想知道,快说说。
明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若非凤婵音久不在京城,她指定也是知道的,就简要说了一下这陆家的情况。
“陆家以军功起家,十年前还是烜赫一时的忠勇侯府。”
原来就是她知道的那个陆家,凤婵音点点头,兴味盎然地听他继续往下讲。
“九年前,前忠勇侯陆炳成和他的长子在战场失利,致使西越夺去我东昭两座城池,他们二人也战死沙场。”
“事后调查出来,战败原因是陆柄成贪功冒进,中了西越的奸计。”
“此后……你应该也能猜到了,陆家遭圣上厌弃,被褫夺了侯爵和封号,收回了御赐府邸。”
“念在他们祖上的功绩,总算还给他们留了一个伯爵之位。”
“可……圣上认为陆家配不上‘忠勇’二字,另赐了一个封号叫作‘勇平’。”
有勇无谋,是为‘平’。圣人还真是够厌恶陆家的,连赐个封号都要把陆家骂一遍。
明弈这么一说,凤婵音就明白,为何她印象中住在宣照坊的邻居陆家,会出现在这儿了。
“高台上站着的那位是陆柄成的次子,如今的勇平伯陆鹤年,院中跪着的,是陆鹤年故去的大哥陆鹤枫的长子陆淮熙。”
仿佛为了印证明弈的话一般,底下跪着的那人忽地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道:“二叔要怎么罚怎么骂都行,只求您先把令牌给我,让我去请大夫。我娘的情况,真的拖不得了。”
被称作二叔的勇平伯却没有给令牌,反而责骂道:“你当我们家还是从前的忠勇侯府吗?现在谁还会认我们陆家的一块牌子?”
“你这样冒冒失失地跑出去,撞在护城军跟前,有几个脑袋够他们砍的?”
“你也别说我不关心你娘的死活,此刻距离天亮也不过两个时辰,那时再去请大夫,岂不好?”
“等不了了,二叔。”青年人悲声道,“我娘的情况真的不能再拖了。”
“明太医就住在这青竹巷里,过去不过一刻钟。你放我出去,我不会让护城军的人发现的。”
“令牌只是以防外一,不一定会用到。”
“假使真出现了您担心的情况,我会一力承担,绝不拖累家里。”
“你说不拖累就不拖累?”上首的人压低声音吼道,“陆家本就被圣上厌弃,动辄得咎,没错都能被寻出三分晦气。”
“你撞到护城军手中,你的命保不住,我们也难逃一个连坐。”
陆淮熙母亲的情况,想是真的不大好。他见恳求无果,没有再继续哀求,而是猛地挣开背后的两名家丁,转身就要冲出门去。
“快拦下他!”勇平伯厉声喝道。
四周的家丁齐声向前,团团将陆淮熙围住,就要去拿他。
陆淮熙一掌拍开拦在面前的家丁,脚步不停,直往大门冲去。
两方人霎时打成了一片。
“呀,还是个练家子。”凤婵音意外道。
明弈应道:“陆家的子弟,多少应该都是习过武的。”
凤婵音摇了摇头,点评道:“他动作间处处留有余地,不肯下狠手。那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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