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郡
等姜郁和沈轻尘一路到青溪郡,已经立冬,他们入境的时候,北方下了第一场雪,玉山亘野,琼林分道。
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像玉一样清,像银一样白,像烟一样轻,像柳絮一样柔,纷纷扬扬地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向下飘洒。
不一会儿,树木、丛山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姜郁怕沈轻尘冷,早叫人拿了貂皮绒衣裹了她,这会儿在马车里抱着她,轻尘见窗外雪景感慨:
“瑞雪兆丰年,青溪郡明年应该有好收成!” 她回头:“王爷,我们今天入了青溪郡?是要去姜国公府?!”
“对,先回家,我带你见阿公!”
姜郁摸了摸她的脸,果然很冰,只怕她难以适应这里的天气,想起她小时候来脸都可以冻坏,不由得有些担心。
“那姜国公府,都有什么人?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原来是在担心这,新媳妇见公婆有些紧张,姜郁笑了:“从昨天起,你就想问我了吧?!夜里一直睡不安稳!”
“我十岁的时候来青溪郡,听百姓说过姜国公,说他年轻的时候都是武将出生,也是他颇为欣赏先帝,并将女儿许配与他,说他现在虽然不打仗了,但也是宅心仁厚,乐善好施,经常照顾流民。”
姜郁靠近轻尘的耳边:“原来轻尘小时候,这么爱屋及乌,连本王的阿公都这么了解!”
“那时候,我可还不知道你!”转眼就看已经进城进城,轻尘急:“你先和我说说姜府的情况?!”
姜郁握着轻尘的手,徐徐道来:“我阿公其实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就是我母妃,几房延续子嗣的子女其实也多,但姜家的子女从军的不少,所以战死的也多。
大伯一族,几乎都已战死,我父亲姜奎这房,母亲还健在,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们都是战场上的好儿郎,也都娶了妻子,各有两个子女。
本王倒还有一个叔父在世,不过因战瘫痪了,在家康养数年,是婶婶不离不弃的在照顾他,哦,对了,叔父家有个堂妹,今年十七,跟你年纪相仿。
其余的人都是旁系,也不住在姜国公府,平时除了节日和祭祀几乎不来姜府,阿公年纪大了,早不管事,姜家的内院事宜是由我母亲在管理。”
轻尘听明白了,便问:“那姜家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世?!”
“嫡亲的人都是知道的!”
“你与养父养母的关系如何?”
“本王到十三岁才知自己的身世,所以在那之前,其实我是真心把他们当自己父母,当然了现在也是!现在父亲不在了,母亲把我养大,一路担惊受怕也是不容易的!”
“好,我知道了!”轻尘的声音淹没在风雪里。
很快,进了城不到三里,他们的马车就到了姜府。
下了大雪,姜国公也带了众人在门口迎接,两位哥哥和嫂嫂,还有母亲都在,连叔父都坐着椅子被婶婶推了出来。
如此多人?!轻尘有些紧促,姜郁先下马车,回身牵了她下车,准备给她戴绒帽,见众人都看着,轻尘不好意思,拉住他的手阻止,自己戴了帽子。
姜郁只笑笑,便牵了她的手上台阶,到姜国公前拜见,“阿公,你是急着要见我,还是见孙媳妇啊?!”
“哼,谁要见你!你这脸我都看了二十年了?有何稀奇?!”姜国公白胡子抖动,惹得众人笑了起来。
随后姜郁带轻尘拜过母亲,母亲欢喜迎上前,“这天气冷的很,轻尘第一次来青溪郡,可还适应?”
母亲拉了她的手嘘寒问暖,轻尘差点落泪,像看到了自己的娘亲,“哎呀,这手冰的啊?快些进屋!”
于是,一众人就进了门,轻尘第一次来姜国公府。
进门有一面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刻着名人字帖,进得去,是三面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廊墙上竟也有许多名画字帖。
姜郁靠近轻尘,跟她说:“这些都是阿公收藏的,他啊,年轻时只会打仗,上了年纪,就开始迷上了写字作画,我之前见你写的也不错,可以留一副给阿公!”
轻尘可不敢,她指着廊道最后的一副:“王爷,你看,就算是那最角落的一副,都是江南的名手,王孟早年间的作品,我的字怎么敢拿出来献丑。”
“但你是他唯一外孙媳妇啊?这可是什么名手都比不上的!”姜郁说的认真,轻尘侧头看了他两眼,心头有些甜,也笑了笑,而姜郁见她也没那么紧张了,自己也松口气。
进了前厅,下人们早加了火盆,室内倒是很温暖。
姜郁便带着轻尘,一一见过叔叔婶婶,和两房的哥哥嫂嫂。
姜家的长辈们第一次见轻尘,自然是送了礼品给新媳妇,轻尘也将自己带回来的礼物,都给大家发放。
尤其是姜郁的几个侄儿侄女很是欢喜,轻尘也抱着二哥家,最小的还不到一岁的宝宝在逗趣,二嫂都打趣要姜郁赶快自己生个大胖小子。
姜国公看一家人其乐融融,一片欢喜,突然想起:“怎么没见姜宁?”
婶婶回话:“自然是往军营跑了吧!昨夜都未回,估计又是宿在了军营!”
“姜宁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叔父家的堂妹,从小喜欢舞刀弄枪的,一直吵着要我带她上战场,我都没让,便许了她可随意去城外军营。”姜郁给轻尘解释,轻尘了然。
稍后,母亲发话,一路奔波辛苦,让姜郁先带轻尘,回蒲院歇息,晚上再来饭厅给他们接风。
于是姜郁便带着轻尘回后院,一进屋,地板居然是热火的,轻尘觉得很舒服,惊喜的望着姜郁。
姜郁抱着她解释:“我上次回青溪郡,想到日后要接你来住,早安排人在这个院子下,挖了热炕,到冬天,一加火,屋里都自然暖和,你看院子里都没有积雪?!”
轻尘抬头望出去,真的!院子里不但没有积雪,还很干燥,她见这蒲院很是精巧,便问:“这蒲院是你的院子?!”
“我其实从小身体不好,是跟着阿公住的,后又常在军营,回来后更想多陪陪阿公,都是住在阿公院子的。这蒲院,应该是母亲考虑我成婚后方便,特意安排的!”
姜郁接着说,“轻尘,你可喜欢这里?!”
轻尘把手抬起来,绕过姜郁的脖颈环抱着他,笑着说:“王爷为我做了如此多的安排!我怎么会不喜欢!?”
轻尘笑起来的时候,总是眼里闪着光,眉眼弯弯,姜郁低头正好看向她眼里,有些沉醉。
抱着她倒在了床帏里,忍不住含了她红唇亲吻,微冷的舌滑入她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辗转厮磨。
姜郁的手试探的滑进轻尘的衣服里,轻轻的揉按,她腰间的细肉,他指尖微凉,手掌却灼热,轻尘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
现在她才有了真实的感受,自己是真的嫁给了姜郁。
翌日,姜郁没有让沈轻尘睡懒觉,又亲又哄的,早早的便拉了她起来,饶是如此,也是磨蹭了许久才出门,上了马车,她也睁不开眼睛,就倒在姜郁身上睡觉。
她真的不明白,这冰天雪地,为什么要如此早起去看什么风景?
姜郁无奈,只好裹着她,让马夫御马慢行。
等到了目的地,都快到了午时,轻尘也清醒了,下马环视了一圈,觉得有些眼熟,惊喜道:
“这是齐明山?!”
齐明山已经大变模样,之前轻尘来的时候是一个孤山,有些荒凉寂静,现在却像是经过了修整。
上山的路隐约可见,有一条青板石台阶,顺山势蜿蜒而上,杂草也处理过的,路边种了许多的腊梅,一阵阵暗扑鼻。
远处看去,也能见到山顶有几座亭台楼阁,这是?轻尘回头问姜郁:“你把这里弄成了风景园林!”
姜郁牵着她的手,带着慢慢往山上走:“以前这里是边境山,百姓从不敢来此,但我经常来此巡逻,我知道这里风景独特。
上了山顶,背后是陡峭的悬崖,下面是绵延的草原,看日出日落都极为壮观,现在,我东覃百姓可随意来此,轻尘,我也想带你来看看!”
积雪太厚,轻尘爬了一大半,有些吃力,姜郁蹲下,背她起来,继续往山顶走,轻尘手里摘了一些腊梅枝,清香便一直跟着他们。
等到了山顶,果然景色壮丽,悬崖下是绵延看不到边缘的草原。
现在都已是一片雪地,白的发亮,今日晴好,阳光反射,竟能看出一些金光闪闪。
轻尘很是高兴,只是山上寒冷,姜郁没敢让她多呆,只一会儿便又背着她下山。
下山的时候,轻尘还是没忍住,在姜郁耳边轻语:“王爷,你知道我当时为何要来齐明山吗?”
“为何?”姜郁偏头问她。
“青溪郡天气寒冷,大半年的时候都会下雪,地势又比较险峻,岩石山较多,无法种植,但你不觉得这片山用来种植粮食,很合适吗?这里的土壤,阳光都极为合适!”
姜郁无奈的笑了,他花了大量的精力修整了此山,百忙之中,也要先带她来看一回,结果自己的王妃如此不解风情。
“怎么?王爷不这么觉得吗?”轻尘见他不回话,故意逗趣道,她其实知道姜郁为何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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