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大亮,雨雾散去些,轻尘往崖底看了看,估摸了距离,扯了树上的藤蔓开始编织绳索,等到男人醒转,她已经编织了一大段,树藤堆的快到山洞顶。
“你不好奇我是谁吗?”男人下午时分又清醒了。
“你怕是上山打猎遇到地震,受伤可不轻,下了山洞,最好想办法通知家人来接你。”
轻尘看此男子身着华服,怕是西照的达官贵人,身上都是致命的刀伤,看他模样,也是常年练武之人,如此,轻尘知道的越少越好,言语中只把他当作一般的猎户看待。
“萍水相逢,互不干扰!等我编好了绳子,就一起下山!”
果然那男子好像放松了很多,也仿佛没了力气,只回了一句:“好!”
树上的藤蔓已经用完,连树皮都被轻尘用匕首刮下来编织,山顶有大雾,其实看不清山底的距离。
她想的是尽量做的长一些,男人看她在树上固定住绳索,欲欲跃试的样子,“让我先走,你若下去,我怎么相信你会救我下去?”
轻尘无语:“你腿脚都不方便,我先下去探路,安全的话我会摇晃树藤给你信号,你在上面守着,随时也可断绳。我既然相信你,你为何不肯多信我,我既然决定要救你,就不会放你不管的。”
“好,我信你!”男人回答道。
轻尘故自绑好绳子,一头绑在树根上,一头绑在自己腰上,确定牢固后,便顺着山崖往下攀爬,悬崖虽然陡峭,但还好有很多凸出来的石块,这山洞比她想象的还要高,双手在山崖上用力抓住凸快,指尖都磨破了。
在她快没力气的时候,总算到了崖底,太累了,她休憩片刻,便摇晃绳索,提醒男人可以下来了。
男人虽受伤严重,不过到底是练武之人,竟也凭自己的力量爬了下来,只是下来后男人又吐血昏厥,腿上的包扎也渗出了鲜血。
轻尘不忍,用树叶到河边打了清水,给他清理后重新包扎了伤口,随后轻尘还用匕首砍了树枝,给他搭了一个临时的帐篷,防止下雨淋坏了,她就白救了他。
轻尘想年年和小谷若寻不到自己定是着急坏了,最后看了一眼男人,转身准备离开,被男人拉住了脚踝。
“救人救到底,你把我的腰牌带山下渝怀镇,舟引客栈,给店主,她是我的家人,请你让他们来救我。”
男人虽气息不稳,说话都是费力,但是握着轻尘的手却是用力的很,轻尘还未回话,男人又言语道:“你如果要回东覃,必然经过渝怀镇,此镇一半是东覃,一半是西照,来往商贸多,我可托人把你混入商户中,如此过关最为妥当!”
轻尘白日看太阳升起落下的方向,已然知晓自己现在处于昆凌山的西面,恐怕的确是进入了西照国的境地,两国关系紧张,自己又是北暄王妃,还是要小心为上,便回道:“好,腰牌给我!我帮你带给你的家人。”
从山上只有一条路,沈轻尘沿着能寻着痕迹的路走,路上遇到猛兽要躲藏,遇到下雨要避雨,走到第二日天亮才到了渝怀镇,两天没有吃饭,她早饿的头昏眼花,用手镯换了早餐,问了店主怎么去舟引客栈?
“舟引客栈是我们镇上最大的客栈了,那里住的最是舒服,小娘子这一路奔波去那里休养是最好,就沿着这官道往前直走就能瞧着!”
“好,谢谢!”告别了店主,轻尘便往舟引客栈去。
走过三个路口,果然见着一栋三层楼的客栈,装修豪华,宾客最多,她进去直接找柜台。
“我找你们的店主,闲澜夫人,有人嘱咐我将一物交于她,很重要,麻烦小哥传唤一声。”
小二见女子虽一身泥泞,有些狼狈,但谈吐有礼有节,不像是来生事的主,想着别耽误了夫人的要事,便回:“小娘子先坐会儿,我就这去寻夫人来!”
小二急急去后院寻夫人,轻尘坐在大堂等着,她衣服划破,头发散乱,想来自己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否则来来往往的人怎会都看她两眼。
没一会儿,小二下来,说夫人有请,便带着沈轻尘去了后院,见到了闲澜夫人,她看起来四十有余,轻妆淡抹,看起来温和有礼:“小娘子有何事寻我?”
沈轻尘拿出那男人的腰牌递给夫人,“这是你家公子的腰牌,他受了伤,在西面山崖底下,他给我腰牌让我来此处寻你,说你会救他。”
夫人一见腰牌,果然有反应,故作冷静后道:“姑娘既然是我家公子的救命恩人,就先在客栈住下,我立马派人去接公子。”
“好!”轻尘想自己确实应该修整一下,去探探这渝怀镇情况,看能不能自己过去东覃。
她直觉里告诉自己,那受伤的公子在这西照来头不小,自己还是不要与之太多纠葛为好。
轻尘便随着丫头带引去了住房,“小娘子,这是我家夫人为你准备的衣裳,姑娘洗漱后可自行休息。”那丫头拿来几套服饰,交代了话。
轻尘洗漱后,见外面没有其他动静,就想去镇上关口探探情况,可是她一拉门,打不开。
门竟在外面被锁上了,这是囚禁了自己?
她气急败坏,这个夫人果然也不简单,熬到了第二日天亮,她的房门打开,有人送饭进来,随后又关门出去,轻尘想,目前也只有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
就这样,轻尘被关的第三日,有两位随从推着那男子进来,她想,还好他们找到了人,否则闲澜夫人估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你没睡好?怎么脸色这么差?”男子揶揄道,“可是在担心我?”
“你现在人已经回来了,可放我走?”轻尘并不想与之寒暄。
“我反悔了,我舍不得放你走!”
“我看公子也不是市井流氓,怎做这出尔反尔之事?”轻尘气急之下竟有头晕眼花之相。
“你不叫阿九吧,我姓刘,名离洛,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放你走!”
轻尘看了他两眼,他扬起眉毛耐心等待,“沈轻尘!”
“轻尘?好名字,等我伤好了就送你回去东覃!”
“你?!”又被戏耍?
“你放心,你救我一命,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对你如何,过几日便安排商户带你回东覃,只是我伤未好,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
这刘离洛说话时而正经时而邪魅,想起西照国刘姓是皇姓,轻尘担心自己恐怕没那么顺利能回到东覃!
她在坠崖的时候,遇险的时候都不觉得艰难,可是到了这西照国,还落入这么一个捉摸不定的人手中,开始有些没底。
她已经失踪了六日,不知道姜郁知道了吗?她觉得自己有些想他了!
而姜郁更是两日未睡,连夜到了安雅城,夜里先秘密到了驿站,桂哥儿拿来昆凌山地图,将已经搜索的范围都框了出来。
他们已经把这座山都寻了七八遍,连王妃的一件衣角都未寻得。
“桂哥儿,你拿的这地图可是地震前的山形?”
“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桂哥儿一敲自己的脑袋,恨自己愚笨。
“你跟本王现在去一趟王妃落下的山头看看,其他人到这条河流的下游再去看看。”
姜郁指着地图吩咐道,今天已经是轻尘失踪的第六日,不知道她受伤了没?害不害怕?他只想快点要再快点寻得她。
桂哥儿带着王爷上了山,到了王妃掉落的地方,指着山崖说:“这里便是王妃掉下去的地方,我们在这个崖底已经寻了七八回,都没有下落。”
“这里地震后,山体明显有变化的痕迹,只怕她掉下去后,方位已经发生了变化,有没有试试从背面下去找?”
“王爷,这里是界限,如果从背面下去只怕会到了西照国,我们贸然带兵入境怕是不妥。”
“那本王先一人下去看看,你们就在此等候!”说完姜郁一跃而下,没见了身影。
万幸的是,姜郁跃下的方向,正是轻尘落下后跟着山体转换后的方向,他亦先是落到了山洞处,看到了明显有人来过的痕迹,还有藤蔓挂在树上蔓延下去,便顺势而下。
只是崖底也没了人,只有一个树木帐篷在此,还有一些带血的纱布,姜郁心里多了一分担忧,莫不是轻尘受伤了?
他正准备沿着山路下行,竟见一群黑色夜行衣的人往崖底来,他一跃飞上了树梢,看清来者只有四个人。
好像也在找什么人,便飞剑上前,来回几招杀了三个,留一个来问话:“你们在寻什么人?”
此人还想持剑自杀,被姜郁一脚踢开,快速刺向他肩膀转动两下:“如果你不说,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我们在寻二皇子!”刺客疼痛难忍,只好说了实话。
“为何寻二皇子?”
“二皇子逃窜到此,坠入山崖不见了人!”
“你们是西照太子府的人?还在什么地方寻他?”
“山下就是渝怀镇,向来是二皇子的领地,我们不敢进去,此番也是打算从这后山悄悄下去。”
“你们可见过一名女子与他一起?”
“未曾见过!”
待他说完,姜郁还是拔剑抹了他的脖子,既然是西照皇室的人,便不易留活口,打草惊蛇了将会不利于自己找到轻尘。
她若掉入了山洞,且自行下了山洞,有两个可能,一可能正好遇到了被太子追杀的西照二皇子,二也是有可能遇见太子的人,总之都极为不妙。
姜郁飞速往山下赶,果然到了山下就进了渝怀镇,只是这边山头下来的方位是西照的领地,渝怀镇一半在东覃,一半在西照,界限就在镇中央,虽然东覃西照两国关系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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