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偏偏是个嚣张乖戾、装乖勾人的疯狐狸 林千尘

4. 魂归柳府(三)

月色如练,洒在静谧的湖面上,柳四郎孤单的身影在水面上拉长,显得格外孤寂。

他恍惚了许久,此刻内心纵有波涛云涌,却难以吐露半分,终是在一次又一次嗟叹中怅然若失。

是梦吗?

可为何感觉如此真切?为何他还活着,而母后、父皇还有所有亲朋好友都惨遭杀害?为何,还要重来一次?

他本该死去的。就死于那场战争中,关他身后事做什么?是非身不由己。这样他就什么也不用想,落得个轻松自在。

太怂了!

突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甩手就给自己一个巴掌!这一掌力道不轻,脸颊上映出了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为国战死的太子末立衣冢,背负千古骂名,青史都不愿为之留下一笔美誉。国破家亡,亲人朋友皆被奸人所害。官场腐败,民不聊生。可他贵为天子,却是束手无策,于这般堕落消积。该罚!

他时刻都不敢忘记肩上背负的使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太傅所教,他一刻也不敢忘。他亦不敢忘母后的期许,曾对着母后扬言要做这天下第一明君,保家卫国,拯救苍生。母后不曾忘,自己怎能抛却?

太子死了。这成为已定的事实,无法改变。

可柳四郎还活着,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深知,过程太痛,太痛了。

斯人已逝,太子已死,苍天有眼,日月可鉴。柳四郎对月稽拜,这一拜,敬天子。

天子身殒,为国捐躯,赴死沙场,无怨无悔。天子之命,为万世安康,为千秋开业,死亦不足惜。天子在上,护民之生计,安风调雨顺,保国泰民安。

柳四郎再拜,这一拜,敬百姓。

民乃国之重器。可如今国破家亡,百姓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有愧。割让土地,赔银数俩,赋役加重,民之多艰,亦有愧。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实乃有愧!有愧啊!

柳四郎早已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太傅的谆谆教诲好似就在昨日,恍然如梦。他耳畔一直萦绕着那几句话——

“太子名于身,纵使惊涛骇浪也断不可挫其一骨。长缨在手,纵使九天揽月也可摘星辰。纵使前方污泥垢身,也不可失了本心。”

他曾问:“何为本心?”

太傅告诉他:“大道之原,方为本心。”

大道之原,方为本心。

多谢太傅教导!学生定谨心铭记。

他磕下了头。这一下仿佛有千斤重,他久久不能抬起,殊不知,在他平静的外壳下早已千疮百孔,久病难医。

皓月当空,晚风清拂。一曲悠长的笛音携风而来。

谁在鸣笛?

柳四郎霍然回头,一把飞刀迎面而来,他瞳孔放大,来不及思考,侧身避之。他立即站了起来,环顾着四周,一片寂静、漆黑。

笛声还未停止,反而声音越来越激昂。周遭的事物仿佛随着笛声愈演愈烈,树木狂啸,流水湍急。

柳四郎眉头一紧,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他抬脚就要走。顷刻间,身后飞来数把飞刀,他左避右闪,刚躲过这批又来了那一批,还没完没了了。他忍无可忍,单手接住一把飞刀,眼中空茫幽深,看向黑暗深处,一把将手中的飞刀扔了过去。

笛声戛然而止。

“还不出来?”柳四郎向躲在黑暗中的人发问。

那人走了出来,是一个少年模样,相貌温雅,脸色白净,身穿道士服,发束间还插了把飞刀,这把飞刀应该是柳四郎刚刚扔过去的。他便是谢不慕,他见到柳四郎,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柳四郎一见此人,用清淡中略带冷俏的目光眺去,淡淡道:“你是何人?”

谢不慕双眉轻挑,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有点意思。他说:“死而复生,逆天而行。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到底是谁?”

柳四郎怒锋一闪,这人在试探自己。

没等柳四郎做出回应,他又说:“你不是柳四郎,柳四郎生前是个疯子,见着人都会做一些奇怪的举动。而你,不仅接下了我送你的飞刀,而且还能如此平静的和我对话。足以说明柳四郎被夺舍了。”

柳四郎轻轻一笑,既然他都猜中了,就没有必要去掩饰了,他笑道:“是又如何?”

谢不慕怔愣了一秒,而后笑了起来:“爽快!我还以为你会狡辩两句呢。”

柳四郎目若冰霜:“不必,我从不和死人废话。”

话音一落,地上的石子飞向天空,径直朝谢不慕砸了过去,谢不慕弯腰闪躲,他刚一起身,柳四郎不知何时就站在他跟前。

柳四郎刚一出招,要直取他心脏,步步紧逼,速度快下手狠。谢不慕连连后退,察觉到他内力空虚,只不过是徒有技巧罢了,他招招化解,不出手,反而在退后退,边打还边微笑道:“你觉得,就凭现在的你,打得过我吗?”

柳四郎挑眉:“试试?”

谭中水此刻如万火鼎沸,波涛汹涌,迎天而上,化作一团巨浪,猛地朝谢不慕扑来!

谢不慕睁大了眼,惊讶了一秒,下一刻他又扬起笑容,举起笛子,在巨浪扑过来的一瞬间,于空中画了一道圆,所有的水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汇集到这个圆内,慢慢的空中形成了一个水球。谢不慕一手拿着笛子,水球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托起,就位于竹笛之上。

他也会风水术?!

风水术,能控制万物生灵的法术。

谢不慕微笑道:“用这东西砸死我,还不够。”

言毕,巨大的水球迎空而来,柳四郎后退了一步,触碰到树干,树木逢春,顿时被汇入灵气,树技疯狂生长,形成一个巨大的天然屏障。在水球砸过来那一刻,水木相融,树枝以极快的速度吸收水分,膨胀生长。

柳四郎见势不妙,赶忙后退了好几步。下一刻,树干爆裂!

绿色的汁液溅得满地都是。谢不慕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接下来到我了。”他纵身一跃,凌空而行,脚尖落于柳枝上,轻功了得。身后是一轮圆圆的明月。衣袂飘飘,竹笛长啸。

这笛声婉转悠长,听来如似梦乡,令人陶醉不已。但很快就会发现这优美的笛声都是一场错觉,柳四郎谨防着四周会有什么生灵突然袭击。

越是祥和的表面,底下越是诡谲云涌。

只是这次不是什么生灵,而是从地底下冒出的惨白的手!突然破土而出的手抓住柳四郎的脚踝,柳四郎惊了一瞬。这些手拼命地挥舞,想把柳四郎拉到地下去。

柳四郎奋力挣扎,但奈何这些手力大无穷,他的脚根本动弹不得。

笛声越来越激昂,破土而出的手也越来越多。这是什么法术?为何能操控埋在地下的死人?

柳四郎忽地恍然大悟,喊道:“谢不慕!”

谢不慕停下吹笛,笑道:“怎么?想求饶?”

柳四郎定睛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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