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瑜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后面有力的胳膊托住,自己重心后移,撞进了后面人的怀里,她听见他的呼吸,还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
陶舒朗声音比平时有些低沉,“小心,”然后又有点职业病,“活动下脚腕看有没有事。”
说这话的时候周家瑜还在他的怀里,他还没有把她放开。
突然的身体接触让两个人都有些愣怔。
楼下有人上楼,感应灯亮起,两个人如梦初醒,周家瑜先反应过来,她站直身体,不动声色地从陶舒朗怀里脱离出来,然后顺势转了转脚腕。
“脚没事。”
“嗯。”
两个人继续上楼,周家瑜讲,“有时候下楼的时候感应灯突然熄灭,真的感觉眼前一黑,有点担心自己会一脚踩空。”
陶舒朗还是走在她后面,“正常,问题不大,平时可以补充一些富含维A的食物,”他又补充到,“以后遇见这种情况,可以一路开着手机照明,这种感应灯确实不方便。”
周家瑜转动钥匙,开房门之前她回头看,陶舒朗站在楼道口没动,眼睛看着她,看不确切,好像是盯,她回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又变得柔和一些。
“早点休息。”
“你也是。”
到家后洗完手从浴室出来,周家瑜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里的信息,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没怎么看手机,彭月华给她转发了一篇公众号的文章,养生类的,标题大概是如何睡出好气色。
这是彭月华在委婉地告诉自己每天要早睡早起,不然气色会变差。
道理她都懂,但有时候就是难做到。
作为一个正常的女性,她有时候难免会感受到身体的躁动,之前谈恋爱的时候,她觉得一切都好,除了有时候会非常想念对方。
后来分手,三年多的时间,刚开始她心里难过,可能直接忽视了身体的需求,后来就自己有意识地不去想这件事。
时间久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不需要性的人,这样把精力放在其他更重要的事上,比如说多挣钱,为了让自己忙起来,之前有一段时间,她做过兼职写文案的工作。
她在想,有过亲密关系的人,身体再次发生接触,是不是会勾起之前久远的记忆,那些记忆好像在某个隐秘的角落里攀爬出来,在人察觉之前已经迅速地伸展枝丫占领感官领地。
当意识到的时候,身体的感受已经和之前清心寡欲的时候不一样了。
现在她的身体开始躁动。
她觉得自己这会不能在密闭的空间里待着,会胡思乱想,她拿起钥匙和手机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她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灯,二十分钟之后,她拎着袋子回来,里面是两罐啤酒还有被锡纸包裹好的一些烧烤,烧烤店出小区南门就有,但是因为吃宵夜的人不少,她在路边好闻的烟雾缭绕中等了一会。
客厅桌子上摆着烧烤和啤酒,她调出一部电影,叫闪灵,是恐怖片,年少时,总想做些特别的事情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有一年新年跨年,她坚持要用闪灵来跨年,她计算好开场时间,尼克尔森劈开门的时候恰好就是零点跨年那一刻。
当时她和陶舒朗一起度过一个最有仪式感的夜晚。
斧头跨年。
电影里是大雪封山与世隔绝的酒店,气氛诡异阴冷,当时电影外跨年的温馨平静最终演变成了酣畅淋漓的亲密互动。
周家瑜感觉自己这部电影也选错了,本来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的,结果好像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早知道,她会选泰国的闹鬼电影,冷静效果应该会更佳。
浴室的水声停下来,之前中间掺杂着的喘息声也平息下来,陶舒朗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眼睛有些发红,平时略带冷漠的眼睛现在带着湿意。
他把头发吹干,学医之后他自己养成了很多好的习惯,比如睡前要把头发吹干,入睡时不能带着负面的情绪。
他和周家瑜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叮嘱她这样做。
有一次周家瑜打趣他,说他管东管西,自己这是交到了传说中的爹系男友。
陶舒朗比周家瑜大四岁,他认识周家瑜的时候正在读研究生,大四岁爹系算不上,他嘴上没说不认可,当时只是把周家瑜带到教学楼没人的隐秘角落里,用了一些不好说的手段,最后周家瑜只好承认他顶多是哥系。
陶舒朗吹完头发,无意识地看向远处,没有看见自己的身影印在对面的窗上,他赤着上身,肩膀宽阔,腰腹间的肌肉坚实有力,身材跟大学时候相比还是有些变化。
工作后,因为有时候要长时间站着跟手术,耐劳的体力越来越重要,他工作之余会见缝插针地去健身去游泳,他在办公室也会放一副哑铃,写病历休息的空挡,拿来练手臂上的肌肉。
三年按部就班的生活。
之前跟周家瑜分手,他觉得自己二十几岁之前也根本不认识她是谁,也活得好好的,跟她分手,当时他想,生活会回归到之前平静无聊的样子。
换上睡衣在灯下看文献的时候手机响起,是父亲陶合敬的电话,母亲关宴青去世之后父子两个很少再联系,上一次见面还是陶合敬再婚的时候。
父亲再婚,唯一的儿子不出场表示支持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喂。”
那边的声音掺杂着喜气,“舒朗,你阿姨她生了,是个女儿。”
听着陶合敬有些激动的声音,陶舒朗的声音听上去更加程序化的平稳,“嗯,恭喜,你们在哪家医院?”
第二天中午陶舒朗驱车去了一家妇幼医院,关城生孩子的有一半多都去那家医院。
他把买的东西放下,许阿姨年纪比陶合敬小十岁,也已经是超龄产妇,这会怀里抱着眼珠似的女儿,看见陶舒朗走进来,她很客气,忙让陶合敬招呼他。
陶合敬让陶舒朗看了看女儿,他看到襁褓里一个皱成一团的小脸,这会脸蛋正红温,表情好像对这个世界不太满意。
新生儿让父母手忙脚乱,陶合敬虽然当过父亲,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一切都需要重新学习。
陶舒朗无意再逗留,陶合敬送他出去,陶舒朗递给他一个红包,陶合敬再三推拒不肯收,陶舒朗真的不想父子两个在红包上继续拉扯。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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