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蘋和孟夏收拾了行囊,二人将衣裳和几样方便携带的首饰都用一个不起眼的粗布包裹着。
宋青嫆检查一番,并未发现不妥,吩咐二人将包袱放置好,便又回了书案练字。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惟有写字才能让她稍定心神。
她将太子给她的字帖临摹了几张,又唤白蘋拿来信纸。原只想草草写几句话,为自己南下寻个借口,可不知为何写起来却有说不完的话。
宋青嫆足足写了三张信纸,写过之后再回看又觉絮叨,便将信纸揉成一团丢在书案上。
暗暗思忖片刻,青嫆拿过一张新的信纸下笔,寥寥几笔交代自己改去金陵,又请太子勿挂心,待她去了金陵自会送信回京。
“郡主,顾嬷嬷来了。”
宋青嫆想约莫是武四那头有了消息,便将信纸装好,道:“快请她进来。”
不想顾嬷嬷进了殿,面上神情极为难看。
宋青嫆请她坐下,道:“嬷嬷,可是发生了甚么事?”
顾嬷嬷一脸凝重,“昨日我同武四说了让他去租船一事,原说好今日上午来给回信,可这都将近晌午依旧未见武四前来,只怕他在外头出了甚么事。”
“嬷嬷稍安勿躁。”宋青嫆安抚顾嬷嬷,“嬷嬷可知武四与秀娘在京中住在何处?”
“此次回京听闻二人住在城北木巷,可到底住哪却是不知。”
宋青嫆说:“既知在木巷便可,我这便派松云私下去查探一番。”
待送走了顾嬷嬷,宋青嫆唤了松云前来,说是顾嬷嬷有个远亲唤武四的住在城北木巷,要他找到人将其带来王府。
松云不疑有他,打马便带了两个小厮去了木巷寻人。
武四这头也着急万分,往常卫王府底下人松懈,每每只要借口是去王府送货轻松便能进入王府,今日不知为何府内守卫十分森严。莫说轻易入王府,他险些被捉进去吃板子。
武四在卫王府外徘徊许久,最后没了法子便回了木巷。
他将此事与秀娘说了,秀娘说不若她去试一试。
武四摇了摇头,“我瞧新换来的守门小厮训练有素,只怕不好糊弄。”提及此事武四还觉有些奇怪。若郡主要暗地南下,为何在此时却加紧对卫王府的看守?
可在家中干坐也无用,武四便对秀娘道:“明日夜间我们乘船护送郡主南下,你在家打点好行装,我再出去看看,今日必定要寻个法子进卫王府将这一消息传递给顾嬷嬷。”说罢,武四便出了门。
也是不巧,武四出门过了半个时辰松云便打探到武四住所寻了来。
秀娘听说他们受玉陵郡主吩咐前来也是急的不行,懊悔方才合该问问武四要去何处,如今她只知武四出门,并不知其去向。
松云闻言犯难,既寻不着武四,索性便将秀娘带回了王府交差。
秀娘听说是要去卫王府,想着既武四传不了信,自己进府将明日桥西码头乘船的消息带到便是,便随松云回了卫王府。
顾嬷嬷听闻青嫆派了人出府寻武四,索性留在骊骅园等消息。
去金陵的真相青嫆一直未告诉白蘋和孟夏,如今二人见青嫆与顾嬷嬷的谈话,便猜到顾嬷嬷也知道此事,心中愈发打起鼓来。
此时松云带着秀娘一并回来了。
这是秀娘头回来骊骅园,进了园子她便一直垂着头,只听葫芦门前两名小婢女唤了声刘内侍。
松云道:“我来回话。”
那婢女道:“刘内侍少待,奴婢这便进去回话。”
宋青嫆听闻松云出去不过一个半时辰便回话了,只想着他定是寻到了人,忙唤了进来。
待青嫆与顾嬷嬷见了来人是秀娘,都有些惊讶。
宋青嫆让松云先行退下,南下金陵真相也并未告知白蘋和孟夏,让二人替秀娘沏上茶,便也打发二人下去玩。
秀娘先是给青嫆福了一礼,青嫆拉着她,“秀娘不必多礼,你我都是知情人,此番南下还需劳烦你们多加照顾。”
顾嬷嬷也让她坐下,奇道:“怎是你来?”
秀娘见二人面上忧心,便将武四回家一番话说给二人听。
宋青嫆说他已定好明晚南下的船只,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这才放下。
又听秀娘提及武四因卫王府今日严加守备而被拒之门外。
宋青嫆听了心知也生出疑虑,她不曾吩咐底下之人加强对各门看守,为何今日却换了一批人?
王府之事一贯交由底下管事管理,青嫆一概不理会,自然不知底下那些看守门户的,都被宋巽义换了一批人。
秀娘既已来了,必定没有让她即刻就走的道理。
加之宋青嫆对他们这些年在金陵所寻到的线索十分好奇,问的话便多了起来。
秀娘将这些年在金陵所得线索一一说了。
宋青嫆仔细记下,时不时就着已有的线索推测一番,虽与秀娘不相熟,却也没有丝毫疏离。
秀娘起初还当这玉陵郡主不过是假意寻个借口糊弄顾嬷嬷。
试问有哪个人能轻易舍弃得了卫王府中破天的富贵,甘愿寻回一个为奴做婢的母亲?
可今日见了这玉陵郡主她才知她想错了,听她的话语条理清晰,必定是认真对待此事。
她小小年纪却有如此勇气,秀娘不禁对她有些钦佩。
白蘋和孟夏却有些不知该往何处去,出了正殿,二人便在一旁连廊下坐着。
孟夏问道:“郡主此番去金陵,到底是为的甚么事?”
白蘋说:“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不过我瞧顾嬷嬷与方才进去的那妇人恐是知晓的。”白蘋打趣孟夏,“有胆你去问呀!”
孟夏嗔她一眼,一味压不住心底的好奇,“真是奇了怪了,郡主到底为着甚么事要偷偷去金陵?”
二人背对着连廊,正说话,不妨身后被个石子砸了一下,齐齐回头,正见昨日被郡主轰出去的沈家三郎正笑盈盈看着二人。
白蘋和孟夏快速起身,看看沈愠,又望了望她们院门,奇怪道:“沈郎君如何进来的?我们怎么未听有人通传。”
沈愠头上还有些枯枝和树叶未清理干净,听白蘋这般问来,他挺了挺胸躺,毫不避讳道:“你们郡主不让我进府,无法,我只得翻墙了。”
沈愠在家中一贯胡来,甚么翻墙爬树他是样样精通。
本以为长大了大抵不会再做此行径,可今日他到了卫王府门口却被拦下不让进,思来想去,便让身边的小厮搬来个梯子。
好在卫王府年久失修,多处围墙低矮,轻轻松松便可翻进来了。
白蘋和孟夏看他一脸得意,对他实属没了法子。
白蘋道:“郎君快快出府罢,我们郡主说了不见你定是不会再见了。”
沈愠岂肯依,道:“刑部囚犯在受刑之前尚能辩白一番,你们郡主怎可听信一面之词。”
白蘋和孟夏哪有他那般口舌,被他这么一问,纷纷不知该如何应对。
倒是沈愠,方才离得远,只听得甚么偷偷去金陵,便问:“我且问你们二人,谁要去金陵?是你们郡主要去金陵吗?”
白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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