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雾带着些朦胧的光晕,偶尔能听见远处湖面有人划船的水声,还有小楼后面林子的鸟鸣。
“石榴,早上好。”宋弥被石榴的震惊声叫回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拿了一件黑色衬衣穿,不由得笑了下,“我不能穿黑色啊。”
“早,当然可以哇,不过很少见你穿,非常好看!”有种禁欲感,和平时穿白色的感觉很不一样。
“嘴甜。”
“本来就是,对了,阿弥,我刚刚进来看见三花啦,它突然从床上跳下来,吓我一跳,像个毛绒绒的大耗子。”石榴眉眼夸张的和宋弥比划着。
宋弥把衣服放在床头,又拿起防晒霜涂涂抹抹,笑眯眯道,“可能是因为这两天这里都没啥人,这猫竟然跑来粘我,这两天都在我房间睡的。”
这两天似乎他们有什么事情在忙,就连云虎和云雀也经常被叫出去。
而那个本来应该在养伤的人,也是不知道怎么样了。
“对,我刚才还撞见那位云先生了,”石榴忽然小声说,偷偷摸摸的,搞得好像有人在偷听一样。
宋弥心下一动看着石榴,示意然后呢。
“他说让我们最好不要出门,”石榴话音一转,挑眉,“还说特别是你。”虽然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但大概是这个意思。
石榴不满,“他什么意思?说我们惹祸吗?”
“就是单纯觉得我们在这里安全点吧。”石榴不知道前几天的事情,宋弥心中黯然,这是觉得她外出总是惹麻烦吧。
“呆这里关着,多无聊!”石榴见宋弥不说话,话题一转,“这两天你也一个人呆这里啊,怎么不叫我,难道你不想要我陪着你吗?”
宋弥本来还想问石榴,对方有没有说去哪,去干啥,转念一想,那人怎么可能会说?石榴看上去有点怵暮云声,看着他没躲就不错了,应该也不会问……也不对,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问这个,好奇怪。
宋弥把自己逗乐了,无奈一笑,拿起包,把书和车钥匙装进去,拉着收拾好的石榴,一边点头,“我当然想要你陪着我,但是你又不能陪我一辈子,说说吧,和那大明星相处如何了?”
“哦~哈哈哈哈,阿弥你打趣我呢!看我怎么收拾你!”彭石榴说着就坏笑着要抓宋弥的痒痒肉,宋弥一个劲的躲,连忙求饶,这才让石榴大人饶她一马。
“大明星有自己的事情,就第一天一起拍了视频,然后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石榴摊手,然后又深吸一口气,“这样也好。”
“好什么?”
“……我害怕。”
“嗯?我们一往无前的石榴大王也有害怕的东西?”
“阿弥,我感觉他似乎对我也有点意思,这可不是我来你说的啊,不然,你说我们刚认识,他怎么就对我那么好,又是帮我们来这云居,又是答应我帮我拍摄,他可是明星哎。”
越是期待的东西,越是靠近,越是怀疑,越是忐忑,越是不安。
石榴并不乏追求者,前面也谈过几次恋爱,但都比较随性,宋弥倒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患得患失。
宋弥想了想,说,“我做一件事之前,我会问自己,做了这件事,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我能接受吗?会后悔吗?能承担失败带来的后果吗?如果可以,那我就会去做。”
“石榴,你忘了我们可是医学生,惯见生死,人生短短三万天,”说到自己,她想到自己可能连三百天都没有了,“所以,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我们可以因为爱而退却,但不能因为胆怯而后悔。
宋弥看着她像是看见自己,她确定自己心动了,她清楚自己是个很棒的人,但她没能拥有很好的身体和很好的人生,她不能肆意去追求所爱,若是不成她或许不会后悔自己为爱的全力以赴,但若是成了……留给那个人的会是什么?
以己度人,痛失所爱的人生,惨不忍睹,她希望他能拥有灿烂美好的未来。
石榴看向宋弥,感受到一股无名的悲伤,她暗骂了自己一句,然后笑着说,“嗯!就像我喜欢民俗,喜欢旅游,喜欢探索世界,就到处走,拍视频,做内容,只要我能活下去,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两人走到楼下站在阴影处,前庭花园阳光穿透雾气,光线有了形状,像神失手倾翻的金液,在浓绿的林海里凝出半透明的甬道。
“是的。”宋弥一脚踏上去,回头朝着石榴伸出手,是对石榴也是对自己说,“主动权在我,只要我们往前走,每一步都是康庄大道,不管走的什么路,我们注定都要行万里路。”
车开驶出乾江院子,活动接头的地点在草坪村的村委会。
这次的活动是学校的传统,免费义诊活动,针对问题开具个性化中药处方、食疗方。还要为老年人、慢性病患者建立简易健康档案,记录身体状况并给出长期调理建议。
汇合时间是九点,快到点了,但这条路的风景实在很美,宋弥松了松油门,降下主驾和副驾的车窗,风吹进来,也吹醒了发呆的石榴。
石榴睁大眼,看着窗外,阳光撞碎在层叠的水杉树叶上,而后被枝叶剪碎成无数道银亮的光柱,斜斜地扎进这条道路上。
“阿弥!”
“嗯?”
“你刚才干嘛对我笑!?”
“嗯?”
“我都看呆了半天,你以后可不要这样对男人笑,我可不想要我的白菜被猪拱走咯。”
“哦哈哈哈哈哈哈,那我天生这么爱笑,那要怎么办?”
“对啊,那要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能吃点苦头咯。”
“嗯,哦,我们走的路不是康庄大道!是窄门!”
“因为宽门和阔路引向沉沦,窄门和狭道却通向永生,只有少数人能找到。”
“现在,我们找到了!”
“所以,我们的□□在哭泣,我们的灵魂却在高歌!”
两人的笑声随着江风摇曳在宽阔的大道上,白色宾利冲破雾霭,和越来越多的车辆交汇,驶向前面高矮错落的建筑群。
道路尽头,怕她们走错路的同学看了时间就在路口等,一眼认出她们的车,远远就在招手。
他们学校每年活动都会有相关的下乡义诊,今年是在灯草村。
因为长期住在江边,村民因受潮湿环境、水质、劳作方式及虫媒滋生等因素的影响,都易患上风湿免疫与骨关节疾病、感染性疾病、慢性呼吸道疾病或者一些溺水相关后遗症。
而这一次的义诊和之前活动与之前云氏商量好的,会选出三个名额,到时候可以进入云氏实习,因此后面有不少之前不参加活动的学生也补报名来了。
之前来的学生本来一共15个,回去了几个,在宋弥离开后,又临时报名来了几个,现在加上宋弥和石榴一共有27人。
队伍很热闹。
再加上因为活动来的几位老师,刚好可以分成6个小队,一个老师带四个学生,去那些不能出远门的村民家里做检查。
方舟之主动要求和古教授一个小组,也是宋弥被分到的小组,宋弥神情淡淡,除了石榴,她不在意小组里还有谁。
人群中却有人在暗暗起哄,都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舟之在年级上很出名,五官精致阳光,学习成绩也是名列前茅,有不少追求者,但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位喜欢宋弥。
和宋弥选同一堂课,在学校有宋弥相关的推送下面点赞留言,参加一切宋弥参加过的活动。
很主动,也很含蓄。
主动的学校的人都知道,含蓄的当事人不知道。
草灯村不大,但这些年因为岛山名气大,回来了许多年轻人创业,说是村,但风景秀丽,有相对完善的公共设施,生活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这里的建筑还是老派的吊脚楼,很有地狱特色,老一辈住习惯了,除了简单的维修,几十年基本没什么变化。
一群学生分好组之后,就开始了一天漫长的看诊活动。
义诊很累,一天下来,胳膊像是灌了铅,指尖还残留着听诊器冰凉的金属触感,连抬起来揉一揉酸胀的后颈都费劲。
傍晚,结束义诊,古教授宋弥这个小组的几个同学,来到江边的一家椒麻鱼店。
乾江椒麻鱼很出名,古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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