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人心
她目光如炬，带着审视。
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她此时隐隐的不安。
这是宁栀在刻意试探，理智告诉她绝对不能顺着孟善霁话里的陷阱走。
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那也必须将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可是，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到底是太过刺耳了。
她的心很难不去怀疑。
怀疑究竟是不是孟善霁所说的那样。
如果是的话，那……
不过，宁栀心里多数还是不相信裴栖云是主谋的。
至于这为何去相信裴栖云的源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难道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悄无声息的在她内心最深处的渗透了一方之地了吗？
宁栀忍不住摇了摇头，不。
无论如何，这也不代表她会相信裴栖云当真与当**毫无关联！
她对裴栖云有好感是没错，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更不可能成为弹幕口中的‘恋爱脑’！
孟善霁似乎没料到她在如此冲击下，竟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逻辑，甚至不忘了质疑他。
他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更深沉带着欣赏的复杂。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嗓音压得更低，几乎是在她耳边呢喃道：“主谋……或许言过其实。”
“但帮凶，知情者，利益既得者……”
“这些称呼，你觉得，他裴栖云，配不配得上？”
孟善霁微微后撤少许，留给宁栀思考的空间，语气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你可知他师父是谁？”
“是当年力主清查宁党，推动案子的御史大夫！”
“你可知他母族萧氏，在先太子倒台后，是如何迅速取代你宁家残留的势力，步步高升的？”
“栀儿，你仔细想想，”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导：“他接近你，真的只是巧合？”
宁栀顿时长睫震颤，指尖止不住微蜷发麻。
没错，当初裴栖云找上门主动说婚约之事时，她就有怀疑过他的目的。
毕竟他那样的人，想和女子合作，只要勾勾手指随意就能招来一群。
不能宁栀细想，便听到孟善霁步步逼近继续道：“在你父母惨死，你孤苦无依寄人篱下时，他这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为何偏偏对你一见钟情？”
“在你开始暗中查探往事时，他为何又恰好出现，许你王妃之位，将你置于他的羽翼之下……或者说，监视之下？”
每一个问题，都戳中了宁栀内心的疑惑。
宁栀心颤之余，忍不住用余光狠狠刮了他一眼，这人真不愧是当朝首辅。
还真懂得什么叫做**人心。
可是她分明知道孟善霁话里肯定挖了坑，但宁栀还是不可避免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即便她不想承认，可他确实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如果孟善霁所言非虚，那么裴栖云或许不是主谋……
但他所属的派系，他的师长亲人，极有可能是推动那场清洗的背后力量！
而他本人，即便当时年少未曾直接参与，事后也必然知晓内情！
他娶她，真的只是为了合作？
还是……
一种监视、安抚，甚至是……赎罪？
这个念头让她通体生寒。
孟善霁看着她的神色变化，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
他缓了语气，带上了一丝看似真诚的劝诫：“栀儿，我知你聪慧，有些事不必说得太透。”
“你与他，本就是殊途。”
“若继续深陷，只怕最后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宁栀垂眸，长睫掩盖了眸中翻涌的复杂。
脑子好乱，好像要长脑子了。
她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也需要去验证孟善霁的话。
但此刻，她可不能在这变态色痞面前露怯。
宁栀缓缓抬起头，唇角还勾起一抹疏离的弧度：“孟大人今日所言，栀儿……记下了。”
“多谢大人提点。”
她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记下了？就这？妹宝你怎么这么冷静！】
【快跑啊！离裴栖云那个危险分子远点！】
【就是！首辅大人虽然也不是啥好人，但至少长得帅啊！】
【分！赶紧分！坐等妹宝恢复单身，开启万人迷主线！】
【我的修罗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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