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珉奎心满意足地嚼着小熊饼干,腮帮子鼓鼓囊囊,像只囤粮过冬的仓鼠,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林在勋看着他这副“有奶便是娘”的傻样,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叹气。
【文俊辉,对不住了。】他默默在心里又念了一遍,决定下次去便利店,一定记得买两袋更好的赔给他。毕竟,偷队友口粮这事儿……嗯,不太光彩,即使是为了投喂这只饿疯了的“警犬”。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经纪人哥探进头来,手里拿着个老旧的翻盖手机:“在勋!你妈妈的电话!快点接!”
“妈妈”这个词,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在勋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前世林薇的父母面容瞬间浮现在脑海,带着担忧和期盼的眼神,还有电话里永远不变的“吃饭了吗?”、“工作累不累?”。一股酸涩猛地涌上鼻尖,他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谢谢哥!” 他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翻盖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快步走向练习室外面相对安静的走廊角落,深吸一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在勋啊?” 一个带着明显庆尚道口音、语速很快、透着浓浓烟火气的中年女声立刻从听筒里炸了出来,背景音是“滋啦滋啦”的油炸声和隐约的客人点单声,“哎一古!终于打通了!你爸非说这个点你可能在练习,不让打!但我这心啊,悬着呢!吃饭了没有啊?训练累不累?首尔天气冷不冷?有没有多穿点?哎呀,你这孩子,也不知道主动给家里打个电话!”
一连串的问题,夹杂着油锅的喧嚣和母亲特有的、仿佛永远停不下来的担忧,像一股滚烫的暖流,瞬间冲垮了林在勋刻意筑起的心防。属于原主“林在勋”的情感记忆汹涌而来——父母在釜山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名叫“勋妈妈”的炸鸡店,生意不好不坏,勉强维持生计。为了支持儿子的练习生梦想,他们省吃俭用,每次通电话,总是报喜不报忧。
“妈……” 林在勋开口,声音有点哑,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我没事,吃过了,训练……挺好的,不累。首尔……有点凉,但我穿得厚。” 他下意识地报着平安,就像前世每次对父母做的那样。
“真的?你可别骗我!” 林妈妈的声音带着怀疑,“我看电视上那些练习生都可苦了!没日没夜的练!你可不能硬撑啊!钱够不够花?妈让你爸明天再给你打点过去!在首尔别饿着自己,该吃吃,该喝喝,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够!真的够!妈,不用打钱!” 林在勋连忙拒绝,心里又酸又胀。他想起小绿屋食堂那点可怜的伙食,想起金珉奎永远填不饱的胃,再想起父母在油烟熏烤的炸鸡店里忙碌的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我……我吃得挺好的。公司有安排。”
“哎,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林妈妈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心疼,“你爸就在旁边呢,非要听,又不好意思抢电话……老头子!说句话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然后是一个略显低沉、带着点局促的男声:“……在勋啊。”
“爸。” 林在勋应道。
“嗯……好好练。别……别太拼。” 林爸爸的话总是很少,但每个字都沉甸甸的,“家里……都好。炸鸡店……生意还行。不用惦记。”
背景音里,林妈妈小声抱怨:“还行什么还行!昨天那批油又涨价了……”
林在勋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几乎能想象到父亲沉默地吸着烟,看着账本发愁,母亲一边炸鸡一边唠叨的样子。前世作为林薇,她也曾为了在大城市立足而拼命工作,对父母报喜不报忧。这种为了梦想、为了不辜负家人期望而背负的压力,是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爸,妈,”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坚定,“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练习的。一定会出道。等出道了,赚了钱,帮你们换个大点的店面,再雇两个人,你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是属于“林在勋”的承诺,也是此刻,融合了林薇灵魂后,更加强烈的愿望。他想给这对朴实的、为儿子倾尽所有的父母,一个更好的生活。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哎一古……你这孩子……” 林妈妈的声音带着哽咽,随即又强打起精神,“说什么傻话!爸妈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能站在舞台上,爸妈就最高兴了!钱不钱的不重要!”
“对。” 林爸爸也难得地附和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做你想做的。家里……有我和你妈。”
一股巨大的暖流混杂着酸涩的愧疚感,瞬间淹没了林在勋。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他赶紧仰起头,用力眨了眨眼睛,把那股湿意逼回去。“嗯……我知道。爸,妈,你们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知道啦知道啦!哎呀,油锅要糊了!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去休息!记住啊,按时吃饭!多穿衣服!有事一定给家里打电话!” 林妈妈的声音伴随着更大的油炸声和匆忙的脚步声远去。
“挂了。” 林爸爸言简意赅。
“嗯,爸,妈,再见。”
电话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林在勋握着发烫的手机,站在空旷微凉的走廊里,久久没有动弹。父母那带着油烟味和浓浓乡音的关切,像最坚韧的丝线,将他飘荡不安的灵魂,与脚下这片名为韩国的土地,与“林在勋”这个身份,更紧密地缠绕在了一起。
【出道。】
【必须出道。】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第二次生命,更是为了……电话那头,炸锅油香里,那份沉甸甸的爱与期望。】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坚定。
“在勋?没事吧?” 一个带着点担忧的声音响起。
林在勋猛地回神,看到文俊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水。他刚才出来透气,正好看到林在勋接完电话后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事,俊辉哥。” 林在勋迅速调整好表情,把手机递还给等在不远处的经纪人哥,“家里电话。”
“哦。” 文俊辉点点头,理解地笑了笑,用中文轻声说,“想家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听到妈妈的声音就想哭。” 他拍了拍林在勋的肩膀,“坚持住,快出道了。等出道了,就能让家人骄傲地看到你在舞台上的样子了。”
熟悉的母语,带着同样的思乡情绪和理解,像一道暖流,精准地熨帖了林在勋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看着文俊辉温和的眼睛,点了点头:“嗯,俊辉哥,我们一起加油。”
回到练习室,气氛有些微妙。金珉奎已经把文俊辉那袋小熊饼干彻底消灭干净,正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文俊辉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背包侧兜,又看看金珉奎,最后目光落在林在勋身上,眼神复杂,带着询问。
林在勋:“……” 内心警铃大作!【完了!被抓现行了!】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压低声音,用韩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对文俊辉说:“俊辉哥……那个饼干……是我拿给珉奎哥了。他刚才饿得快晕过去了。对不起,我明天买新的还你。”
文俊辉愣了一下,看看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无辜”的金珉奎,又看看林在勋那难得露出点窘迫的清冷脸,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摆摆手,也用韩语说:“算了算了,一袋饼干而已。不过……” 他促狭地眨眨眼,凑近林在勋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中文说,“下次‘偷’的时候,记得擦干净‘犯罪痕迹’啊,忙内。”
林在勋的耳尖“唰”地一下红了。他第一次在这个总是温和安静的哥哥脸上,看到了类似尹净汉的狐狸式笑容。果然,能在Pledis活下来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出道实录的摄像机依旧在无声运转,记录着这群少年梦想背后,更为真实的生活切片。
深夜,小绿屋。
大部分成员已经累瘫在床上,鼾声四起。只有林在勋下铺的小夜灯还亮着。他靠在床头,手里拿着那个翻盖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着他略显疲惫却专注的脸。他在发短信。
收件人:妈妈。
内容:妈,睡了没?我训练结束了,一切都好。你和爸别太累,注意休息。我很好,勿念。晚安。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
妈妈:还没睡呢,刚收拾完。知道了,你也快睡!多吃饭!别省钱!晚安儿子!
后面还跟了一个老式手机自带的、像素感人的笑脸符号。
看着那个简陋的笑脸,林在勋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心底那份因重生和压力带来的巨大空洞,似乎被这跨越了时空和身份的温情,填满了一点点。
“嗡嗡嗡——”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不是妈妈。
发件人:金珉奎 (备注:饭桶)
内容:在勋啊!!!饿!!!睡不着!!!感觉胃里有个黑洞在吞噬我的灵魂!!!你那里……还有没有……吃的?一点点就好!(T_T)
林在勋:“……” 他面无表情地按灭了手机屏幕,把它塞到枕头底下,然后拉高被子,蒙住了头。
【吞噬灵魂?我看是吞噬了整个便利店!】
【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他恶狠狠地闭上眼睛。
然而,五分钟后。
林在勋认命地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像做贼一样摸向自己藏在衣柜最深处、用好几件衣服裹着的秘密据点——一小盒便利店买的、独立包装的蜂蜜黄油年糕条。
他摸出两根,走到金珉奎的床边。
金珉奎正把自己裹成蚕蛹,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压抑的呻吟,装的成分居多。
林在勋毫不客气地用年糕条戳了戳那团“蚕蛹”。
“蚕蛹”瞬间停止了蠕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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