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多善在现代没有参加高考的遗憾,在古代弥补了,考完试的她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回书院睡个三天三夜。
趁着陆照不在司礼监,姜多善想和牵机多接触,便暂时在书院住下了,晚上就麻溜的搬来了小枕头和牵机一起睡。
可是姜多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样也睡不着,在参加科举考试的那几天,心里总有一股火,现在这股火在考试结束后还在燃烧着。
“夫子。”
“嗯?”
卧房很安静,安静得显得姜多善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清楚。
“科举不是最公平公正的考试吗,为什么贫民连报名的资格也没有?”
姜多善在和柳行文去考场时,在门口看见了很多被拦住的书生,他们有的嚎啕大哭指着上天对自己的不公,有的跪在门口驻守的锦衣卫面前掏出仅有的几两银子求他们放自己进去,甚至有的因绝望对着面前只差有一步之遥的考场大喊一声,“可恨我生在了这个朝代!”,便跳下了旁边的河中。
旁边的人竟然都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救那个跳河的书生的,锦衣卫已经对眼前的场景见惯不惯了,他们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在水里挣扎。
他们是来自祁国各地赴考的考生,不知参加科举需要用金钱打通关系,只知当今皇帝说科举对所有平民都开放便寒窗苦读,只为了三年一次的科举。
可真当他们来了,却发现所谓的平民可参加却不包含贫民。
他们绝望,无助,多年的苦读,内心的信仰在此刻崩塌。
姜多善脱去鞋袜,撸起袖子要去救那个人时,柳行文拦了她,他劝姜多善:“陆月,你清醒一点,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你又何去救他脏了自己一身!”
“可是既然我在这里,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没有意义的去死!”
姜多善愤怒的甩开柳行文的手,直跳入河中,将那人救了上来,并让随行的雀儿将那个人带入医馆治疗,自己则是去马车上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再去考场。
“在我还是梅青意的时候也曾怨过这个朝代的不公,但是阿善,就算你再愤怒,但是你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个朝代的皇帝姓祁。”
姜多善也知道她无能为力,这个朝代根本没有什么民主可言,想要改变这些不公的制度,只有作为皇帝才有这个权力,然而现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显然不想改变。
古往今来,想要改变不公制度的臣子有很多,但其中又牵扯着盘根错节的势力,动了其中一根就会引来腥风血雨。
不公制度最后有改变成功的案例吗,有的,但是这些改变的人最后的下场都很不好。
姜多善参加科举的目的是自私的,她想体会古代科举是怎么样的,她想成为像哥哥一样文采斐然的清官,想要完成夫子未完成的心愿……
很多很多的理由促使她参加科举,甚至一开始想要参加科举也是因为这也能让报仇更加便利,但是从没有一条是想要成为一个为了百姓的好官。
可是现在,她犹豫了。
“我讨厌这个朝代。”
姜多善翻了个身背对着牵机,虽然留给牵机的只有一个背影,但是牵机知道姜多善此刻内心充斥不服的怒气,就像她当年一样。
牵机将被子往姜多善身上盖上去,随后轻轻拥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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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国的科举考试流程比姜多善想象中简单很多,只需要参加三天的考试,完了之后等一个星期的阅卷,后根据考生的成绩排前三十名。
而其中的前三名的称之为前三甲,将参加最终的殿试,由皇帝钦点谁是状元榜眼探花。
在揭开榜单的那一刻,在榜下的众人瞄准那前三名,只见姜多善,柳行文,柏元洲三人名字赫然出现在榜上前三名。
金銮殿上,祁帝指着陆月和柳行文两个人的名字问在场的阁老,“这两人是梅家和柳家的?”
阁老回答:“回陛下,他们二人是梅家和柳家的孩子。”
祁帝赞叹道:“那今年的状元郎得出他们其中一人了。”
祁帝看着其中一人的名字觉得甚是眼熟,恍然想起了自家疼爱的小女儿哭着吵着说要梅太师的外孙陆月做她的驸马。
祁帝回想起那天梅太师来皇宫时的场景还是想笑。
他只不过是召梅太师进来问话,想试一试梅太师对陆月做驸马的态度,但他没想到梅太师为了不让朝矜要了他的那个宝贝外孙子,竟然把他的儿子推出来,还对他诉苦说梅家人丁凋零,好不容易有个有能力继承家主之位的孩子,怎么可能去做驸马。
祁帝先前也在国子监祭酒的口中听过陆月这个优秀的学生,加上梅青林护的那么紧,他以为陆月最多能进个前三十名。
让祁帝大开眼界的是,陆月竟然也进了前三甲,同她一起进去的还有柳家的柳行文。
在祁国,四品包括四品以上的官员子弟可有进入国子监的名额,而从国子监毕业的学子可根据父亲的官阶在朝廷中安排职位。
这样就导致了那些官员子弟大多数都不求上进,质量也相当的堪忧。
祁帝在早期制定这个制度是为了安抚支持他的世家躁动的心,但是他后来发现那些官员子弟实在太差了,跟蛀虫一样只知道吃不知道做事。
所以祁帝又改了科举制度,让平民子弟也能参加。
不负祁帝所望,那些平民得知有机会可以做官,就拼了命学,虽然每年能入朝为官的平民子弟寥寥可数,但是这样也填补了被蛀虫啃食的朝廷。
能直接做官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的去读书参加科举?
祁帝也明白这些国子监学生的心理,所以他在三年一次的科举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一天能在前三甲中看见国子监学生的名字。
“宣召他们三个进殿吧。”
十一年前姜多善作为郡主在皇宫生活了四年,而十一年后姜多善作为进士重新踏入了皇宫,若是时十一年的她怀着的是彷徨的心,现在的她却有一种奇异的兴奋感。
红色的宫墙壁像是一张血红的大嘴,吞噬着每一个踏进去的人,姜多善此时此刻特别想拿出她留在司礼监的那把弓,往那喉咙深处射出一箭。
姜多善的手兴奋到微微的在颤抖,身侧柳行文以为姜多善是在紧张,内心纠结了片刻,最后按住了姜多善的手。
“别紧张,有我在呢。”
姜多善抽开手,对着柳行文笑道:“谁紧张了?”
柳行文的手顿时空落落的,只残留着些还未离去的体温,他紧紧攥着。
在还没有见到祁帝的时候,姜多善想过很多次祁帝的样子,但每一个版本的样子都不一样。
十一年过去,祁帝的脸在姜多善的记忆力里已经模糊了,但她记得他喜欢对着他讲和父亲当年在战场上发生的趣事,还记得她坐在他的腿上摸他还未清理的胡茬。
但同时姜多善也记得是祁帝害的她小小年纪入皇宫与家人分别,是祁帝听信钦天监的谣言赶她到远离皇城的清源寺,也是祁帝亲自下旨让父兄腰斩,又让她被万箭穿心而死。
万箭穿心之痛,让姜多善每一次看到银龙卫时都要体会一遍,不过现在的姜多善已经不是刚回京城的那个她了,那痛苦已不至于让她陷入幻觉。
她现在只有一点点的痛。
“你就是陆月?”
姜多善定了神,缓步上前,按照礼制行礼。
“臣陆月,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多善的声音清朗,在寂静的大殿上显得格外清晰。
“平身。”
是他,还是他?
祁帝在看见姜多善脸的一刹那,瞬间回想起二十多年前也有一位少年站在他的金銮殿上,他们有着一样面若冠玉的脸,如春雨一样清润的眼眸,站在那里挺拔又坚韧,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姜烨已经死了,是他亲自下的腰斩,刑场上那么多的人都看见他死了,现在这个人肯定不是姜烨!不,一定不是他!
祁帝沉稳已久的心在见到姜多善的第一眼便打破了,就连脸上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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