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宴会上觥筹交错。
当沈不言走进的时候，众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沈不言的身上。
无他，实在是这段时间的焦点人物。
且沈不言自从半年前离开京城去往锦州之后便几乎没有在这种场合露面了。
众人看看沈不言，又看看端坐在席面上的老宁国公。
老宁国公自从生病后就几乎不曾出过府了。
算起来也有几十年了。
也算是稀奇，今年居然参加了除夕宴。
高座上的皇上看见沈不言过来招了招手。
“沈爱卿，你过来，你可算是从锦州回来了，这段时间沈爱卿的功劳可是不少，不光替朕在锦州收了一把笔银子过来，还替朕抓了一批贪官回来。”
说完这样一番话皇帝有些气喘吁吁。
很快有太监喂了一颗仙丹。
沈不言跪下接旨，“一切都是圣上的功劳，有人想要拿圣上的钱中饱私囊，臣只是将圣上的钱拿回来而已。”
圣德帝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好好！他们总说没钱，其实是把朕的钱自己用了，朕连修建宫殿都没钱了。沈爱卿当赏！说罢，爱卿你想要什么？”
“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臣想要自请除族。”
此话一出，殿内十分安静。
圣德帝沉默片刻，“沈爱卿确定要这么做？你们国公府的爵位还是在本朝建朝时赐予的，如今你不要了？”
沈不言十分郑重，“回陛下，臣确实不需要。”
老宁国公呼哧呼哧喘着气，想要站起来，但说不出一句话。
圣德帝看见了老宁国公的样子，问道，“沈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宁国公被人搀扶起来跪了下去。
“今日竖子如此说，那我也代表宁国公府的列祖列宗们说道，今日国公府再无沈不言这么一个人。”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想，那朕就答应你们。从此以后，沈不言与国公府再无任何关系。”
“好了，诸位爱卿，开宴吧。”
场上又重新热闹起来。
只不过谈论的都是刚刚的事情。
角落里。
陆之亭低头抿着茶，未曾言语一句。
旁边有人试图与陆之亭交谈。
“陆大人，你也是从锦州过来的？”
“得圣上抬爱，我来京城述职。”
“那你可知淳安张知县那件事情？”
陆之亭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不知。”
那人大略讲了讲，然后说道，“不知为何，圣上一直未对此事发表评议，那张进现在还在诏狱呢。”
“太子殿下被圣上放去了密云，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呢，说是让太子殿下反省一下。我等现在都揣摩不出来圣上的意思。”
陆之亭看他一眼，神情不似做伪人，这才垂下眼眸。
“我一直在锦州一带，京城的事情未曾听说。”
那人抬起酒杯，又低呼一声，“陆大人，你胳膊这是怎么了？”
露出的手腕有着很明显的疤痕。
陆之亭伸手将那块疤痕挡住，“不过是不小心烫伤的。”
抬眸间。
陆之亭发现有人匆匆朝着沈不言的方向过去。
他认识。
是沈不言身边的侍卫，应该是唤作墨书的。
什么事情会如此着急？
难道是谢昭宁出了事情？
可观沈不言的神色，还算淡定。
陆之亭复又重新与那人交谈起来。
酒过三巡。
圣德帝已经有了明显的醉意。
这时候有太监在圣德帝面前低语两句。
圣德帝很快大怒。
“朕不是说了让他在密云反省吗，让他不到端午不要回来，怎么现在又私自进了京城？”
全场噤声。
很快，一件礼物被送了上来。
小太监很快将礼物呈了上去。
“这是太子殿下让奴婢们拿进来的，让奴婢们一定要呈给陛下看。”圣德帝皱着眉，让人将礼物打开。
众位臣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礼物打开，是厚厚的一层纸。
圣德帝看完脸色骤变，忽地从龙椅上坐了起来。
“他人在哪？把他给我带进来！”
马上就有另外一个太监屁滚尿流爬了进来。
“陛下，太子殿下，他、他打进来了！”
“什么？”
“什么情况？”
众人大臣纷纷站了起来。
很快有人眼尖地发现小太监手中拿着的纸张分明就是自己家眷写的。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太子殿下已经控制了诸位大臣的家眷，请诸位大臣不要慌乱，太子只是清君侧，请大家放弃抵抗，否则诸位大臣的家眷难免性命难保。”
此话一出，场上的人瞬间乱了套。
有人拿着刀进来。
三皇子很快拿着刀格挡，“保护父皇！”
三皇子的一声大喝，很快就让圣德帝面前的侍卫反应过来，掩护着圣德帝离开。
可外面已经被团团围住。
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
宴会厅本就是四面封闭的样式，如若太子真的打进了，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逃走，只能拼死抵抗。
而那些朝臣也因为家书不敢轻举妄动。
只陆之亭朝着圣德帝的方向走去。
与沈不言的眼神对视片刻，这才转开。
虽然金吾卫拼命抵挡，可侍卫还是死了不少。
很快太子便打了进来，圣德帝瘫软地坐在龙椅上，直到这时，圣德帝才真真切切感受到。
太子谋反了。
而三皇子正在保护他。
圣德帝招招手，三皇子走到了他的旁边。
手心交握，三皇子感觉手中被塞了东西。
是虎符。
“你去调兵，抓到太子，杀无赦。”
三皇子眼神冰冷，圣德帝看不到。
三皇子朝着沈不言投去眼神，沈不言几不可查地点点头。
很快，外面地太监来报，“太子已经到宫门口了。”
圣德帝将酒杯一摔，“传令下去，太子意图谋反，现在是废太子，如若放下武器，能够留一命，但若继续跟着太子造反，杀无赦。太子已经是废太子，由三皇子辅助朕！诸位爱卿不要惊慌，你们地家眷一定会没事的。”
说着，三皇子便杀了出去。
陆之亭走到了圣德帝面前。
“臣来守护陛下。”
沈不言也走上前。
“臣去帮助三皇子殿下，陆大人，一定要护好陛下。”
东门外。
三皇子殿下与太子对峙着。
太子骑着马大笑。
“三弟，你也没想到能有今天吗？不要垂死挣扎了，我今天就解决了你。这些年来你实在是恶心我，要不是你把我逼上绝路，我才不会这么做。”
三皇子并不恼怒。
“二哥，不是我对付你，是父皇厌弃你了。”
三皇子亮出手中的虎符。
“众将士听令，太子欲图谋反，跟着太子的杀无赦，现在放下武器的，能保你一命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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