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虞闻言,放下毛笔,认真地抬头打量起燕止危:“世子,你是在吃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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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燕止危否认:“本世子从小就不爱吃那酸了吧唧的玩意儿。”
温知虞轻笑出声:“可是,我怎么到一股酸味?”
燕止危哼了一声,回她:“要么是你闻错了,要么就是街对面酒楼的泔水桶馊了。”
温知虞顺着他的话,煞有其事道:“兴许,真的是泔水桶馊了吧。”
燕止危:“……”
他怎么觉得更酸了?
他义正言辞道:“不按时倒泔水桶!不讲卫生!等下我就去府衙告他!罚,狠狠罚!”
温知虞低头笑。
见她笑,燕止危忍不住跟着笑。
笑完,温知虞才问:“听浅杏说,世子今夜要请庭瑞他们看烟火和舞龙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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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有人在唤我的名字,可是,根本听不清是谁,那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般……”
说着,他问:“阿虞,是你么?”
温知虞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
他梦见的,是前世罢?
漫天的昏黄,应当是辛夷山崩塌时的景象。
荣安王和王妃来新虞为他建衣冠冢时,应当正是桃花开得正好的时节……
望着燕止危清澈的眸子,温知虞缓声开口:“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梦见谁去世,谁就会长命百岁……”
“真的么?”燕止危问:“你的声音怎么哑了?你今日是不是都没喝水?”
温知虞想点头,又想摇头。
燕止危盯着她看了看,跳下书案为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来:“你嗓子不适,要少说话才好。喝了水,你继续抄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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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不陪他们了,就在此处陪着你。”
温知虞凝眸看着他:“好。”
燕止危呲牙笑:“嘿嘿……”
他回房间拿了本话本,歪坐在温知虞对面,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话本,看到有趣处,还忍不住笑几声。
望着面前鲜活的少年,温知虞心中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
入夜后,柳浮云来敲开温知虞的房门:“阿虞……止危也在呢?”
几日不见,她似乎瘦了些。
看见她的第一眼,温知虞有些惊讶:“浮云?”
这阵子,燕携叶一直遮遮掩掩,态度强硬,不让任何人去房间探望柳浮云,包括温知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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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住在同一层楼,柳浮云却一直没露面。
温知虞让人上茶。
柳浮云坐下,讪笑:“这几日,我身体不太舒服,一直躺着,让你们担心了。”
温知虞问:“你好些了么?”
“嗯嗯!”柳浮云点头:“我好多了。”
别人夫妻间的事,温知虞也不便过问:“没事了就好……”
说完,房间陷入沉默。
柳浮云有些局促地抓紧衣袖。
自成亲后,她的精力和关注全都放在了燕携叶身上,不知不觉,竟与阿虞疏远了许多……
她心中苦涩,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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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燕携叶返回画舫,在画舫上看见了她用碎瓷片刻下的他们两人的名字。
燕携叶拔出短剑,就要将名字抹去。
她伸手去抢,结果划破了手指。
燕携叶见她挣扎,突然就怒了,拽着她一路下画舫,抢了一个路人的马,将她带去了江边,上了一艘小船……
小船在江上摇晃了一宿。
第二日,她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破了好几条口子的唇,又红又肿,连起身都困难。
偏偏,燕携叶丢下她就走了,只吩咐侍女将她带回客栈。
这几日,她根本不敢出门见人。
哪怕是关系最好的阿虞,她都不敢见……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捂着被子,在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燕携叶这个夫君,是她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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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他,所以,她能忍受他对她做的一切。
更何况,男女之间,不都那样么?
虽然燕携叶的动作和方式粗暴了些,但,她也还是喜欢他的。
她喜欢与他做亲密无间的事,只有那样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全身心地拥有了他。
……
见两人都不说话,燕止危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你俩有好几日未见了,定有许多私密话说,我先回房间了。
阿虞,有事唤我。”
温知虞点头。
燕止危出门时,将守在外间的映桃和浅杏叫走,还体贴地将门关上。
房间内,只剩温知虞和柳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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