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她说的这些很多人都知晓,兴许是从别处听来的,总该试她一试,于是挽起自己左手的衣袖,面不改色道:“实不相瞒,卢某身患隐疾多年,一直没能医好,可否请姑娘帮卢某诊诊脉,开个良方?”
楚儿眼波微微一闪,抿唇一笑:“有何不可?”
说着掏出丝帕来搭在卢攸手腕处,伸出纤纤玉笋般的三根手指轻轻按在丝帕上,凝神为卢攸探脉。
不远处,萧弛正好向这边看来,见楚儿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握着卢攸的手,而卢攸也丝毫不回避,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这样未免也太不顾及渺儿的感受了,即便想跟外头的女子有什么也不该当着渺儿的面啊,何况这里还有这么多卢府的下人和工匠在。
萧弛又朝看寒渺看去,却见寒渺似乎并不在意,正弯着腰在那儿挑选牡丹花苗呢。
他一时有些看不明白了。
寒渺从牡丹花苗中挑出“姚黄”、“魏紫”、“欧碧”和“二乔”每样各两株,又选了几棵小一点的垂丝海棠树苗吩咐董弘让人送回府里。
萧弛见她神色淡然如常,便不再替她担忧,趁空将她叫到一旁。
看看左右无人,低声道:“你方才说要请人来作画抚琴,我想了想,单聘外面的人来恐怕不可靠,不如我回去告诉父亲,让他请上头调派几个妥当人来帮你,也便于你今后行事。”
“好。”寒渺也正有此意,由他去说比她自己派人去转告萧敦杨还更方便了。
萧弛问道:“上次柴纬作寿时,又和肃国公提了让他扶柴氏为正室夫人的话,肃国公含糊应付过去了。听说柴氏在卢家很是嚣张跋扈,她可有为难你?”
寒渺道:“她是想为难我,不过目前还没施展开手脚。别担心,我能应付。”
萧弛淡淡扬了扬嘴角。
寒渺便问起朝堂之事:“我在府里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好像说有人弹劾了甄瑁,是我们的人么?”
“嗯,”萧弛眸光冷了几分,“他勾结官府中人强行给贫苦百姓放印子钱,重利盘剥,逼出了人命。
“眼下正在搜集证据,等铁证如山便要将他这根毒草连根拔起。”
寒渺面色肃然:“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目前最紧要的是先把园子经营起来,照顾好你这一边,甄家那边交给我们其他人。”萧弛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寒渺默默点头答应。
两人谈得专注,没注意到卢攸那清冷的目光正牢牢定在他二人身上。
“公子,公子!”楚儿甜柔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卢攸这才敛回目光,淡然问道:“如何?”
楚儿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噙着笑:“公子贵体康健,并无隐疾。
“想来以前是庸医误人了,公子以后切莫再信,也不可胡乱用药。”
卢攸暗暗一惊。
他确实没有隐疾,所谓隐疾不过是他以前为了拒绝议亲故意编造出来的,没想到会被楚儿识破。
看来她真的会医术,卢攸暗思,眸光落在楚儿手中的手帕上,又想到寒渺也自称会医术,可寒渺却拿不出那条手帕来。
再一看,寒渺竟然还在与萧弛聊得兴浓,他心口顿时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叫上楚儿径直走了过去。
寒渺瞟见有人过来了,便打住话头,转而惊讶地看了看卢攸和楚儿。
卢攸双臂抱胸,悠然昂起下巴轻睨着寒渺:“之前你说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可现在楚儿姑娘比你更像,而且还有当年的手绢,还诊出我没有隐疾。
“你说我该相信谁?”
寒渺端详了楚儿一会,果见她的眉眼与脸庞跟自己有几分神似。
看着她这副装扮,寒渺很快便记起了自己两年前乔装改扮的模样,简直与她有九分相似!
竟会这般巧?
这个楚儿是何许人?看着也不像是易容过的。
难道是卢子修寻人的声势弄得太大,她知道了,觉得自己长得像画像中的人,便自己找来冒认?
可她怎么刚巧又会医术呢?
片刻间,寒渺心里便冒出了一大串疑问,杂糅在一处,瞬间便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卢攸见寒渺闭口不答,嘴角一歪,冷嘲:“无话可说了?”
萧弛也是知内情的,见卢攸非但不相信寒渺,还嘲讽她,便忍不住站到寒渺身边义正辞严道:“尊夫人所说是事实,她没有骗你,我和我爹都可以作证。”
他不开口尚好,一开口卢攸心里愈发堵得慌了:“你们一个是她义父一个是她义兄,给她作证?能信么?”
萧弛一时无言以对。
同为男人,他很快便明白了卢攸对他的顾忌。
他想,或许卢攸不相信自己并不仅仅因为自己是渺儿的义兄,还因为自己是个与渺儿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子。
想及此,萧弛静静走去了别处。
寒渺一时摸不透卢攸心底的真实想法,见他似乎更偏向于楚儿,也不免有了几分忧虑。
自己现在有很多事不能向他和盘托出,便无法证明自己就是当年他遇到的那个人。
既然他更愿意相信别人,那不如就顺了他的意吧。
于是,在卢攸凛冽的目光下,在楚儿一瞬不瞬地打量下,寒渺一改方才的从容淡然之色,瞬间露出一个略带委屈而又特别勉强的笑容:“我现在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说过的话,可我发誓,我说的句句是真。”
又看了一眼楚儿:“我知道,夫君定是欢喜楚儿姑娘,楚儿姑娘对夫君的心意我也看得出来。
“夫君放心,我不是那等狭隘善妒之人,夫君若想把楚儿姑娘接进府里,我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可以接受‘并嫡’,甘愿尊楚儿姑娘为姐姐。
“成婚前答应过夫君的妾身一定做到,只求夫君能容妾身在府里安身。”
一席话听得卢攸满肚子都是火,暗暗咬着后槽牙,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真行!瞧她这副万分委屈又善解人意的模样,瞧她这柔弱无奈又慷慨坦然的神态,哪是刚才的她?
变脸说来便来,莫不是个妖精?
一口一个夫君,她几时真把自己当过夫君?卢攸满腔火气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你想清楚了再说。”
寒渺眼睫一动,分明瞥见楚儿脸上滑过一丝喜色。
“想清楚了,妾身绝不食言。”寒渺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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