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攸点燃床边银烛,大踏步来到寒渺跟前,指着自己半遮半露的身子:“这是谁干的?”
寒渺瞟了一眼,复又躺下,轻飘飘道:“你自己干的。”
“我?我都睡着了还能自己把衣裳全脱了?”卢攸俊脸上写满了羞恼,“分明是有人趁人之危!
“我生平最恨这种人,你快说,是谁?”
“真的是你自己!”寒渺很无奈,“当时房里就我和你两个人,你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就你和我?”卢攸星眸一转,品出了一点别样的意思,心头的恼意瞬间消散,清咳了一声,“那什么……你以后不必这样,你若想……当着我的面也不是不可。”
“什么意思?”寒渺翠眉一颦,又爬起来,“你以为是我?”
卢攸一副“知道你害羞”的表情,歪嘴一笑:“就你我两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寒渺刚要辩驳,却见卢攸把脸凑到了眼前,低沉而绵柔地问她:“你敢说你没帮我解过绦带?”
寒渺眸光闪了闪:“我是帮你解开了衣带,但是……”
“是就行了,不必解释,我都明白。”卢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你明白什么啊!真不是我!”寒渺见他一脸得意之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忽然心念一转:他既然不记得脱衣服的事,那别的想必也不记得了吧?
想起下午那个炽热攸长的吻,寒渺很是不平:绝对不能再有下次了。
忽而,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她无比严肃地看着卢攸:“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喝醉了,你都不知道你醉了以后有多吓人!”
吓人?卢攸疑惑地蹙着眉头:“我做什么了?我不是睡着了么?”
寒渺故作担忧状:“你不知道,你当时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一个劲要拿头去撞墙,对着壁板大骂。
“还乱砸东西,衣架灯架都被你推倒了,还要去猛踢床腿,幸亏我拼命拉住了,啧啧,太吓人了!”
说罢还特地往后挪了挪,似乎心有余悸。
卢攸听得俊脸皱作一团,将信将疑:“别诓我!
“我以前跟佑之他们喝酒又不是没醉过,他们为何从没跟我提过这些?”
寒渺神色越发正经:“他们或许没见过,或许是见了不好告诉你,怕你觉得失了颜面吧。
“反正我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让素菀她们进来伺候,屋里那么大动静她们肯定也听见了,不信你明日一问便知。”
卢攸仔细端详了寒渺一会儿,没看出她有任何心虚之色,便有几分信了。
等不及到明日,他匆匆更了衣,当即把素菀、紫汀、水仞等几人叫去了隔壁。
寒渺起来披了件氅衣,悄悄挨着房中木壁细听。
“今日下午我回房之后,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卢攸淡然望了众人一眼。
几人暗思了片刻,水仞道:“您那时不让小的们伺候,只要大娘子来,以前好像不这样,不知算不算奇怪。”
卢攸丹唇一抿,有些不大相信:“我当真这么说过?”
“是啊,”紫汀从旁接话,“大娘子进屋之后好半天才出来,里面‘嘭咚哐当’直响,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后来大娘子出来,便让我们不要进屋去,等她回来再说。”
他们听到的响声其实是寒渺与卢攸在榻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呢。
寒渺不让她们进去伺候,也只是因为那时卢攸身上未着寸缕。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小气起来,就是打心里不想让她们看见。
卢攸听完便对寒渺的话深信不疑了。
等他回到卧房,寒渺迎上去看他的神色:“现在相信了?”
卢攸轻轻哼了一哼,总觉得自己不会那样,却也没再辩驳。
寒渺认真劝慰道:“你也不必担心,以后不喝多便是了,反正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卢攸一句也不言语,径直去了卧榻旁,倒头睡下。
寒渺见了,心里倍感舒坦。
卢攸从此信了寒渺的话,在酒桌上再也不多饮。
这日,得知穆衡和裴煦中了举人,他与戚翼在凤箫楼定了酒席为二人庆祝。
那三人都喝得高兴,唯独他一人只小酌了两杯,任凭别人怎么力劝也不肯多饮。
“子修,你几时变得这么不爽快了?”戚翼大惑不解,“你的酒量谁还不清楚?”
“不喝了,免得吓着你们。”卢攸淡淡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三人都惊讶不已。
“你又不撒酒疯,怕吓着谁啊?”戚翼越发疑惑了。
“别宽慰我了。”卢攸勉强一笑。
戚翼正自不解,听得穆衡笑道:“你们这还看不出来,这分明是嫂夫人管得严,不让多喝啊。”
裴煦赞同地点点头:“家有贤妻,子修有福了。”
卢攸抿了一口茶,暗道:她倒是劝过自己别喝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真心。
戚翼叹息一声:“成了亲就是麻烦,你看我们三个,家里也没人拘管,多快活?”
言罢,大饮一口。
而后,几人便聊起了明年春闱、殿试,又谈到了皇帝和太后。
“听说朝廷这次查柴纬和殷材下了大力气,已查出殷材在各地私占良田上百顷,下面的府县官员为了巴结他,都助纣为虐,竟无一人管百姓死活。”穆衡压低了声音,也压抑着满腔激愤。
“这些还不足以置他于死地。”卢攸冷冷道。
“没错,就怕圣上抵挡不住太后的威势,不痛不痒地放过他了。”戚翼也愤愤不平。
穆衡轻哼:“那太后还千方百计想着如何能青春不老,听信了不知哪里来的一个方士胡诌,要做什么‘九转焕颜丹’,说吃了能永葆青春,容貌能从四十变得像二八芳龄,你说可笑不可笑?”
众人皆沉默不语。
裴煦忽想起什么,看了看卢攸:“子修,府上可有做好防备?万一真彻查起柴家来,会否牵累令尊?”
卢攸眸色黯了黯:“是祸躲不过。”
他也不清楚自己父亲到底与柴纬有多少勾连,但他二人也算是翁婿,如何能轻易撇清关系?
“嗐,不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戚翼岔开了话题。
几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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