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知在自雨亭附近的一个小阁楼下,伸长脖子时刻关注着上官溱那边的动静。
这种“偶遇”毕竟不宜人太多,怕惊扰了圣驾,所以她只好留在了远处。
这地儿是姚喜知精挑细选挑出来的绝佳好地。阁楼原本是用来在池边远眺赏景用的,后来修建了自雨亭,便少有人来,渐渐荒废了,倒正方便了她。
虽然附近的树丛有些遮挡视线,不能直接看到亭中,但按圣人从紫宸殿或者蓬莱殿走到自雨亭的路径,这个位置正好在必经之路上,又有阁楼作挡,她在这里也不会显得突兀。
当然,还有一个优点是——
“这天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下雨了。”
姚喜知本伸着脑袋张望,心急地不自觉迈出阁楼,都快把自己贴到那一片挡着视线的树上了,突然脸上传来一点冰凉凉的触感。
抬头向上看去,俶尔间雨点就劈头盖脸地打到她脸上,连忙小跑躲回阁楼中。
看着从檐上垂落的雨帘砸在地上,姚喜知不由庆幸,还好有这么一处躲雨地。
但如今风雨飘摇,想起尚还在自雨亭中的上官溱,姚喜知眼中透出担心。
方才雨势未起时,看到个月白锦袍的中年男子从这条道上路过,其身前小半步还有个躬着腰,执宫灯引路的太监。
尚有一段距离,那太监低着头瞧不见脸,但从身形看应当是林少监无误。
如此想来,他身后的那个郎君就是圣人了?
也不知臻臻与他们是否顺利相遇,皇上又会不会喜欢臻臻……
这夏日骤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正忧心忡忡,才发现雨势不知不觉中已经收了许多,风中虽还夹杂着一些细碎的雨丝,但不至于像刚才豆儿大能砸得人疼。
没多久,通向自雨亭的那条小道上突然走来一队列人,是福来领着身后数名小宦,四名小宦肩上抬着金丝楠木步辇,金黄华盖遮顶,辇轿上却空无一人。
姚喜知躲在廊柱后暗自琢磨,这是去接皇帝回宫用的?
果不其然,等他们的身形消失在通往自雨亭的房子,不一会儿又从林荫后显出身形,抬着步辇折返,而这时,皇帝已经正坐其中。
姚喜知却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因为那独属皇帝的座驾上,竟然还出现了另一人。
正是上官溱!
她侧身而坐,背对着姚喜知,但透过华盖垂下的流苏依稀可见皇帝面色温和,时而颔首,又嘴部张合,似乎是与身边人相谈正欢。
姚喜知一把捂住嘴,怕自己惊呼出声。
跟随在轿旁的林欢见似有所感,朝姚喜知的方向看来。
看她双手捂嘴,瞪圆了眼、满脸震惊的模样,林欢见唇角翘了翘,不动声色地朝她轻轻点头,又收回视线,继续垂目恭顺地跟随在帝王身侧。
姚喜知心口狂跳。
林少监这是告诉她事情成了,让她安心?
竭力抑制内心的激动,直到人群消失在视线中,姚喜知才乍地笑出声来。
原地蹦跶两下,一会儿又揉揉脸,一会儿又掐了自己的手,确定一下这不是梦。
没想到事情真能如此顺利!
感谢苍天!
感谢林少监!
剩下的便只等臻臻的好消息了!
带着满脸藏不住的笑意,姚喜知收拾收拾亢奋的心情准备打道回府。
刚转身往回走,就看到不远处林中有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像是准备躲起来。
姚喜知心头突地一跳,直觉有些古怪。来不及细想,提起裙摆就追上去。
那人听到脚步声,顿时手脚慌乱,拔腿就跑,不过姚喜知已经先一步叫住了她:“彩云!”
彩云听到姚喜知唤出她名字,身子一颤,脚步顿住,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再躲,转过身面对姚喜知,神色讪讪。
姚喜知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正好路过。”
“那你为什么看见我就跑呀?”
“我……”彩云眼神四处乱瞟,不敢看她。
“你不会是特地来跟踪我的吧?”
自己躲在暗处观察圣人的动向,没想到反而被黄雀在后了?
彩云猛地抬起头摆手,像是被逮了小尾巴突然炸起毛来,极力否认道:“我没有,我没有。”
这反应,说不是心虚,谁信?
姚喜知双臂环抱,嘴唇紧抿,也不说话,只表情严肃地紧盯着她。
彩云手拽紧衣角,本就心虚,被盯得久了,心头更慌。
日头渐晚,天色已是乌压压一片,原本枝繁叶茂的树林在夜色中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妖怪,雨已经在不知道何时彻底停下了,四周都静悄悄的。
彩云刚才没来得及时避雨,身上衣物湿了一大片,猎猎风声中裹挟来一阵尖锐的鸦鸣,激得她身子不断瑟瑟发抖。
彩云惶惶无措,还是受不住这样的氛围,老实交代了:“是美人让我来跟着你的。”
果然!
姚喜知暗道。
“然后呢?”
“她说,上官美人,这两日整日在院中练琴的,今日又突然鬼鬼祟祟地出院子,其中肯定有蹊跷,所以,叫我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又补充道:“不过我来得晚,没看见什么!”
姚喜知溜儿圆的眼转了转,状似无意随口道:“你没看到方才高内侍冲我点头就好。”
彩云惊呼:“高内侍?那不是林少监吗?”
话刚落,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头一下低埋得死死的。
姚喜知指尖摩挲着下巴略一思忖,磨蹭磨蹭地将身子贴过去,脸上换上亲和的笑意,道:“彩云阿姊啊,你看这样如何,今晚你跟踪偷窥的事呢,我便不告诉我们美人了,你也别告诉岳美人,咱俩就当做互相没见过,怎样?”
“可是……”
“别可是了,你看圣人都已经与我们美人一道了,你回去跟岳美人说,不是平白让她心情不好吗,她又不是好脾气的人,怕是要把宫里弄得个鸡犬不宁的。”
彩云看着她,神情犹豫,却没有应答。
姚喜知见她不肯,语气又严厉起来:“你出现在这里,谁能肯定你是随我和美人而来,还是悄悄来打探圣人行踪的。往高了说,窥探圣驾行踪,你是何居心?”
“我……”彩云立马想辩解,看着姚喜知凶巴巴的表情,又蔫了气儿。
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头。
姚喜知一下子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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