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白拿了应急棍就朝着高台走去。
到了台下,他仰头,看向了秦策。
秦策也低眼看着他,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不是很好看。
凶得要死。
安意白单手撑着训练打斗高台的台阶边沿,轻轻一跃,腰腹绷紧,一下跳上了高台。
他直接走到了秦策身边。
台下很多人预感会有好戏看,已经拿出了手机打算记录精彩一刻了。
管理员詹蔚出现了,指着观众席几个亮着闪光灯的:“都收起来,拍什么拍,拍什么拍?拍电影呢?要拍出去拍。”
万一真拍到老大被老婆打,那还得了。
观众又骂骂咧咧地把手机收起来了。
秦策看着安意白手里的应急棍,不解地追究:“就这么怕他挨揍?你……”
安意白不听他说话,直接把应急棍塞到了秦策手里。
他一本正经:“我看了,训练室比斗是可以用武器的。”
秦策:?
对面的陈一然也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公,狠狠打。”安意白眼尾还有点红,但语气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咬牙切齿的,又把应急棍往秦策手里稳稳塞过去,“别伤了手。”
“我绝对支持你。”
秦策:!
秦策差点没握住那根棍子。
……老公?他宝贝儿刚刚是不是叫老公了?!
安意白没在台子上逗留太长时间,给了秦策棍子后,就转身下台子了。
下去后,安意白目光期待地看着秦策。
打啊,快打啊。怎么还不开始?
上辈子,他用的是文明礼貌的方式,把陈家举报进了监狱。没有动他们一根手指,完全不够解气的。
能看陈一然挨打,也算是一件开心事。
周洛从安意白下台后,就一直盯着他看,就跟不认识他似的:“你你你……”
磕磕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詹蔚却已经摸过来了,脸上笑眯眯的:“安老师,那边的观赏席留着呢,去那边坐?”
他说着,指向了右边的一个空位。
安意白看了过去,确实是个好位置,看上去座位都比常规的观众席多了个垫子,桌子上还放了水果。
“之前不是说没位置了?”
詹蔚:“是吗?刚收拾出来的,哈哈。”
安意白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没再说了,而是专心致志地看向高台:“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看,这里近。”
很快,台子上又开始打起来了。
因为安意白给秦策递了棍子,也有训练室的督员给陈一然也补了一根棍子。
秦策先出手,一棍子朝着陈一然就劈过去了。
陈一然勉强抬起棍子挡住,但依旧被击退一大步。
下面一片激动的欢呼:“打!”
原本秦策应该乘胜出击,将陈一然打得头也抬不起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不在焉,眼睛只看着自己的棍子,看也不看对面的陈一然。
他在想,他家宝贝是什么意思?以退为进?
示好,示弱,讨好卖乖,让他放陈一然一马?
可是……安意白不是这样的人。
曾经,在婚姻局为他们举办的联姻婚礼上,有一个环节,是礼仪官问他们是否爱慕对方。秦策提前找到安意白:“说爱。只要你配合,我承诺你三个要求。但凡我能做到,赴汤蹈火。”
军区执行官秦策的三个要求。如果安意白答应了,那他可以用这三个要求,从秦策这里换到很多东西。
安意白拒绝了。
后来,在礼仪官问出这个问题时,安意白毫不犹豫:“不爱。”
这个人似乎永远都学不会虚以委蛇,他觉得不对的,他会坚持抗争到底。
陈一然则抓住了机会,朝着秦策攻击过去。
秦策挡住了,反手又劈了一棍子出去,又开始发呆。
两人回合制。
你一下,我一下。打得很体面,打得很文明,打得你来我往,打得完全不是安意白想看到的画面。
安意白:?
这是在做什么。
周围围观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
“刚刚第一轮的时候,拳拳到肉,多么精彩,怎么安美人来过之后,就是这画风了?”
“演员!”
“所以,刚刚安美人在上面,真求情了?”
那些眼神不停地往自己身上瞄来,充满了好奇和追问。虽然没人敢真的上来问。
旁边的周洛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口道:“意白,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安意白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朝着台上喊道:“秦策,你没吃饭吗?”
以前不让他打,他倒是打得很来劲,还把他也打进医院。现在棍子递给他了,他倒开始发呆了。故意作对是不是?
秦策这才抬头,结束了他的发呆,他看向台下的安意白,神色一时间很是复杂。
安意白,好像,是真的,想让他打?
为什么?
安意白那一嗓子,很多人都听见了,有些人惊诧地看向了安意白,不明白他的意图,但更多人并不在乎安意白,只是跟着开始朝台上起哄:“秦策,你没吃饭吗!”
“秦策!是食堂的饭太难吃了吗!”
“下来下来!让我上!我他妈吃饱了!”
“操。”
秦策手上转了下棍子,拿稳了,像猛虎出笼,冲着对面的陈一然就莽过去了。
这次棍子劈过来的力度显然不同以往,陈一然脸色都绷紧了,举起手中的棍子去挡。
但这样的力度,即使挡住了,也被连连逼退了好几步。
秦策毫不迟疑,举起棍子速度很快地进行攻击。拨、扫、劈、挑……他下手极狠,陈一然并不能每一次都挡住,身上难免就添了些伤。
他急了,在好不容易招架住秦策劈开的一次攻击后,连忙低声道:“秦策。羽羽只是一时生我气。我们俩一起长大,你算什么?”
陈一然气急败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你还不清楚?你敢伤我,你觉得他会原谅你?”
秦策冷冷地盯着他,就像狼盯着猎物。
轮感情,秦策自然是没什么底气的。
但,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想抢?门儿都没有。
秦策几乎是蛮横地回答,同样低声:“多看他一眼,老子弄死你。”
陈一然眼神瑟缩了一下。
差点忘了,这个人是不受威胁的。
“第二轮比斗,时间到!”台上两人正要继续,比斗督员忽然高声喊道,“平!”
训练室的比斗五局三胜,每一局都有时间限制,一局就6分钟,5局下来也就半小时。
这是第二局结束。
没人被打下来,自然平了。
平?
台下,安意白有些不满意,他扭头看向詹蔚:“你们老大之前的第一局,也平了?”
“哪有!”詹蔚不服气,辩解,“第一局老大赢得很快的,还让了那傻……总之,三拳就给他砸下台子了。”
那是怎么了?
安意白看向台上,他特意给他递棍子,是为了看他打平局的吗?他不给棍子,他还打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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