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时序？你居然也会在这儿？别告诉我，你也是来考试的。”他明明记得他都被保送了，只等去大学报道了。
“我当然不是来考试的，我来拿我的东西。”时序叹一口气，在台阶上坐下来，随手扣开一瓶橘子汽水，问他：“你要么？”
“你只有一瓶，我说要你还能给我啊？”
“这叫礼貌。”
“虚伪的礼貌。”
时序轻笑一生，喝一口汽水。
王黎也在旁边坐下来，说道：“你专业选好了吗？听说学校老师们都建议你学数学？哎！我也觉得，聪明孩子就应该学数学。”
“会学数学，就是最聪明的了么？”
“不然呢？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数学还难学？”
“我不知道。”少年淡淡地说：“我只是觉得，数学不像是一种学科，更像是一种规则，一种……”他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这种感觉。
王黎知道这小子想法和很多人都不一样，笑了笑，转移话题：“你妈不是说你去了博物馆内馆还拍了不少照片吗？今天不洗你的胶卷儿了？”
“忙完了再洗。”
正说话间，考试结束铃响了。学生们陆陆续续从考场出来，各自去找自己的同学或老师。
大概是因为这次考试很难，为了不影响心情，对答案的学生很少。只有三五个学生一边走一边笑，在讨论中午去哪儿吃饭。
时序等了一会儿，看到自己班上的同学们出来了，便和王黎告别，准备去那边找老师。
走没两步，就听见几个高一的新生，在论什么物质守恒能量守恒。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考完数学出来，讨论的却是这个。
“是啊，物质守恒，能量守恒，这是真理啊，哪里不对？”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守恒定律是真理，但只是我们这个宇宙的真理呢？在宇宙之外，或者其他的宇宙空间，可能物质不守恒，才是真理。”
“那怎么可能？物质不守恒那缺失的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不守恒的意思就是，不存在啊！”
“哈！你当物理是什么？是玄幻小说么？”
“跟你说不清！路昭你呢？你怎么想？”
“我什么都不想。”路昭摊手：“我对物理完全没有兴趣。”
“那你只喜欢数学？”
“也不喜欢数学。”
弓藏就震惊了：“不喜欢你还学得这么好？之前测试你次次满分。”
“我学得不好，只是考试分数考得比较高。”
双漫很震惊：“你居然不是为了探索人类未来？”
“人类未来？人类未来，和我们有是什么关系？”
见弓藏和双漫一副不赞同的样子，路昭想了想，忍不住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我们在现实社会中，没有见到过穿越时空的人。我的意思是，普遍地和未来人建立联系。”
“哈！你真的是把科幻想说当真了。”
“别急着反驳，你不是说人类的未来吗？如果未来的人类真的一直存在的话，那没有道理不能穿越时空不是么？”
“即便这个过程可能比较艰难，时间也比较漫长。但只要时间存在，只要人类存在，随着科技的发展，总有一天，人类可以突破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与另一个时空的人建立联系，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时空穿越。”
在很多人的幻想中，时空穿越是一群人到另一群人的地方，如同旅行一样走马观花，从一个点调到另一个点。
但人类毕竟是感情动物，如果真的穿越时空可以发生，那么穿越不会是点到点，而是直接全面开花从面到面。
人类的历史会从最开始的第一天就发生改变，每个时空的人类都会相见。
所有发生在历史长河中的坎坷和苦难都会更改，从原始社会到未来世界只在一瞬间。
但没有，现在的他们还在学历史，还在艰难地摸索前行。
“所以现实中既然没有大范围地出现时空穿越者，就只有两个原因可以解释。”
“哪两个原因？”
路昭坚定，却又满不在乎地说道：“要么，人类没能发展到能够穿越时空的那一步，就已经全部灭绝。要么，人类已经发展到了可以穿越时空的时代。但是，我们，我们这段历史长河，却因为某种原因被封锁，禁止穿越时空到这里。也就是说，我，和你，还有整个世界的人，都被我们的未来抛弃在了历史长河中。我们所讨论的，所努力的人类未来，和我们本身没又任何关系。”
双漫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弓藏，见他也是瞪着一双眼，不赞同路昭的话，正在努力地思考怎么反驳。
一直没有说过话的何栩皱着眉头，好半晌憋出来一句：“胡思乱想，这怎么可能？”
“是呀，怎么可能？”弓藏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我们又没有犯什么错，这个时代不管好不好，它都是发展的规律。未来人有什么理由把我们锁死？”
“谁知道呢？”路昭摊手：“这不是没有穿越者吗？不然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话题又回到了原点。
“你为什么会觉得，时空穿越，一定会是大范围的？”时序单手插兜，上前来。
他个子很高，站在路昭面前，路昭只到他肩膀。
突然被陌生人问话，路昭皱了皱眉头，这才说：“很简单啊！要是能够穿越时空去见始皇帝，就问你想不想去？”
“想去就能去？”
“为什么不能？米国人能把非洲土著一夜间从原始社会拖进现代社会，不管土著怎么想，这件事对米国人米国社会没有任何影响。只要有利，有时候哪怕没有利益，仅仅是为了好玩儿，也多的是人干。但是穿越时空却没有，这不是很不可思议吗？”
“所以我更倾向于他们都死了。”
“这样想会让你好受点？”路昭才不觉得他是真心这么想。
时序就笑：“不然呢？真的要说把我们抛弃了，相信起来真的很伤感情，还不如去想他们都死了。对了，你叫什么？哪个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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