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燥,林府大火直到晨曦才被扑灭,住在周围的居民和前来灭火的侍卫疲惫不堪,个个脸上都浮着一层黑糊糊的灰烬,精疲力竭瘫坐在街边。
短短几日,长安城内接连两个富商府宅被烧,晨起的百姓现在都传六月流火克商,搞得长安城内其他行商人心惶惶。
秦府自是一大早就听到消息,秦砚之与王昌迁知晓事情后,心察端倪,觉得这场大火有诡。
"爹?"秦小蕊轻唤第三声,秦砚之才猛然回神,慌忙咽下勺中早已凉透的米粥。
"夫君今日怎么也心不在焉?"她转向王昌迁,指尖轻点桌面,"可是早膳不合胃口?"
二人同时摇头,收起心思好好吃饭。
“爹爹,阿姐什么时候才回来,她已经走了有月余了。”
“这个...这个她自然是留恋于山水,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秦小蕊点头:“好吧,我还等阿姐回来跟我讲讲故事呢。”
王昌迁夹起一筷小菜,状若无意道:"夫人今日有何打算?"
"我想去寻初南说说话。"秦小蕊眉眼弯弯,没注意到丈夫眼底转瞬即逝的寒光。
"路上当心。"
"能出什么事呀。"她笑着离席,身后两个男人同时搁下了筷子。
将秦小蕊送到马车上,见她进了车,塞了一袋银子给车夫,车夫会意点头,而后才转道去了书房。
书房门一关,秦砚之便急道:“林府这把火来得蹊跷!在这个节骨眼突遭大火,我怀疑就是世子所为,要不要进宫将事情告诉...”
王昌迁反手落栓:"岳父明鉴,但若此刻行动,反倒惹人生疑。"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万一下一个就是秦府怎么办?”
王昌迁心中烦躁,可脑子清醒,若真像秦砚之所说是世子所作,那他大可前些日子就动手,何必等到今日。
他最近一次碰见谢衔星还是在那场拍卖会上,自己要那片田产的理由也很简单。
楚家一切,都要由自己毁掉。
他本想拍下那片田产后,也燃火烧毁,使其成废土,没想到竟被谢衔星抢了先。
两人静默,可时间不等人,若是再待在书房,不去上工更是惹人怀疑,尤其是他王昌迁。
王昌迁对秦砚之说:“岳父,你今日抽空去问问京兆尹林府的现状。”
“那你呢?”秦砚之反问。
王昌迁冷声:“我去找证。”
马车从秦府缓缓使出,秦小蕊满心欢喜,手上还缠着自己织好的手帕带给季初南,却在半道,车身颠簸被迫停在原地。
秦小蕊被颠得左摇右晃,心跳止不住地加快,等车身稳定下来后,声线颤抖:“怎么了?”
车夫回道:“小姐,后车轮漏气,不能再走了。”
“我记得这车上有备用的。”
“上一次姑爷夜行的时候已经用上了,还没来得及添新备用。”
马车横在中间,秦小蕊掀开车帘走了下去,看了瘪气的轮胎,问车夫:“这里离邓府还有多远?”
“小姐,还有二十里。”
秦小蕊叹了口气,二十里...也不能单靠自己走过去。
见目的达到,车夫又说:“小姐,要不我们改日再去。”
秦小蕊看了看手中的织帕:“改日再去吧。”
其实就算她今日去了,季初南也不在府里,她今日早早就入了宫。
“请陛下恕罪,邓雍病体抱恙,近些日子都不能上朝,今日特地让我来将此事告诉陛下。”季初南跪得笔直。
谢钦摆摆手:“罢了,他身子不适就让他先歇着。”
季初南从袖中取出账本,双手呈给谢钦,谢钦使了个眼神给和三,和三接过账本递给谢钦。
“陛下安康万岁。”季初南行完退礼后,就从殿内退下了,隔墙有耳,有些话她不能说出,这殿内,她也不能多待。
谢钦展开账本,发现其中夹着一张白纸,上面将异样细细道明,他看完之后,猛地一掌拍在案桌上,阖目捏眉。
“好一窝老鼠。”他冷笑一声,转头对和三道:“去把萧忠带过来,走密道。”
萧忠本来还在校场操练,被和三一路匆匆带到乾雍宫。
来到谢钦面前,萧忠撩衣单膝跪地行礼:“陛下。”
“不是说了别老是跪下,起来起来。”
“我们武将也不是无礼之人。”萧忠老觉得谢钦这般作派,倒像是看不起武将似的。
谢钦轻笑:“不说这些,今日我找你来是有正事要谈。”
萧忠面容顿时严肃。
“你还记得上一次兵部要向你们萧军调兵之事?”
“当然记得。”萧忠面色骤变,那时他气上了头,还大闹了一场,“兵部借口说是兖崖兵力不足,要调兵去兖崖,可他竟要我两千精兵去,简直是痴人做梦。”
“萧忠,那日登基宴上,若没有你,我们也胜不了。”
萧忠与谢远是挚友,自是站在谢远这边,谢远又选择了谢钦,那他便也支持谢钦。
这么多年过去,大谢在谢钦的治理下国昌民安,他也没跟错人。
“提这些作甚?”萧忠挠头,心道这还没到喝酒叙旧的时候啊。
谢钦收了笑,面色一沉,冷冷说出:“有人要叛国。”
“当真?”萧忠虎目圆瞪,“是何人?”
“只揪出些喽啰,幕后之人尚未可知,现在还不可打草惊蛇。”谢钦负手而立,“长安城...怕是要有一场恶战了。”
萧忠立即跪地:“陛下放心,我萧家兵随时待命。”
*
青云大道上,马车微晃,谢衔星看着楚玥紧蹙的眉头,他倾身靠近,轻声问道:“还在想楚家的案子?”
“倒不是,”她摇头,手指却无意识地摩搓着衣袖,“我只是在想王昌迁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上次你说你们之间算不上热络,”他回道,“人心本就难猜,况且你并不是他,自是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
“大哥如此,二哥其实也如此,”楚玥淡淡道,“自二哥成亲后,就鲜少归家...”她顿了顿,“不过为官者本就要避嫌,这样也好...”
“”士农工商,四等分阶,都是糊弄人的把戏。既要当圣人,又要做豺狼,虚伪至极。”他目光灼灼,“我倒觉得,凭本事赚钱养家,光明正大。”
她静静听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谢衔星被她看得耳根发热,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来:“我...说错什么了吗?”
“谢衔星。”她突然开口,“我说过,等楚家地事了解,再找你算账。”
他挑眉:“现在杀了我?”
她环抱双臂,眼神凌厉:“经过昨夜,我后悔了。”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现在想来,昨夜杀林学文的时候太便宜他了。我应该先刺向他肩膀,让他气机逆乱。待他跪地,呼吸困难时,再从背后刺入命门,叫他目眩耳鸣,最后应该...”她眯起眼,“最后应该将他带出地室,浇一把火油,油渗伤口,那才叫疼。”
“所以...”她凑近几分,“死算什么?一瞬的痛苦就能换来一生沉寂,真没意思,让人生不如死才有意思。”
谢衔星听着这番狠话,非但不惧,眼底反而泛起兴味。
“那你想怎样?”他故意压低声音,“不如趁现在我伤病未好,将我绑起来,在心口划几刀,让我慢慢血流而死?”
楚玥盯着他看了半响,忽然退开:“先放着,我还没想好。”
谢衔星懒懒靠回座位:“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马车驶入郡主府西侧角门,谢稚鱼此时还没起,迷迷糊糊被寻雁叫醒。
“郡主郡主,世子来了。”
谢稚鱼沉了一口气,皱着眉往被子里缩了缩:“现在是什么时辰?”
“巳时了。”
“这么早他过来作什么?”她嘟囔着正要翻身,忽听寻雁又道:“世子还带着位姑娘,我瞧着可美。”
谢稚鱼猛地坐起身,睡意全无:“姑娘?”
“可不是嘛。”
谢稚鱼掀开被角,走下了床:“快快快。”
凉亭里,楚玥单手支颐,眼皮渐渐发沉。谢衔星瞥见她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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