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陆衍也动了,却是向着蝶衣去的。
陆氏兄妹跟在他身旁。
李长风耳尖一动,察觉到三人行动后,他取出符纸,催动术法,淡黄的罡罩瞬间隔绝了他们与蝶衣。
突然冒出乾坤罩迫使陆衍停下脚步,他回首,望着同在罩中的李长风。
系在脑后的白绫,无风而动。他剑尖斜指地面,缓缓向自己走来,剑光泠泠,仿佛在说,你的对手是我。
陆衍面色一沉,吩咐兄妹俩,“你们去破罩,我来应对他。”
若是旁人,或许不了解李长风的乾坤罩,但是陆衍作为同门,对他的术法不可谓不熟悉。
想要摆脱他的桎梏,要么强行打破这罡罩,要么杀死李长风。
……
十二长老的合力之技强劲,这是蝶衣从李长风口中得知的。
只不过,她没机会见证太极阵的威力了。
自从长老中有一人死后,剩下的几人宛若一盘散沙,都被蝶衣逐个击破。
除了莫长老。
与他交手时,蝶衣明显感觉到此人的实力在那十一人之上,不过这人却怪得很,只守不攻。
他既杀不了蝶衣,蝶衣也杀不了他。
她皱眉,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突然,远处响起清脆的“咔擦咔擦”声。
蝶衣抬眼望去,只见李长风的罡罩显现出寸寸龟裂的纹路。
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左臂一挥,红伞霎时脱手而出,旋至莫长老面前,伞檐倒刃直指咽喉。
他被迫步步后退,就在这时,蝶衣右手震开渡厄剑身的拂尘丝,红伞旋回时,她接伞飞向罡罩。
泛着莹黄的乾坤罩彻底碎裂的那一瞬,蝶衣闯入了罩中,五指抓上李长风的肩头,扶住了他向后踉跄的身躯。
“你没事吧。”蝶衣担忧道。
李长风摇了摇头。
确认他并无大碍后,蝶衣看向不远处的三人。
虽然乾坤罩被打破,但陆衍也没能捞到好处。
他捂住胸膛,一面喘息,一面透过女儿和儿子的肩膀,望着蝶衣二人。
他们三人对上李长风,勉强打了个平手。
但若加上蝶衣,情况便不同了。
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身前的兄妹俩挺剑,作出防备姿势。
“当年,应该是我那不成器的师弟偷偷用禁术将你救回吧。”他出声道。
蝶衣没有理会他。
陆衍轻笑,毫不在意地继续道:“榕城北。宋听澜就在那里,你若是去晚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此话一出,蝶衣足下一顿,眼睛直直盯着他,“什么意思,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陆衍双手轻轻推开挡在身前的兄妹俩,直面蝶衣,“宋听澜在城北染了疫病,我此前离开便是去了城北。看他的模样,怕是命不久矣。”
“你胡说,若是城北有疫病,为何我们一路以来毫不知情?”她“唰”的挺剑指着面前之人的眉心。
若是城内有疫病,她们入城时不可能毫不知情,蝶衣当下便觉得陆衍的这番说辞是他的拖延之法,不过是为了垂死挣扎。
“是皇上压着这个消息不让外人得知,否则会引起百姓慌乱。其实,城北之疫早在月余前便已经初见端倪。”
“如何?”陆衍展开双臂,眸中具是无畏,“若你此刻还想杀我,可以,但我也不是木桩,就这么站着让你杀。你与李长风联手或许能杀了我,只不过怕是赶不上与他的最后一面了。”
蝶衣嘴唇紧抿,握剑的手捏得咯吱作响。
深吸一口气后,她扭头转身离开。
蝶衣不敢赌,她冒不起这个险。
她只知道若宋听澜真的有事,哪怕这时候已经提着陆衍的头,自己也不会开心。
围观的弟子们为她们让开了一条道。
陆时卿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忿忿道:“爹,你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们了?”
闻言,陆眼眯起眼睛,轻声道:“放过?”
“城北疫病来势汹汹,她们能不能活着出来,尚未可知呢。”
……
榕城北原是一处古战场,当年的复国之战便发生在此地。
二十年过去,这片土地住满了璃国子民。
蝶衣与李长风赶到城北时,发现此处已被封锁了起来。
门口有禁军执枪把守,他们面上都带着三角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蝶衣见状,“刺啦”一声撕下衣摆,充当布巾,一张递给了李长风,一张系在自己脸上。
随后二人跃过城墙,未惊动那些禁军,悄无声息地便入了城。
城内人烟稀疏,满目疮痍,荒凉无比。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味。
家家户户几近闭门不出,酒招斜斜地倒在地上,无人打理。
隔着大门,蝶衣仿佛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夹杂着衰弱的呼吸。
不远处另一户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有人拖着拉车出来。
车上一具具尸体被草席裹着,上头还覆上了一层白布。
白布隐约有有黄水洇出。
忽地一阵风起,卷起白布一角,露出一张形容枯槁的脸,嘴唇苦白,脸上生了流脓水的烂疮,大小不一。
看起来十分骇人。
为了避免瘟疫扩散,染了疫病的尸体需要被运走火化。
蝶衣上前向拉车之人打听道:“请问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宋听澜的男子,他穿着白衣,经常拿着一支有斑纹的竹笛。”
“没见过。”他摇摇头,而后指着身后的大门,“不过里面就是病迁坊,不知道有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说罢,不等二人回应,他将两端系在车头的麻绳挂在身上,拉车离开了。
所谓病迁坊实则就是感染疫病之人的隔离治疗之所。
入坊前的门槛处放置了几个火盆,盆中是燃烧的苍术与莽草。
这是璃国用以防止疫病扩散的火燎烟熏之法,过门槛时,药草的气息能熏染全身,借以祛除病气。
蝶衣与李长风一道迈进了病迁坊。
坊内右侧有一座药棚,有一主一仆正在布施药包。
小仆见坊内来人,忙提醒一旁的主子:“太……公子,有人来了。”
被唤之人身姿挺拔,抬头后,露在面巾外的眉眼深邃。
他打量二人后,有些迟疑,“二位不像是染疾之人……”
蝶衣开门见山道:“我们想打听一个人,不知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宋听澜的男子,他穿着白衣,经常拿着一支有斑纹的竹笛。”
“你是说宋道长?”男子试探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