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摸出胸口的果干扔进嘴里,握起刀,从屋顶上揭起一片瓦。近来他越发觉得阿落行踪鬼鬼祟祟,无奈自己时常办差,无暇顾及他。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他悄然翻身上了屋顶,准备打探打探这小子私下里的行踪。
小小的瓦片被他握在手里,他眯着一只眼睛朝下面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屏风后快速走出。他看着阿落的头顶,嘴角不由自主地掀起来: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在捣什么鬼!
只见阿落剥开灰色的衣衫,露出洁白的后脖,衣衫滑落在地,他纤细的后背白瓷一般出现在视线内。追月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了非礼勿视的想法,他转过头想,不就是男人看男人嘛,何况追月还比他小些,一个小屁孩,有什么不能看?
他定了定神,又朝下面看去。只见那脱了衣服的阿落胸前缠着一圈白布,追月愣了片刻:他何时受伤了?
正想着,只见阿落在腋下松开缠起的绳结,开始一圈圈松开绑缚在上半身的白布。追月眼睛不眨地看他解开绷带,试图找到他受伤的位置。
直到白布尽数落在地上,追月只看到他一整片白皙的背上,毫无伤着的痕迹,心想伤到的难道是正面?
不一会儿,阿落转过身来,试图拿起架子上的另一套衣服。追月却在他转过身来的一刹那定住了,他想象中的伤痕并没有出现,阿落的前胸仍旧一片白皙,可那起伏的形状,那挺拔的走势,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宁让出席宴席之时,那些袅娜的、绵软的身躯。
他大气不敢喘地挪开目光,捏在手中的瓦片渐渐被细密的汗珠浸染,他甚至有些心慌意乱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前胸。他猛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一片混沌,一个惊人的想法却逐渐清晰:阿落是个女人。
难怪他那么瘦,不长个儿,难怪他从不和他一起洗澡,一起撒尿,他本以为是那小子性格古怪,原来,是他们本就不同。
他在屋顶上趴着,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响,让下面的阿落知道了,搞不好要误会他故意偷看她换衣服。他躺在屋顶看着阴沉沉的天,乌提的秋季几乎是短暂的,北风沿着群山的缺口直抵须台。他觉得脸上很热,这冷风也吹不散。
直到院子里的疯女人笑着说:“花裙裙,花衣衣……”
他匍匐在屋顶,紧张地朝着院内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绿色罗裙的身影穿过满是落叶的院子,“嘎吱”一声打开了院门,又转身叮嘱,“你好好在家呆着,我去去就回。”疯女人似懂非懂上前拽住她的裙子,阿落拔高了声音,喝到:“你手上有泥!给我拿开!”
她闪身出了院门,几下将院门锁上。
她换上女人的衣服是要干嘛?追月起身跟上,燕子一般穿梭在一片片屋脊之上,循着她的踪迹跳跃。
阿落穿过几条街巷,走到一个摊位面前时停下了脚步,她掏出银钱打包了一份热乎乎的油拌面,提着吃的朝国师府的方向走去。
她在国师府前蹲守了半天,直到油拌面彻底冷却,她脚步却一刻不曾挪开。
天色逐渐昏暗,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停在国师府门口,八个男侍掌灯,分列左右,有人准备好了垫脚的木凳,车师闲伸出一只脚踩在凳子上。
阿落待他落地,几步上前,却被车师闲的侍卫拦住,他们抽出刀劈成一个防守的阵形,一个侍卫喝道:“来者何人?”
阿落提起手中的油纸包甩了甩,“国师大人,小女阿落求见。”
侍卫看了看车师闲一动不动的身影,没听他发话,于是又道:“赶紧走,国师事务繁忙,岂是你想见就见得的!”
“国师大人可是爱吃油拌面?我带了。”阿落小小的身躯立在那贵气的马车前,分毫不退,目光灼灼。
车师闲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抱着猫往大门里走。
“国师大人可爱吃酸枣糕?我做得可好了。”
追月躲在不远处看着这阿落在那里说什么这个吃的那个吃的,他突然想起,自己怎么不知道那小子还会做吃的?她专程换上女装跑到国师府门口问国师爱吃什么,再联系起近来她追着车师闲跑的事儿,猛然像是领会到了什么。
直到车师闲走进国师府,他也在没有理会阿落。
阿落在大门前呆着,不一会儿便被侍卫驱逐。她那绿色的身影像一片轻盈的树叶,在灯火阑珊的银河里漂流,跌跌撞撞,没有方向。
宁让打量了一眼有些心不在焉的追月,觉得这小子最近神出鬼没,有时候找不到人,倒是越发不听指挥了。
他将手里的文书看完,道:“岑提子的审理已经结束,承恩公派人来打探了几回,既然他们想要人,让他们来领。”
追月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嗯?哦,哦。”
宁让肃色道:“我刚在说什么?”
追月道:“承恩公……领人。”
宁让:“承恩公何在?”
“昌京。”追月讷讷道。
“你最近怎么回事?若实在不堪重任,你回去休息。”
追月连忙跪下,望着他的鞋尖,“侯爷,我,我不休息。我只是……”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想了半天,垂下头,“是我的错,我会打起十二精神为侯爷分忧。”
宁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恢复如常,冷冷道:“你干的是丢命的事,任何疏忽都可能死在这里,要想活命,最好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是!”
重芸守在门外,看着追月垂头丧气从宁让屋子里出来,他似乎没睡好,眼下一片青。这小孩看着看着个子已经窜得这么高了,重芸仰着头看着他,他脸上竟然长出了青色的胡渣,“追月。”
追月见到她,脸上勉力扯出一个微笑,“阿芸姐姐。”
知道他们近来有许多事情要谈,追月识相地退了下去。重芸将一颗糖放进茶杯里,又加了半杯鲜奶,用勺子搅匀了推到宁让面前,“追月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她看宁让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故意问道。
宁让并未接过奶茶,垂目看见她纤细的手指。
重芸点点头,“我想,可能是青春期到了。十五六正是青春时期,这个期间的孩子容易情绪变换,让人摸不着头脑。侯爷就当是在养孩子了呗。”
养孩子?宁让透过火光看着她娇艳的脸,“我可养不了这么大的儿子。”
重芸掩嘴一笑:“那侯爷这个年纪应该也经历过青春期嘛,怎会不知?”
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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