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一袭白衣的任秋宁与略有些狼狈的沈宗璞。
温忆兆来回打量了两人,道:“二位有什么事么?”
任秋宁一把扯着满身沾着尘泥的沈二,一手往怀中掏出来个帖子抛了进来。
没等她拿起来看,他直言道:“明日校场有场马球赛,特来邀请你去观看。”
“马球赛?”温忆兆的目光还放在沈二身上,揣度道:“是你与他一同参赛?”
任秋宁爽朗一笑,点头称是。
温忆兆迟疑点头:“你们这几日就是在练这个?”
任秋宁:“额……也算是吧。”
说完拉着沈二要走:“今日有些晚了,咱们明日见,你一定要去啊!”
打马声又起,渐远。
温忆兆过了好一会才收好请帖,再走向铺子里。
方才还坐着没什么精神的阿稞与十一此时却一改疲态,正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
走近一听,她的脸色差点挂不住。
阿稞:“太肤浅,身材可以练,脸可是天生的,而且将来行军打仗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十一:“不知道,我娘说男的就得长得有劲才行,不然还得咱们女儿家去护着。那沈公子虽然模样好些,但我觉得不如任公子好。”
阿稞:“由不得你觉得,你主子注定要跟沈二在一块的。”
十一:“你怎么晓得?”
“咳咳!”温忆兆以轻咳打断了二人的胡论。
林稞假装无事般挂上招牌笑容,问向她:“任公子跟你说了什么呀?”
温忆兆拿出请帖给她看:“说是请我去看马球赛。”
“任公子是武家出身,打马球定是很威风吧!”十一眼里闪着光。
“切。”林稞嗤了一句,手里将纸张折叠整齐,而后离席。
“时候不早了,我与兆兆要回去了,你在这里看好铺子哈!”她用纸张的一角刮了刮十一秀气小巧的鼻子。
*
回去的路上,温忆兆与阿稞闲聊着。
她想起阿稞这几日正忙得案子,便拿出来做个话头。
阿稞沉吟看地,半晌也没跟她说个所以然。
“还在候审,我知晓死者媳妇定是无辜,却找不出证据来。最近忙着帮着大理寺查处京城官员,我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温忆兆疑惑:“大理寺?你们怎么会去办这样的案子?”
阿稞看她,眸光沉沉:“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御史谢同么?”
温忆兆点头。
林稞:“他带回来一本名册,是中州下一位小官记下的与中州贪腐官员来往甚密的京官。有这本册子,大理寺上下皆以查办此时为先,旁的要么从速要么先搁置了。”
“你可知工部侍郎陈奉无?”阿稞目光灼灼。
温忆兆听见这个名头心猛地一跳。
“是陈缘甫的爹?”
阿稞郑重点头,声音低了些许:“那名册中记得最多的便是他,还有许多与他关系极近的小官。”
温忆兆随着低了声音:“竟是如此!”
阿稞:“沈言庭正要着手查陈家。”
皎月凌空,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拉得极长,照不清二人各怀的重重心事。
对于官场之事,林稞深入不多,而她温忆兆更是一点不知。陈奉无毕竟是工部侍郎,沈言庭不过大理寺治下的小官,如何能查到工部侍郎的头上?若是要查,会不会牵扯到沈家?
或许凡事皆有圣意,绝不是小民可参透的。
等二人走入沈府,温忆兆与阿稞在小院中分去两边。
她忧心地对着阿稞道了一句:“行事万万小心。”
阿稞只是报以一笑:“放心吧!”
*
又是拂晓,层层叠叠的云雾与朝阳一同自东边的天际升起。
温忆兆来到铺子门前时,身上已是沾上了湿湿潮潮的晨露。
铺子已开了门,十一正穿着一身青绿色衣裳清扫着铺子的地面。
她将随身带着的伞放到了墙边,口中与十一打着招呼。
“我去厨房,陈嬢嬢她们来时,你来告诉我。”说着,她拿起台面上晾着的袖套围裙给自己穿上,只身往厨房去。
等第一锅饼子烤成时,十一跑进来叫她。
是陈嬢嬢她们来了。
她端了饼子出去,正好与她们结了菜钱,也说了要多买些菜的事情。陈嬢嬢他们自然乐得,按照现下的菜钱商定了今后日子的单子。
收了菜去厨房,她让十一在外面卖饼,自个待在厨房里又烘饼子又备菜。
今儿清晨时,温忆兆就见东面天上云儿不少,便猜天色要不好。等到她照常烘了十来锅饼子出来一看天,那云是密密匝匝遮了个厚实。
要是落雨,这生意定是不如前几日的好了。
她算了算今日备的菜,不免有些担心。
走到外间,台面上摆着的竹匾里也没剩几个饼子。
温忆兆捏着擦汗的面巾走去十一身边,又瞧了瞧外面的行人。
“哎,就盼着稍晚些再落雨吧,不然生意不好做咯。”她轻叹道。
十一理着台面,应着她道:“可不能下呢,您今日晌下还得赴约呢不是?”
温忆兆擦汗的动作一顿,瞅了十一一眼,没有作声。
她漫无目的地理着已是无比整齐的器具,嗡声道:“十一,你说这马球赛我去么?”
十一回过头来,用她那双天真又无邪的大眼睛盯着她,一脸的真诚:“去啊!任公子都请您了,那必须得去!”
“……”温忆兆不想再看她那双诚挚的眼神,索性撂了面巾走了:“帮我洗洗。”
十一笑嘻嘻拿了帕子,还对着她说道:“不看任公子,那不还有沈公子么?沈公子应该也想您去吧?”
温忆兆步履不停,掀了帘子又进了厨房。
所幸,午间时天上也只是聚着积云没有落下雨来。
来铺子里吃午食的食客不算少,菜卖得也多。
今日温忆兆没有准备多复杂的菜式,这一通忙下来比较前些日子是轻松了不少。
过了午时,她收拾了厨房,又转去外间帮着十一收拾外边。
十一却是急赤白脸地不让她动手,只让她坐在一边歇着。
晌下,还是没有落雨。
温忆兆坐在铺子里,心不在焉地看着架子上的话本子。
十一也悄声坐在一边陪着她,时不时还要焦急地往外面瞧。
又听一阵梆子声敲过,铺子里还是没什么动静。
温忆兆捏着话本子的一页,目光流连过上面的图文数次,却一个字没往脑子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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