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刘人才淡出一口气,眼中还打量着温忆兆:“你且好自为之吧。赛事还未结束,若有真本事在身,总会叫人看见的。”
说罢,他轻撩一摆,翻身走回马车,动作利落地登车入厢。
车帘垂落,马车静静而立。
铺子前,只剩温忆兆、十一,以及尚未有所动作的朱怀瑾。
气氛微凝。
十一摸了摸鼻尖,看了看自家姑娘,又看了看那位陌生却又俊美的公子,很识趣地捡起倚在墙边的扫帚,往铺子后门闪去。
巷子里的清风携带着久违的凉意吹拂而过,卷带起点点微尘。
温忆兆的目光自那马车转过,又随意地放在了铺子门前的一块裂了细缝的石板上。
换一个完整些的会不会更好看些?
她胡乱琢磨着。
然而,面前的朱怀瑾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
她收回目光,才看向面前的人,语气平淡无奇:“朱公子还有事?”
朱怀瑾正欲上前的步伐微凝。
他感受到了她话语中的疏离,这让他更不敢动作。
清了清嗓子,他的语气带着些歉意:“今日前来,是想让你知晓实情,莫要灰心。春日宴之事,我该与你道歉的。”
温忆兆听他提起春日宴之事,并无相谈之心,只轻巧地“嗯”了一声。
见她如此,朱怀瑾喉间涌起滞涩之意。
“那日……都怪我。”他艰难开口,“未能及时澄清你我之间仅是研讨厨艺的君子之交,累你受辱……我一直想寻个机会向你致歉,却又怕……”
再后的言语他没有说出来。
温忆兆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眼看他。
她的眼眸清澈,没什么情绪:“朱公子言重了。过去与公子探讨厨艺,是承蒙您看得起。如今事已过去许久,公子不必挂怀。”她顿了顿,又道,“还要多谢您请刘大人告知内情。”
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前尘就已是了往事,她们之间浅薄的一点关系就在春日宴便断了个干干净净。
朱怀瑾看着她的眉眼,心中泛起一阵无力。记忆中,那双深刻在他眼底的灿亮眼眸再不可见,一切皆难以挽回。
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可万千言语纷纷乱乱,却终究未能出口。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男子的谈笑声。
“我说沈二,你今日可是出了风头了。方才我可见着金家那个丫头频频往你瞧呢!……啧,你这胳膊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无妨,回去歇歇便是。”
声音由远及近,正是任秋宁与沈宗璞。
二人显然是从校场骑马而来,任秋宁声音爽朗,神色抖擞。在他一旁的沈宗璞却是比先前要更加苍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无。他的额发微湿,左臂垂在身侧,可见袖口处缠绕的布条。看上去,实在有些虚弱狼狈。
他们打马转过巷角,正见着了铺子前的景象。
任秋宁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凝住了。而沈宗璞的手猛地一顿,他原本还有些涣散无力的眸光瞬间聚到了前头两人的身上。
那二人站得实在是近,周遭好似散发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缱绻。
“他怎么会在这?”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夹杂着怒气直攻沈宗璞的心房,他几乎是紧咬着牙吐出这一句。
任秋宁听见他的话,收回目中透露的惊讶与探究,问向他:“他们?”
温忆兆听闻马蹄声便转头看了过去,在看到马上沈二苍白无色的面容时,心不由得一提。
这脸色怎么看着比在场上还要难看?
朱怀瑾见二人靠近,心下微愕。
“朱三公子,您好啊。”任秋宁翻身下马,先声招呼。
沈宗璞紧随其后,也朝着朱怀瑾拱了拱手。
朱怀瑾面带尴尬地回了两句好。
他心中复杂,实在无心寒暄,于是转身向温忆兆,低声道:“先告辞了。往后赛事,愿你一切顺利。”
温忆兆对他点了点头:“您慢走。”
朱怀瑾又看了她一眼,与任、沈二人作别后,登上马车,由车夫驾车,离开了安如巷。
见着马车逐渐远去,小巷中又静了。
不等温忆兆开口,任秋宁先发制人:“我与沈二在校场寻你许久,原来你竟没去,好叫人伤心。”
“我……”温忆兆正欲开口,却被沈二一言截断。
“你们慢聊,我先回去了。”说完,他倏地转身,上马时动作因疼痛而略显迟缓,面上却始终带着一股决绝。
不等下面的人回话,他一夹马腹,驾着马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不知为何,温忆兆突然觉得有些疲累,满腔的心绪纷乱不堪,一时都不知从何处理起。
她抬头看了看愈加阴沉的天空,沉声道:“怕是要落雨了,任公子也早些回去吧。”
任秋宁却没要走,直对着她笑道:“怎就赶人了?今日奋力打球,此刻已是饥肠辘辘,还是在你这吃了再走吧。”
开门做生意,确实没有赶客走的道理。温忆兆压下心中的烦扰,侧身请他进铺子:“您请进吧。”
“好!”任秋宁毫不客气地走进铺子,找了个位置坐下,问了她今日的菜式,便随意点了两样菜。
*
日色渐暗,阴云沉沉下,终于落下来几滴细雨。
铺子里生意还算可观,温忆兆处理得如鱼得水,不见疲累。只是确有一件令她烦心的事……
“还未知晓,温姑娘与那朱三公子竟相识?”后院厨房门前,任秋宁斜靠门框,闲散无比。
明明已是用完饭了,他却还赖着不走,甚至还找到后院来与她攀谈。
温忆兆手中动作不停,轻微喘呵着气回他的话:“是有过相识。”
任秋宁追问:“那他今日是为何寻你?”
温忆兆手中一停,看他一眼:“任公子怎么关心这个?”
任秋宁笑了笑没再说,只是抱着手臂看着她。
她复又动作起来,又有十一跑了进来传话:
“姑娘,外面来了个沈府的下人,说是要见您。”
温忆兆手中动作又是一顿:“沈府来人?”
十一点头。
温忆兆回神,盛出锅中菜:“传菜,让他进来。”
说完,她又看向倚在门框不肯走的人:“厨房油烟大,任公子还是去外间吧。”
“怎地又赶人走?”任秋宁假意皱眉,佯装委屈道:“我这不是关心你么?也是好心提醒你,朱怀瑾虽是宁安侯三公子,却是极不受宠的,她姐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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