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陈阿七安排了两名手下陪同钟冷玉一起下山去县里的集市。
这是几年来她第一次踏出山间这座木屋,屋外远处是久违的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
山间的风有些刺骨,日光穿过树叶间的罅隙抚过钟冷玉的脸颊,光随翠影摇曳。
微风和日光掺杂形成一股暖洋停留在她的身上。
钟冷玉心情比往日好上一些,她一路往山下走,路过的人纷纷向她投来疑惑的眼光,大多数人都知道山上关着一位姑娘,却鲜少有人真的见过她。
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从山上而来,山中的土匪自然能明白她的身份。
他们的疑惑或许也是一样的,被关三年的姑娘竟突然下山来了?
钟冷玉无视旁人的议论,一心朝山下走,路过大殿她才扬起了头,看了一眼。
下山走了近一个时辰,陈阿七的两名手下带她穿过了山洞,钟冷玉发现出了山洞明显来往的土匪少了些。
她从这个不起眼的山洞外看上去,看到的只是层峦叠嶂的山林,她惊诧陈阿七是如何打造出如此隐秘的别有洞天。
“钟姑娘,这只是半山腰上,我们还需继续下山,得加快些步伐了。”一名随行土匪提醒道。
钟冷玉回过神来朝他点头,继续朝山下走去。
到达福清县内已是晌午,她许久未见山下之景,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前方便是知府衙门,她停下了步子有些犹豫。
那些被她封存在心底的往日回忆,全都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阿爹,女儿要为族民讨个公道,既然你不方便出面,那便让我来做这个意气用事之人。”
“民女有冤,求知府大人为民女做主。”
“那些刀下亡魂个个都是我的亲族。在郎官乡就算是死了一只渺小的飞虫,那都是我郎官乡的虫,绝不允许他人随意践踏。”
……
她在那时便种出了因,却是钟府上下为她一人的冲动任性受下苦果。
钟冷玉喉间发涩,手中的手帕被冷汗浸湿,她快步略过知府大门,再往前走的街拐角是她当初捡到钟念儿的地方。
“唯一庆幸念儿出府去买糖饼才逃过一劫,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她们姐妹二人又何时能够重逢。”钟冷玉在心中暗想,她无比想念妹妹,殊不知妹妹也是如此想念她。
三年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一路看着县内的街中模样好似一切都如昨,又好似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钟冷玉终于来到集市上的布坊门口,旁边一间便是药铺,药铺的老板和钟府有些旧交情,她设计下山一趟就是为了来这间药铺。
她进布坊前,转身向身后的两人说道:“我要在此精心挑选布匹,你们二人去一旁的茶馆等我。”
“姑娘,我们兄弟二人跟您一起进去,绝不打扰您。”怎料这二人偏要随她一同进入布坊,寸步不离。
僵持之际,钟冷玉打算再另寻机会。
“哟,二位兄弟有些眼熟,可是七爷的手下?”
三人闻声看去,百里从南从街口走了过来。
钟冷玉正要说话,看到百里从南皱了下眉头又闭上了嘴。
“是百里大人啊,接风宴那日我们兄弟二人还和大人喝过一杯酒,没想到大人还记得我们。”其中一人接话道。
百里从南一改往日的性子,突然搭上两兄弟的肩膀道:“当然记得,上次喝得不够尽兴,我看对面就是间酒铺,不然我们再去喝点?”
“不行不行,百里大人,不是我们兄弟要驳您面子,实在是因为七爷派我们来保护钟姑娘命令我们寸步不离,我们也不敢不听啊。”
“这有何妨?她在这布坊内逃不出我的视线。若是出了意外你们直接往我身上推不就得了?”语罢,百里从南不等他们再多托词揽着二人往对面的酒铺而去。
钟冷玉也赶紧转身进布坊,她从小跟着母亲挑选布料,对集市的布坊都极为熟悉。
这间布坊的后院和药铺后院相通,钟冷玉轻车熟路绕去后院,好在药铺的后门大开,她担心他们从对面酒馆能看到,所以没有进入药铺,只是在门口敲了两声木门。
药铺其中一名小哥听见声音,走了过来询问道:“姑娘,您是要买药吗?为何不走正门?”
钟冷玉来不及解释太多,神色略显一丝慌张,道:“小哥,您家王掌柜今日可在铺中?”
“您认识我们掌柜的?”小哥打量了她一眼,映像中没见过掌柜的和这亭亭玉立的姑娘相识,他看了眼楼上,疑惑道:“他在阁楼,姑娘稍等,我去叫他下来。”
钟冷玉点头道了声谢。
等了片刻,小哥带着王掌柜来到后院,“掌柜的,就是这位姑娘找您。”
王掌柜年迈,眼神瞧着不太清楚,他又走近了些,钟冷玉见状迎了过去行了一礼,赶忙说道:“王掌柜可记得郎官乡钟知远?”
听到钟知远的名字,王掌柜这才开口问道:“您是?”
“我是他的女儿,钟冷玉。”
王掌柜和钟知远也算是年轻相识,情谊颇深。听说钟府被灭门,他一度为此事申冤却状告无门。
却不知钟知远的女儿竟还活着。
“孩子啊,这些年你都去哪了?为何现在才出现?”王掌柜话中带着颤抖。
迫在眉睫,钟冷玉没有太多时间解释,她匆匆说道:“王掌柜说来话长,我今日前来实属冒昧,冷玉是想请您帮帮我。”
“好,何事要我帮忙?你尽管说。”王掌柜见她着急,也不在多问。
“我需要砒霜。”
王掌柜脸色沉了下来,打量了钟冷玉几眼,“要这东西作甚?砒霜可是剧毒啊。”
“您知道我钟府的遭遇,而我被掳去山中数年,如今来求您帮忙是我唯一能报仇的机会。”钟冷玉解释道。
王掌柜恍然大悟,他本想劝阻。但已经活到了这把年纪,也懂得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
“好,我去拿给你。”
酒馆内,他们三人一坛酒下肚,见钟冷玉还未出来觉得有些不对,一人酒意上头拍了桌道:“不行,我得去布坊瞧一眼。”
另一人跟着附和道:“走,一起去。”
百里从南看似在同他们喝酒,但眼神从未离开过布坊,他虽不知钟冷玉要做什么,但看见旁边的药铺也猜得八九不离十。
今日他恰好到知府衙门办事,刚从衙门出来便看见钟冷玉走过,后头还跟着俩土匪,他瞧她的模样不对头,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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