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莘栎在日上三竿之时醒来,顾琢玉正眉飞色舞地吃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见她醒了,加快了筷子夹排骨往嘴里塞的速度,猛嚼几口咽下,含含糊糊道:“唔,你醒了,要不要叫人进来伺候你洗漱?”
因为宿醉,钟莘栎头疼得厉害,桌上的饭菜飘着熟悉的香味,她摁摁太阳穴,无力地挥手道:“叫银稚进来吧。”
银稚进来的时候,顾琢玉眼都没抬,专心吃着眼前的菜,因为外人进来了,所以稍微收敛了一下,吃相相当雅观。银稚瞧着王女都没吃王夫却吃得正欢有些不妥,却见王女面色如常,自己也没多管,为钟莘栎洗漱好后便退下了。
钟莘栎坐到桌前,随意拿起了筷子,习惯性夹走一块糖醋排骨,却被顾琢玉甩了一记护食的眼神。
有这么好吃?钟莘栎心里纳闷,寻思着府里厨子做的糖醋排骨也就一般啊,比起公仪陵那是差远了。是不是顾琢玉远在云川没吃过什么好吃的,所以才这么喜欢吃这一般般的排骨。嗯……以后有机会,给他尝尝公仪陵做的排骨好了。
这么想着,钟莘栎慢悠悠将排骨夹入了嘴中。
甫一入口,她便睁大了眼睛。这根本不是府里厨子做的菜!糖醋排骨她吃了那么多回,那种味道绝对不会忘记,这分明是公仪陵做的菜。
她皱着眉头连将桌上的每一道菜夹入嘴中,又急又快,吃到最后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钟莘栎起身捂嘴转向一边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顾琢玉虽然纳闷她突然饿狼吞食般的吃法,但看她呛着了,也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后拍着她的后背,不自在地说道:“这菜虽然很好吃,但你也不至于跟我抢着吃吧,还吃这么急……”说着,见钟莘栎止住了咳嗽,缓缓地直起身子,满脸都是泪。
每一道菜都是熟悉的味道,每一道菜都是公仪陵亲手做的。
钟莘栎拉住顾琢玉的胳膊,一字一顿地问道:“这菜是谁送来的?”
“难道不是你们府上的厨房送的?反正早上咱俩都没醒,到了中午我醒来洗漱,一会就有人送菜来了。”
不是!当然不是!钟莘栎回头看着那满桌的菜,内心无数个声音嘶吼着。
她难以想象,公仪陵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为自己的妻主和妻主新聘的正夫做好这满桌子菜的。
怕她饿,怕她的胃受委屈,可明明最委屈的是他。
看着顾琢玉疑惑的眼神隐隐带着担忧,她闭上眼,说道:“抱歉,失态了,我想出去一趟。”
“你去哪?一会可是要入宫的。”
钟莘栎闻言止了步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将银稚梳好的发型抓烂,低吼道:“烦死了!”
再暴躁,入了宫的钟莘栎还是怂得像个大鹌鹑,尤其是被刚刚重新为她梳头的银稚偷偷埋怨后。
她规规矩矩向国主皇贵君问好,一路却一直心系着公仪陵。
好不容易熬完这一系列流程,听完长辈教导夫妻之间如何相处,钟莘栎瘫在回程的马车里,脑子想些有的没的。
她那么久不去找他,他是不是很伤心?
她吃了他的菜也不去找他,他是不是很委屈?
她和别的男人睡在一个屋子里,他是不是很难过?
想起这个,钟莘栎胳膊肘拐了一下顾琢玉,问道:“昨晚我喝醉了,睡在哪?”
“床上。”
“那你呢!?”钟莘栎瞪大眼睛,整个人像失身了一样惊慌。
顾琢玉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没好气道:“我在榻上睡了一晚,你又不是她,我对你没兴趣。”
钟莘栎松了一口气,千熬万熬盼到了回府。
她赶到菡萏庭时,公仪陵正站在树下发呆,远远瞧着他的身影,如雪松翠竹般遗世独立。
那是钟莘栎同他淋雪白头的地方。
钟莘栎眼眶有些发热,跑上前从后拥住了他。
公仪陵果真是瘦了,钟莘栎额头抵在他的后背,哽咽着说道:“抱歉。”
听到她说这句话,公仪陵转过身,伸出手臂将她拥入怀中,温声道:“不必同陵说抱歉,妻主。”
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罢了。
钟莘栎在他的胸前闷闷地说道:“这里没别人,不要叫我妻主,叫我阿栎好不好?”
公仪陵闻言讶异地低头看向她,却正好对上她坚定的眼神,良久,他轻笑道:“好,阿栎。”
“我今天中午没吃饱,你再做一道糖醋排骨好不好?
“以后你做了饭,只有我能吃,不要给旁人……
“你难过你伤心你一定要同我说,我绝对不再躲着你了。”
她絮絮叨叨了好久,他便耐心地听着,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道一声极简单却极温柔的话:“好。”
钟莘栎夜里便宿在了菡萏庭,虽然还是旧套路的盖着棉被纯聊天,可这已经是钟莘栎很大的进步了。
毕竟她不可能为了刚懵懂的爱情便把自己交出去。
公仪陵的怀抱并不温暖,他的身体孱弱,总是发寒,缩在他的怀里有种凉意,却并不冷。
“啧,有情饮水饱,有爱抱着暖……”青泽阴阳怪气地哼唧道。
“你单身,你不懂。”钟莘栎无情伤害孤寡多年的母胎单身兽。
青泽气急败坏道:“你了不起,你也不动动你的笨脑子想想,公仪陵到底可信不可信,就因为他给的一点甜头,傻乎乎把心交出去。你们那个时代的女人都这么蠢吗?”
钟莘栎默然,说道:“是我们的时代尔虞我诈不如这里多,我年岁虽然比这里所有人大,但在家人的保护下,很少能提防他人,这是我的缺点。不过,我没有全身心地相信公仪陵,我只是想趁着我能爱的时候放手去爱。若是将来真的发现公仪陵的另一面不利于我,我也绝不会束手就擒。”
“但愿如此。”青泽不信任地说道。
其实钟莘栎也不相信自己,当初明明打定主意不动心,却偏偏对公仪陵有了爱,明明知道自己在一个多么严峻的情况下,却偏偏愿意相信别人。
演会演得这般真切吗?公仪陵对她的好不似作假,或许只是为了艰难生存的保障,可若爱也能说谎,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她想起上一回两人同睡一张床时公仪陵的话,他说他自小爱她。
不,不是她,是原主。
钟莘栎突然生出一份羞耻感,也许这份爱真的不应该属于她,而该是原主。
公仪陵自然看不见她心里的患得患失,见她在他怀里辗转反侧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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