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童不神童的,崔亦辰可没有那样在乎,比起他这个神童之名来讲,崔家的名声更是重要。但邵家真的不应该,拿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还要连累整个崔家的名声。
但是,现在他不是榜首,邵家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便什么都不是了。
他笑的肆意张扬,若不是眼下还早,就恨不得叫人将茶换成酒了。
“那你家公子我第几?”嘴上说是不在乎,但到底也要晓得个结果的,他笑问。
小厮黄豆精神十足地笑着:“公子您啊,第二!那邵家的还在你身后呢!”
果然,得了这话,崔亦辰更高兴了,“去,叫人备厚礼,送往银杏街。”至于送给谁,自然不用多说。
小厮黄豆应了,马上就打发随从侍卫回去府里叫人准备。但一想起明日要上金銮殿,见自家公子这个状态,也是十分担心他一高兴,忘记了正经事,贪杯恐误了明日大事。
便也是趁着崔亦辰心情好,劝道:“公子,不如咱也回去吧,反正也晓得个结果了。您这回去好生休息,明日到了那金銮殿上,可不能叫邵家的给比了下去。咱得将最好的状态给拿出来!”
这黄豆是会说话的,最后那话可算是说在了崔亦辰的心坎上,当即也是爽快地放下长腿,将手中折扇把玩了一圈,“走,回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下楼去,只见这四周全都是各府邸的家丁们。不禁发出一声嗤笑:“这上京是没男人了么?非得要从考生里找女婿?”
他的嘴巴就是这样贱,本又傲气。
所以这话说出去,顿时引得了一队强壮护卫里的玉笙烟,“崔亦辰,你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了吧?是不是看人家不捉你,你心里嫉妒不服气啊?”
玉笙烟自然不是来榜下捉胥的,她来这里只为蹲守周梨和顾少凌,也怪自己天真,那日好不容易遇着了,没问他们住在哪里。
那天明明说了,霍三娘和何致蓝的后续要告诉自己的,可这等了多久,音讯也没有。
虽晓得周梨和那公孙曜有些来往,但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去找公孙曜,因此便想了这样一个不算聪明的法子,跑来这里蹲守。
想着周梨的小夫婿不是也参考么?没准他们今日也来看榜。
自己无论如
何,也要将人给逮住。
但别人不知道这些个实情,自然以为她也是来捉胥的。
不过各家都是管事带着家丁护院,哪里有姑娘家亲自带人来的?
她如今这样回崔亦辰,崔亦辰这嘴上自然也不会饶了她:“我有什么不服气的?倒是你我记得前些天不是才成亲了么?怎么对你那病恹恹的夫婿这样不满意,今儿带了这么多护院来,是准备抓个身材健壮的回去?嗯?”
他末尾那个‘嗯’字,似乎一下赋予了这句话些许的别样色彩。
那玉笙烟听得,顿时娇容怒面,从耳根子往上,更是红了一大片,气得就直接要朝他动手,“崔亦辰,你再胡说八道,老娘把你的嘴巴缝上。”
“啊呀呀,这是叫我猜中了,恼羞成怒了不是。”崔亦辰也是欠揍,既是怕玉笙烟朝他动手,却又管不住嘴巴,一面往他自家马车上爬,一面那忍不住扭头嘲笑玉笙烟:“你才新婚,丈夫不行,你心里着急有点旁的想法,人之常情嘛!我们都懂,都懂!”
只是话才说完,便觉得什么东西朝自己砸来,连忙躲开,一面喊着自家的车夫,“快快快走!这婆娘是真能下手的!”
马车很快就掉头走了,可怜那黄豆还没能爬上马车,只能两条腿跟在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凄凄惨惨地喊:“公子,公子,等等小的,等等!”
等是四面八方人声鼎沸,崔亦辰这会儿在那马车里,哪里能听得到黄豆的呼喊声,只是坐在马车里,总觉得是少了些什么?好像马车里比平时显得有些空落落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短缺了什么。
又说萝卜崽这里急匆匆跑回家,从街上分进院子的那条小巷子里,已是塞满了人。
他是如何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头干着急,一面喊:“大家让一让,大家让一让!”
他这里挤不进去,里头的白亦初等人也有些发愁,明日他们还要去参加殿试呢!今日自然是不可能招待这些个客人了。
周梨起先还能招呼着阿叶和那两个媳妇给人端茶倒水,可随着人越来越多,便心有余力不足了。
于是只得歉意请大家先回去,等殿试结束了,再答谢大家的好心意。
因此便叫了韩玉真在门口守着,若是报子来,打发红包请喝茶便是。
如此,那些人便都挤在巷子里了。
周梨当初在芦州的时候,就见过乡试,七八个报子跑来家里,现在白亦初是会试榜首,自然是只多不少。
所以准备的红包倒也充裕。
只不过已经打发了十一二个出去,想来也不可能再多了,他们总不可能就只盯着白亦初这一只羊薅,该去那邵家和崔公子府上才是。
那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呢!给的应该都是真正的大红包。
于是便同阿叶悄悄说,“应该差不多了,等过会儿将巷子里的人也都打发了,若还有,便是挈炆也上了榜。”
她话音正落,忽然听得外头又有报子高声唱起来:“恭喜挈炆老爷,高中会试第三百名!恭喜恭喜!”
周梨一听,当即就乐开了花,顾少凌却比她积极,跑来拿了红包,“我送出去,不叫他们进来了,想不到挈炆也有吊车尾的时候。”
“这车尾不知道多少人想上呢!”周梨见他那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没好气地说着。转头又朝阿叶吩咐,“今儿好好吃一顿,晚些叫他们两个早些休息,明日让先生送他们到皇城去。”
阿叶应了,又高兴道:“幸亏姑娘有先见之明,早买了食材,不然这会儿如何挤得出去。”
周梨却是有些担心,萝卜崽怕是在外面没能挤进来呢!也不知早上他去的时候,身上带钱了没,这都要午饭了,不晓得能不能挤进来。
而这时候,外头还有报子在唱挈炆那第三百名。
人也仍旧没有散去的意思,顾少凌去看了一眼,“多的是些普通老百姓,只怕多半是为了讨喜钱来的。”
周梨闻言,只抓了几把铜钱出来,“你拿去叫他们吃茶去吧。叫他们拿了快些走,这巷子本就不宽敞,人挤人的,出了事对哪个都不好。更何况现在还早,去别家没准还能遇着分喜钱呢!”
顾少凌拿了钱出去,果然这钞能力是有用的,那些个老百姓们得了喜钱,高高兴兴地,又朝着别家涌去了。
萝卜崽终于得以进门,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见了周梨有气无力道:“不要我说了吧?”报子那样多,而且都走了。
周梨见他满头的汗,也是心疼,“往后咱也不去费这力了,你快擦擦汗,马上吃饭了。”
“好勒。”萝卜
崽忙去打水洗了把脸,又去将自己满是汗的脏衣裳换下来,刚好赶上吃饭,少不得是与他们说起那边的人山人海,还有那各家来捉胥的队伍。
周梨一听,只觉得新鲜不已,“现在便要捉胥了?那明日殿试结束,晚上琼林宴散了,可会还有人捉胥、?”
一时有些忧心地看朝白亦初,“你怎么办?可别叫人捉走吧?”
“那不至于。”白亦初心想,自己文武两手抓,文能拿榜首,武应该也能混个名次的,几个护院就想绑走自己?不是白日做梦么?
不过见周梨不放心,便道:“到时候叫先生接我便是。”
无人关忧的挈炆只能将目光落在埋头干饭的顾少凌身上,“少凌啊,你不会不管我吧?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了。”
顾少凌头都没抬,就专心吃饭,“你放心,你这张脸一看就是外邦人,这些上京的人可讲究什么血脉不血脉的,绝对没人捉你去做女婿。”
“真的?”挈炆半信半疑,“这样说来,我这脸还能免我一劫?”
几人说笑着,吃过了午饭,周梨原本是要叫他们去午睡,却都道没有睡意,只去了书房里翻书。
反而是这明日不进皇城的顾少凌,跑去睡了个午觉,又因那窗户开着,一阵阵如雷般的呼噜声不断从中传出来。
周梨忍不住扶额,自己也是被吵得不行,只喊院子里扎马步的萝卜崽:“去一脚踹醒他,吵死人了。”
不多时,便听得顾少凌不满的抱怨声,“唉哟,干什么,睡个午觉而已,都不让人安宁。”
“首先你得叫人安宁才是。”周梨白了他一眼,又喊:“现在有个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去?”
说起发财二字,顾少凌的瞌睡一下就醒来,几乎是闪现到周梨跟前的,“怎么发?”
“明日就殿试,今儿必然有人开了局,你不去压点?”周梨打算拿那天从花慧手里赚来的五百两去买白亦初的状元郎。
原本还对这个发财大计十分热忱的顾少凌一听要投钱,顿时没了精气神,一脸颓废地坐在旁边的藤条椅上,“你故意的吧?我总共就那么几两银子,全都投给阿初了,如今就算赚了,就是二三十倍,也是百两银子不到。”
他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只两眼兴奋地看着周梨,“
你押了阿初一千多两吧,我记得。”
而白亦初并不是榜首的热门人选,大家几乎都投在了那邵鹤轩和崔亦辰的身上,白亦初几乎就他们几个投了。
自己那几两银子都翻了几十倍,那周梨这一千多两……
如果不是介于和周梨男女有别,他早就扑上去抱着周梨又亲又啃了,如今只能做小伏低地讨好着:“阿梨,你好有钱啊,要不你借我一点,我去投阿初状元!”
“这次倍数没那么高,他拿了榜首,将崔邵两人都压在底下,最多也就是一两倍罢了。基数太低,赚不了多少。”所以周梨也只打算投个五百两算了。
白亦初已经拿了三个榜首,这三个榜首也叫自己赚了不少钱,人不能太贪心,得见好就收。
但见顾少凌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拿了一百两给他。
得了钱,顾少凌哪里还坐得住,马上就喊着萝卜崽别练了,一起出去下注。
周梨只将自己的五百两银票给他,托他也帮忙。
那阿叶见着,有些心动,尤其是在旁腌菜的时候,听得周梨赚了那许多钱,也拿了自己身上的五两银子,让顾少凌帮自己下注。
家里的两个媳妇见此,也把自己的俸禄拿出来。
白亦初和挈炆虽在书房中,但偶尔也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的声音,毕竟这院子又不是很大。
他只按着太阳穴叹气,“这下你该知道我压力多大了吧?我不拿个榜首回来,除了咱家里这几个,还不知多少人要回到那一贫如洗的状态中。”
挈炆也在白亦初头上没少赚钱。但是听着他这话十分不赞成,只纠正道:“不对,因为你拿了榜首,一贫如洗的更多!”
毕竟投旁人的更多,投白亦初的,也是这些相熟的亲戚好友罢了。
白亦初眼皮子都没抬,“那跟我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活菩萨,总不能为了他们不亏钱,便作假吧?”一面将自己写的几个策论都推给他,“你看看,明日没准就要问这些。”
“咱这是作弊吧?”挈炆觉得不好。
“怎么算了?这和看书一样的道理,你就当我白某人出的书,借给你看。”
“有道理。”这个说法挈炆十分赞同。
书房里逐渐安静下来,唯有那翻书的声音。院
子里也随着顾少凌和萝卜崽出门,变得静悄悄的。
今日的晚饭吃得早,因下午顾少凌和萝卜崽出去了一趟,只眉飞色舞地和大家说着,“听说那邵家气得不轻,原本早前说要准备的十万喜钱,今儿撒了不过十来斤出来,好生抠门,难怪那么多人都挤在咱们这巷子里。”
又说周梨抓的那几把,都有两三斤了,他们那样的人家,居然只撒了十斤。
“那崔家呢?”周梨好奇,白亦初这拿了榜首,那这邵太傅应该说是天子的心腹,他儿子也不算太差,竟然会排到了崔家的后面去,实在是匪夷所思。
顾少凌只八卦道:“我猜想肯定圣上嫌邵家进来太过于高调了些,而且我觉得他其实可能也不太信任邵太傅,不然怎么只给他大官做,却没有实权呢?”
这话倒很是了,他虽是太傅,但其实宫里的皇子们,并不是由他教授的。
所以说来,这邵太傅的身份,的确是有些尴尬的。
七零八碎地说着外头那些事情,周梨忽想起那柳相惜下午打发人送来的酸笋,只叫在边上认认真真布菜的阿叶说:“那酸笋吃到嘴巴里虽是香,但味道却是不怎么好闻,你给放密实些,别把坛子给摔了,那这方圆五里,都要被那味道笼罩。”
柳相惜没能上榜,下午些人少了,周梨也打听了一回,榜上也没有安先生的名字,不免是要将白亦初夸赞一回,当他作那神算子,竟然真的算准了。
萝卜崽却还惦记着那安家迁坟的事情,“那个算命先生不是说,安先生命中带了文昌么?怎么就止步于此?还是得三年后才能考上?”
“这些事都说了,信一半就好。”周梨只信那安姑娘的眼睛因此好起来的这一半。
至于安先生将仕途放在祖宗的身上,自己不继续用功看书学习,那是没用的。
吃完晚饭,只让白亦初二人坐了半个时辰,便催着去休息,又和阿叶将明日他们要到殿上的衣裳都准备好。
样样打点妥当,却不想竟也是戌时三刻了,周梨也是打着哈欠洗漱,早早歇下。
眼见着还在自己屋子里搭铺睡的阿叶,下定决心早日将那元宝街的院子给收拾出来。
所以第二天一早,韩玉真顾少凌他们送白亦初和挈炆去皇城,周梨叫了萝卜和阿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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