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喻安然的生活有了些变化。
不用再去岁喜驻唱,她的日常变成简单的两点一线,学校和补习机构两头跑,很少再去别的地方。
科技展的视频发布过去一段时间。
原本以为热度已经掉得差不多,却不知被哪个无聊人翻出她的资料,在讨论区单独开了一贴,插入她之前在酒吧的弹唱视频,帖子竟莫名其妙地火起来。
喻安然点进去看过一次。评论大都是褒奖之词,还给她贴上【清纯】【初恋脸】【纯欲女神】等夸大其词的标签。更有甚者将她和荆献扯到一起。
对喻安然而言,这无疑是个恐怖故事。她半点看不下去,直接屏蔽掉帖子。
至于夏檬,喻安然对她谈不上恨。但撕破脸皮也就丢掉了包袱,她不再让着她。
方晴把一切看在眼里,和她也没什么话好说,夏檬在宿舍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
隔天又是平常一天。
天空被秋风擦拭得很干净,一尘不染,湛蓝而高远。
喻安然课后到辅导员办公室补交助学金申请资料,出来时,肩上被人拍了拍。
“安然,你怎么在这?”
喻安然怔了下,莞尔:“学姐,我过来交资料。”
女生名叫甄黎,是电气工程专业大三的学生。她和喻安然在同一家补习机构做助教,后来开始做家教,关系一直不错。
“安然,我做完这个月就不做了。”甄黎靠着走廊栏杆,侧过头说,“我打算向主管推荐你,家教工资比助教高不少。”
“谢谢学姐。”喻安然感激道谢,又问,“不过...你为什么不做了?”
“换了一份兼职,工作时间长一些,但是时薪高很多。”
甄黎嘴角扬起笑,似乎对新工作十分满意。
喻安然忍不住好奇:“是什么兼职?”
“接待员。”
接待员?什么接待员时薪比家教还高?
喻安然拧眉,无声张了张唇。
甄黎见了她的反应,噗嗤一笑:“嘿,你别想歪了,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场所。”
“是临江路的一家藏品俱乐部,时薪高是因为那里有外籍会员,所以对服务员形象和英语水平有要求。”
喻安然点头。
原来如此,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俱乐部。
甄黎犹豫片刻,又对她说:“如果你有意愿,我可以帮你问问领班还要不要人。”
喻安然愣了下,赧然一笑:“算了吧,我太矮了…”
甄黎长相比较普通,但是170的高个儿,身材没得说。
而自己身高才164,气场就差一截。而且她不是圆滑的性格,服务类型的工作也不太适合她。
甄黎没多劝,外头吹过和缓的风,她眯了眯眼。
不知是什么牵动了思绪,忽然自顾说起来:“我妈昨天又问我拿钱了…不过也没办法,我弟弟有肾病,每周都要去医院透析,还有一个妹妹马上念初中,家里花销太大了。”
喻安然第一次听甄黎提家里的事,无言抿唇。
她对她一向不错,性格也好,每每聊天都是笑模样,很少愁眉示人。
或者因为她们是校友,又都勤工俭学,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所以甄黎才跟自己说她的事吧。
“要不是我成绩好能学费全免,我高中都没得读,更别提上大学了。我大一那会儿就打好几份工,天天吃泡面存钱,好不容易存一点都转给我妈了…我们这种人真的没办法…”
甄黎很轻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不埋怨她们,也不心疼钱,就是心疼我弟弟…希望时间能再久一点,能等到肾源。”
喻安然听懂那句“时间再久一点”什么意思,捏了捏手心,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安慰的那一个,很少安慰别人。
她舔了舔唇,轻声:“学姐,慢慢会好的。”
甄黎侧头看她一眼,轻轻笑了下。
“嗯,我们都会变好的。”她又说,“好了,我进去交资料了,空了再聊。”
......
喻安然和甄黎道别,脚步顿了几秒,转身往电梯口方向走去。
这个点行政大楼没什么人。
太阳光不算强烈,走廊映下晃动的树影,望出去,是一大片香樟树林,风一吹便沙沙地响。
喻安然钻进电梯,按下一楼,漠然地看着电梯门缓缓闭合。
从刚才甄黎说“我们这种人”的时候,她便一直在想喻征。
想小小六十平米的家,和那一件件特殊定制、专供残疾人使用的低矮陈设。
还有喻征那副因经年累月坐轮椅而变形走样的的髋骨。
尽管如此,喻征每个月都按时转给她一千五的生活费......
他把她保护得很好。
他的辛苦和无私,让她的处境比甄黎好很多。
心里还沉着,忽而一阵机械的摩擦声。
电梯门缝将将合上,又被人从外面按开。
也是在这时,一道高大人影走进来——
荆献穿一件黑色长T,灰色工装裤,一手插兜里,神色如往日一般冷淡。那双锋利的黑眸在捕捉到她之后停顿两秒,然后轻飘移开。
喻安然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他,手心不自觉地捏紧。
跟着荆献进来的还有两名女生,正言笑晏晏聊着什么。喻安然没去听,只注意到其中一人按下五楼的按钮。
她心底忍不住去猜,他是要跟她们一起去五楼,还是直接去一楼。
电梯轿厢被人打扫过,混杂一股干草和过度清洁的消毒水气味。
轿厢缓慢下沉,似乎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长。
“五楼到了。”
女生脚迈出去一半,又回头,眨眼望着荆献,“学长,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喻安然看不见荆献的脸,只听见他的声音:“不了,我还有点事。”
他嗓音低磁,毫无波澜。
喻安然猛地预感到什么,一颗心开始下坠。
女生哦了声,不情不愿转身离去。
电梯门重新关闭,下一瞬,荆献脚尖转动,缓慢转过身。
轿厢剩下两人,却无端显得逼仄,空气寂静到渗人。
荆献散漫靠着轿厢,居高临下,目光上下打量她。
说实话,喻安然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没骨气。
亦或是那道目光攻击性太强,带着天生的侵略感。
她就被他那么扫一遍,心里莫名开始发慌。
半晌,荆献发话:“不认识我了?”
喻安然不看他,也不说话。
从她得知被赶出岁喜的真相那一刻,就决定再也不要理他。
“见了人不喊,又装不认识?”
他拖着音调,懒洋洋调侃。
喻安然眉间不悦,她不明白他在装个什么劲。
仇人见面难道打招呼?打架还差不多!
荆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垂眸盯了她会儿,移开视线。
又过了两秒,他忽然脚尖一动,径直朝她走来。
轿厢不过方寸之间,两人的距离被瞬间拉近。
一股陌生的清冽气息侵袭而来。
喻安然抬眼,撞入他渐深的瞳色,清晰看到里面倒映着的自己。
无处躲藏,退无可退。
喻安然手掌贴上电梯内壁,黑发茸茸散落肩头,浑身汗毛立起,眼神充满戒备。
活像什么如临大敌的小动物。
然而有时候,驯服是种乐趣。她越是抵抗,越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荆献垂眸,瞧着她那副好笑的神情,勾起唇角。
“你不会以为不说话,装装样子,就能撇清我们的关系吧?”
……神经病。
喻安然听懂他的意思,咬紧牙关,打定主意不说话。
也是在这时,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一楼。喻安然目不斜视,绕开面前的人就要往外走。
荆献问了她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