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年大概知晓柏寅清吃软不吃硬,但他没有料到,他的眼泪作用竟然这么大。
柏寅清不仅为虞微年喊了车,还亲自送他回家。他报的地址是距离学校较近的高级公寓,进出需要人脸识别。
人脸识别结束后,柏寅清抬手拉起帽檐,虞微年的面庞再度被遮得严实。但虞微年是熟面孔,公寓管家殷勤上前,准备搭把手,却在看到柏寅清毫无波澜的注视下,硬生生止住脚步。
“几楼?”柏寅清问。
虞微年还在装醉,公寓管家立刻上前帮忙刷电梯卡:“虞先生住28楼。”
全程,虞微年被柏寅清搀扶,身上套着柏寅清的外套。于他而言,柏寅清就像主动送上门的猎物,他则是一只正准备开餐的猫科动物,神色慵懒又放松。
电梯到达指定楼层,公寓有密码锁,但现在虞微年神志不清,说不定也记不清密码了。
而且,柏寅清对虞微年家的密码没兴趣。
柏寅清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虞微年丢在门口,但虞微年面庞绯红,身上体温也很热,有着生病迹象。
都送到门口了,也不差再送到里面。他掰正虞微年的身形:“钥匙。”
竟然还要把他送进家里?装可怜这招对柏寅清这么有用吗?虞微年都要开始沉迷装醉的感觉了。
“口袋……”他慢一拍地回答,“钥匙在口袋里。”
虞微年身上穿了件香槟色刺绣衬衫,钥匙只可能放在裤子口袋。柏寅清垂下眼,便能看到被白裤包裹的修长双腿,随着一路走动,部分衬衫下摆跑了出来,露出一截细韧的窄腰。
柏寅清挪开视线,眉峰微拧,将大掌伸进虞微年的裤袋。裤袋做得有些深,他得往里面探,指尖刚触及到冰冷的钥匙扣,一股温热绵软的触感慢慢覆上手背。
虞微年也将手伸了进去,狭窄的裤袋被两只成年男性的大掌塞得很满,撑起。
丝绸般的细腻触感紧挨柏寅清的手背,他的手和柏寅清差不多大,但皮肤更加细腻白皙,骨骼也更为纤细,好似稍稍用力就能完全掌控。
柏寅清不动了,虞微年却仍在费劲地往裤袋里挤,寻找他的钥匙。过程间,他的指尖不经意蹭过柏寅清的指骨,描摹指线,五指嵌入指缝,仿若十指相扣。
柏寅清凝视虞微年的表情,虞微年果然完全没有发现,他们此刻的动作又多暧昧。
而这张暴露在廊灯下的面容美得惊人——他早知道虞微年有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眉眼深邃,睫毛浓密,本该是很有攻击性的面庞,却因柔和的面部轮廓与浅色的发丝,透出几分雌雄莫辨的秀丽。
迷茫、纠结、固执,短短时间内,多种表情在虞微年脸上切换。最后,他终于取到了钥匙,炫耀似的勾着钥匙串,在柏寅清面前晃了晃。
“我拿到了哦。”
褪去往不着调的风流散漫,醉酒后的虞微年反而更加惹人怜爱。小一号的体型依偎在他怀里,连取钥匙都那么费劲,像一只需要保护的、毛茸茸的可怜小动物。
但柏寅清比谁都清楚,这只是假象。虞微年并不是柔弱的小动物,而是一只善于伪装的掠食者。
柏寅清没有回应,神色一如既往冷漠。
他接过钥匙,扶着虞微年进入公寓。他把虞微年放在沙发上,正准备离开时,虞微年突然说了什么话。
柏寅清没听清:“什么?”
虞微年盯着柏寅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怎么也不肯重复,反捉住柏寅清的手,拉到眼前。
在柏寅清甩开他之前,他将额头贴上柏寅清的掌心。
“我是不是发烧了?”虞微年道,“我好热。”
柏寅清要将手收回:“你发烧和我有关系吗?”
他把虞微年送回家,已是仁至义尽。
虞微年用额头蹭了蹭柏寅清的掌心,像初生的小动物拱着脑袋:“我很不舒服,你别凶我了。”
含糊不清的,带着几分委屈的语调,反而让柏寅清哑了声。
他沉默片刻,目光审视地落在虞微年身上。
真生病了?
算了,和病人计较什么。
柏寅清抽出手:“医药箱在哪里?”
虞微年理直气壮:“不知道。”
“……”
柏寅清只能自己去找。
通过270度环形全景落地窗可以看见城市地标建筑,大厦高楼幕墙内透灯光,仿佛无数颗宝石镶嵌于夜色。
可现在,虞微年却透过这扇熟悉的落地窗反光,流动的光影变幻下,他望见正在寻找医药箱的柏寅清。
虞微年脸上醉意淡去,他扯唇笑了笑。
柏寅清真吃这一套啊。
果然,男人都一样。骨子里都有保护欲,就喜欢弱小可怜,却又美丽的事物。
装醉对虞微年并不是难事,他是容易上脸的体质,今天也的确碰了酒。他惬意地靠在那儿,终于等来拎着医药箱的柏寅清。
“测下体温。”柏寅清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虞微年不配合:“体温计不准。”
他缓缓仰起面庞,“你摸我一下,就知道有没有发烧了。”
柏寅清:“这才不准。”
柏寅清没什么耐心地打开医药箱,消毒完温度计,他站在虞微年身前:“张嘴。”
虞微年存心想逗柏寅清,又或者,他想看看柏寅清能忍到哪一步。他故意不配合,偏过头,躲开温度计:“凉。”
“含着就热了。”
“不要。”
柏寅清的耐心显然见底。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像哄小孩儿一样对待虞微年。
他不管虞微年的碎碎念,大掌自下而上钳住虞微年的面颊,近乎强硬地将温度计塞进虞微年的唇里。
虞微年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反抗不得。温度计被塞进舌下,柏寅清没有伺候人的经验,故而送得有些深。
指尖若有若无挨着温热的唇,虞微年睫毛微颤,忽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自指尖传来的电流感扩散至全身,柏寅清下意识后撤,手腕却被掣在半空,甚至往回送了送。
两根修长的手指,猝不及防伸进微分的唇缝间。虞微年眯了眯眼睛,想用舌尖将手指推出去,手指却更深地探进搅/动,发出黏腻水声。
“唔……”
后背挨着黑色真皮沙发,衬衣下摆凌乱地露出细窄腰线。虞微年眼尾微微泛红,他下巴被钳,嘴巴被塞入手指,双手握住柏寅清的手腕,被迫仰头看向柏寅清,仿佛正在遭受非人虐/待。
而柏寅清依然是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他们谁都没说话,但虞微年的眼眶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微抿着唇,委屈都写在眼里。
柏寅清冷静地看着虞微年,半晌,才将手抽走。手指与舌尖牵出一道暧昧的银线,闪着靡靡水光。
“多少度?”虞微年问,“我发烧了吗?”
柏寅清:“不知道。”
柏寅清偏头看了眼,湿漉漉的温度计把真皮沙发上弄出一道水痕,同样湿的还有他的手指。
他转身去抽纸巾,却被猛地拽拉到沙发上。
宽敞的真皮沙发,轻松容纳两个成年男性的身躯。虞微年双腿分开,骑/坐在柏寅清腿上。
“为什么会不知道?”他问,“你不是给我测体温了吗?”
柏寅清要后退,虞微年却不让,反而控制欲十足地抬手按住柏寅清的后脖颈,令柏寅清动弹不得。他们的面庞几乎贴在一起,鼻尖磨蹭,呼吸缠绕。
淡淡酒气,混合木质香一起传来。
“我的额头烫吗?可是柏寅清,为什么你的体温也这么烫?”虞微年看到柏寅清血红的耳廓与脖颈,意外地眨了眨眼睛。这么纯情?
他似乎只是单纯困惑,“你也发烧了吗?”
柏寅清不回答,只有墨黑瞳孔盯着虞微年看。片刻后,他突然问:“你平时用什么香水?”
香水?虞微年愣了愣:“我不用香水,我只喜欢收藏。”
柏寅清明白了。虞微年不喷香水,身上却总有香水味,因为都是从别人身上蹭来的。
虞微年误以为柏寅清对香水感兴趣:“你喜欢香水?我确实收藏了很多,但这个家不多,只有一柜子……你要看吗?”
沙发边上有一墙展示柜,虞微年拉开玻璃门,一个盒子坠落,里面的东西散落在地。
虞微年和柏寅清同时看去,散了一地的塑料袋方方正正。
全是避/孕套。
纵使是面容冷淡的柏寅清,此刻脸上也出现明显的裂缝。虞微年脑子一片空白:“不是,这不是我的!”
他家怎么会有这东西?他从来不带人回家。
柏寅清目光冷淡:“现在不装醉了?”
虞微年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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