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市,神农架景区,一辆改装越野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666国道上。
“陈泽兰!你能不能把车开得稳一点!!我要吐了!!“陈南星画着精致的妆,坐在副驾上,双手死死抓住车窗扶手,看着外面越来越大的浓雾被吓得面容失色大喊道。
“就是!儿子,我也要吐了!!”
“爹附议!”
陈长河和刘婕夫妻二人坐在后座,用力抓着车窗把手,也跟着满脸惊慌得张望四周,大喊道。
车内的物件也是一副晃晃悠悠要掉不掉的样子。
中秋节,一家四口为了庆祝女儿陈南星考上光复大学的事业编制,光荣的成为体制内的一员,走了狗屎运当上了大学化学系讲师,所以一家子决定到d市神农架景区自驾游。
没想到,半路遇到灰色的大雾,尘雾漫天,遮天蔽日,分不清东南西北,辩不明所处何地。
前方的路已经看不清了,某德地图导航中的著名搞笑演员一直语音提示减速慢行,开赛车呢你超速警告,驾照上的分多了是吧。
坐在驾驶位上的陈泽兰早已汗流浃背,按捺着心中的不安,沉稳把着方向盘,神色凝重道“你们安静一下!!再吵你们来开,我不开了!!”
眼见灰雾越来越浓,雾气已经漫入车子内部。方向盘猛然打个转,车子向前撞去,只听见嘭的一声,而后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好半晌,陈南星头痛欲裂,摸了摸鼻子,手上湿漉漉的感觉,闻了闻,应该是鼻血流出来了。
她试图解开安全气囊,但实在没什么力气,害怕喘声道:“爸妈,陈泽兰你们没事吧,快打120啊。我快不行了,我想吐。”
没人接话,陈南星慌了心神,望着外面浓浓的灰雾,啜泣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出事了吧。你们别吓我,家人们。”
坐在车后座的一家之主陈长河幽幽醒转过来,虽然出了车祸,但坐在后座的他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只是感觉轻微头疼。一醒来就听到闺女陈南星的哭声,开口安慰道“闺女快别哭了,我没事。就是不知道你妈和你弟咋样了。”
“我妈咋样了?”
打开车后座的灯,陈长河解开安全带,仔细看了看旁边昏迷不醒的妻子刘婕也没有受什么伤,还有呼吸,只是晕过去了,陈长河揪着的心稍微缓了缓,道“你妈妈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昏过去了。你咋样了?”
听见爸妈都没事,陈南星心底稳了稳心神,但粉底假睫毛腮红眼泪鼻血在脸上混作一团,此时的她比鬼都难看。
她看着一旁平时最爱和她拌嘴的臭弟弟陈泽兰,平日里黢黑的此刻略显苍白,胳膊上还流着血,紧张道:“我没事,就留了点鼻血。不过我弟胳膊流了好多血。爸,你快来看看陈泽兰呐,叫个救护车啊!”
陈长河急忙下了车,环视四周,全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满心忧愁,担心儿子出啥事了,打开主驾驶的车门,再打开车内外全部的灯,大灯往前照,外头依旧是一片灰茫茫的大雾。
用力拍了拍陈泽兰的脸没反应,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没发现肿块,又仔细观察了儿子的胳膊,猜测他大约是胳膊受伤外加脑震荡昏过去了。
“我弟咋样了?”陈南星有点焦急问道。
“你弟弟可能脑震荡昏过去了,出车祸了嘛,胳膊受伤还在流血。你别急,我替你弟弟包扎一下再来看你。”陈长河看见女儿没啥事,就要往后备箱走去拿急救箱。
“那就好,爸你帮我解开安全气囊,我来帮你。“先给帮陈南星解开安全气囊和安全带,陈长河拿起急救箱就开始给陈泽兰清理消毒伤口,所幸有安全气囊,伤的不是很严重。
陈南星想要帮忙,发现车内空间太小,她挤不进去,只好颤颤巍地从裤子里掏出手机拨打120,才发现手机没有信号,问他爸,疑惑道“爸,你手机在哪?我手机可能坏了,你的手机借我看看有信号没?”
陈长河正忙着给儿子清理包扎伤口,努了努嘴示意道“手机在车后座。”
陈南星从车后座翻出她爸的手机看了看,疑惑道“你的手机也没有信号,看来电信真的不行,还是得用移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南星高举着两个手机,仰着头想寻找手机信号,看着四周还没彻底散去的灰雾,惊怪道“奇了怪了,我们开到哪里了,手机怎么会没信号。不会开到了神农架野人住的地方了吧?”
呼叫救护车是行不通了,她回到车上,拿矿泉水冲洗了鼻子,又去看了昏迷不醒的刘婕和陈泽兰,不确定的问道“爸,你确定他两没事吧?”
“啧,你还不信你爸,你爸这么多年外科普外主任白当的吗? ”
老爸毕竟是医生,他说没事应该就是没事。陈南星这下彻底放下了心,回到车上,翻出探照灯,打算去外边看看,带点不安道:“爸,我先去外边看看情况,你在这等我。”
“昂,这地看起来挺危险的,要不我去吧,我怕你有啥危险的。”
“害,我妈和我弟还得留院观察呢,尊贵的主治医生,麻烦您调一调车内电台,看能不能找人把我们带出去。”陈南星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强开玩笑道。
陈长河加速了手里包扎的进度,低头思索片刻答道“行,那你去吧。有什么事你大声喊我。”又不放心道“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要是遇到野人我撒丫子就跑,毕竟我是学校的百米冠军呐。“
提着探照灯,陈南星打起十万精神,大着胆子,往前方走去,她皱着眉,脸上的妆花了她也没心情卸,揉了把脸把假睫毛全扯下来丢掉。
越往前走她发现越不对劲,这四周怎么全是雾啊,探照灯都看不清,她大声呼喊“有人吗?我们这出事了,急需救援。SOS啊喂!”
路上有东西绊了她一脚,不小心摔在地上,拿起探照灯照过去,定睛一看,失声尖叫道“卧槽!这,这,这有死人啊!!爸!“
地上绊倒她的正是一个骷髅头,吓得陈南星头也不敢回,百米冲刺,就往车子那边狂奔。她没注意到,此时的灰色浓雾开始慢慢变淡。
坐在车里的陈长河听见女儿的喊声,也顾不得调电台,从车里跳出来,膝盖磕到地上,疼得他嘶的一声,摸着膝盖痛苦道“闺女你咋啦?碰见啥啦。“
飞奔回来的陈南星,弯着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爸,那边有个骷髅头,这里不会有很多死人吧?“
她拍着胸脯,深呼吸,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疼得心里直骂娘的陈长河,勉强稳住性子安慰女儿道“你怕啥,老爸的书房不也有骷髅头吗,你打小见的还少吗?”
“那不一样啊,老爸。你那鼓楼头是塑料的,我刚断定,我刚看到的是真的。”陈南星心有余悸,蹲在地上喘气,左手朝那边指道。
回到有灯光有家人的地方,她才安心。缓了半天,陈南星才发觉陈长河也蹲在地上半天不说话,忙过去问“爸你咋啦?
“你过来扶我一下,我膝盖骨崴了,我得自己掰回来。“
陈南星不禁竖起大拇指,心生佩服,叹道“老爸你不愧是医科大最牛逼的主任,徒手掰波棱盖,牛逼!“
正准备给自己正骨的陈长河被女儿逗笑了,乐道“倒霉孩子快别废话了,赶紧的,你这倒霉孩子。“
只听见咔嚓一声,陈长河咬着牙给自己正了骨,瘫软地坐上地上,无力的说“估计一时半会,你妈和你弟弟醒不过来。你先去车上拿点吃的下来。”
陈南星也觉得有点饿了,跑去打开后备箱准备找点吃的,正想问她老爸要吃什么。
忽然空中飘来一句,“给我来点士力架吧。”
吓得陈南星丢掉了手里的面包,惊了,试谈问道“是谁在说话?”
车里传来老妈刘婕微弱的声音,“是你妈在说话。”
听见是刘婕的声音,陈南星气的直跺脚,今天不知道被吓了多少次,愤愤道“妈!那你刚咋老半天不说话?”
“没力气,快点给我拿点吃的来。我头晕得直想吐。“
陈南星翻了个白眼,看着被自己弄得乱糟糟的后备箱,拿起面包就嚼了起来,囫囵不清的说“没有士力架了,面包吃不吃。”
走在后座上的刘婕扶着腰,气若游丝无力道“那你给我拿点全麦无糖面包和脱脂牛奶来吧。”
差点被面包噎住,内心无语到了极点,真是一生致力于减肥的女人啊。把面包牛奶拿去给刘婕,又看了看陈泽兰还没醒。
于是去将老父亲陈长河扶回到后座上,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坐在车内,除了没醒的傻儿子陈泽兰,其余三人都在吃东西补充体力。
他们这次出来自驾游,车里备了不少食物和露营设备。陈长河大口啃下面包,嘴里喷着面包屑,碎碎念叨“早就和你妈说了,别节食减肥,胖是天生的,你妈非是不听啊。”
身旁的刘婕穿着xl码的运动服无力还嘴,只是斜着眼狠狠地瞪了陈长河两眼,暗示你给我等着!
三人坐着车上吃东西,陈泽兰还是没有醒过来的痕迹。刘婕吃完面包继续喝牛奶,才想起来担心自己儿子,她咬着吸管问“老公,你儿子咋还没醒捏?”
陈长河吃饭速度比这母女两快多了,长长地打了个饱嗝儿,说“刘老师,你放心吧,你儿子是退伍军人,身体素质比咱们强多了。没醒可能是因为受的冲击大比咱大,一会就好了,应该没啥大事。”
“哦!儿子没事就行,有事你们早就告诉我了。”
坐在副驾驶上鼓捣手机的陈南星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大大的问题。
她手机的时间居然不动了,从一开始打电话的16:00,到现在,手机上面还是显示的16:00,她怪异的感觉在这一刻到达了顶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爸妈,你们看看你们的手机是几点了。我的手机时间一直卡在下午四点,它不动了。”
陈南星的声音透露出惊慌惶恐,这太不对劲了。
闻言,陈长河和刘婕夫妻俩打开手机,一看时间,也停在了16:00,抬头对视一眼,这不对劲啊。
作为家里主心骨的陈长河为了稳定民心,清清嗓子,道“别慌,可能是这里的磁场信号不对。等儿子醒了让他来整整后后备箱的设备,他肯定能找到路,当兵的方向感都强,他们受过专业训练,都是专业的。”
陈南星心里隐隐不安,看着手机,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弟弟,讲真的,她现在真的十分害怕了!!
刘婕抬头看了眼窗外,浓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散去了,开心道“你们看,雾淡了。”
陈南星推开车门,发现外面的雾早已渐渐散去,可也没有什么太阳。
此时,他们根本就不在国道上,是在一座山上,到处都是树。
好像原始森林一样,这小路外边的树也太高了!比城里的道树高太多了吧。
忽而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还带着霹雳乓啷的声音,陈南星心下一喜,道“爸妈,你们听,有人。这外面有人声,咱们开车出去看看,应该能出去了。”
陈长河也听到了声音,终于能看清路了,忙道“你来搭把手,快和我一起把你弟弟抬到后座上躺着。”
陈南星走到主驾驶旁,看着她弟这壮硕的身躯,抱手托腮道“医学常识不是说,遇到脑震荡昏迷的人不要轻易移动吗?万一我弟出啥事了咋办?”
刘婕啃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泡椒凤爪在旁边附和,道“就是。”
陈长河朝这母女两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闺女你还挺专业啊,学化学还懂医学呢。我刚刚就摸过他的后脑勺了,没有肿块淤血突出。
而你,刘婕女士,你不是中文系的吗,你这附和,我还以为你是专业教没头脑呢。你们母女俩能不能别质疑我的专业能力,要有危险我能不知道吗?”
陈南星哈哈哈地赔笑,想想也是,晒着脸,拉着刘婕和陈长河一起,三人齐力把陈泽兰搬到后座上,累得直喘气。
三个人累得够呛,陈长河心想有个200多斤的儿子真遭罪。
越野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陈南星今年刚考的驾照,把车开得歪歪扭扭的,陈长河和刘婕看她开车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指挥女司机。闭上眼休息不敢细看,也不敢像陈泽兰开车的时候瞎叨叨。
女司机啊,女司机拿驾照之后第一次上路啊!
路过那个骷髅头的时候,陈南星下意识闭了闭眼,默念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
车子快开到喧闹处的时候,陈南星往地上看,脸色微变,心里毛毛的,这地上怎么都是带血的武器,还是刀啊斧头啊弓箭啊,这前面是在拍戏吗?
越往前开,越不对劲。那前面地上居然还有穿着古代衣服的人躺在地上不动!
这是哪家电影公司啊!!拍的这么逼真!!
明年奥斯卡没这电影,她都不看!
降下车窗,陈南星对着地上的人大声喊道:“兄弟,你们这是在哪拍戏啊。也太牛了吧,你起来说话啊,这也没摄像头。”
地上的人并不搭理陈南星,她只好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开,心里越发觉得古怪瘆人,不是拍电影,难道是什么新出的真人秀?
听见陈南星喊话的夫妻俩,睁开眼睛,往车窗外看去。
外面满地的带血武器,还真的有穿古代衣服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长河看着地上的人,咽了咽口水,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刘婕心宽体胖,也以为在拍电影,对着外面喊“你们这电影叫啥名字,回头上映我带我们全家去看看呐。”
刘婕欢快的声音在回荡,远处的喧闹声已经没有了。
外面的血腥气飘了进来,陈长河深吸一口气,闭了眼睛,又睁开,沉声道:“闺女,你把车停下。外面不是在拍电影,是真的死人。”
刘婕啊的尖叫一声,捂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外面,她这次真的要吐了,直接吐在儿子陈泽兰身上。
踩下刹车,陈南星心里早就有了猜测,但她还是强颜欢笑,打着哈哈道“老爸你真幽默。”
陈长河白着一张脸,一副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的模样。他是医生,但眼下这种状况实在太吓人了。
浓浓灰雾散去,离开了国道,参天的大树,满地的死人,实在太诡异了。
陈南星把火熄灭,稳下身心,默念相信科学,相信科学。颤着手从裤兜掏出手机,艰难喘气道“手机还是显示16:00,哈哈哈,我们可能碰上鬼打墙了,要么就是穿越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鬼打墙和穿越呢。
陈长河沉默了一下,笑了,“闺女你也挺幽默。“
“略---“
刘婕还在吐,整个车弥漫着呕吐物的味道,恶心腥臭,但是没人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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