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碰到这种事情,难免会有些慌神,一时之间不做答复也是情理之中。”沈千凌道,“皇上也不必太在意,毕竟赵大人若是有反意,也不会等到现在。”
楚渊摇头道,“朕先前还真没想到,刘一水居然会如此沉不住气,这晌才刚传出风声,居然便派人去送信给赵乾。”
“只怕不是他沉不住气。”秦少宇笑笑,“而是他身后那个人沉不住气。”
“周珏,”楚渊问。
秦少宇点头。
“也是。”沈千凌怕冷,于是又往火盆跟前坐了坐,然后道,“皇上这几个月雷厉风行铲除不少乱党,周珏定然心有不甘,而时间拖得越久,他的棋子暗线也会被拔掉的越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所以趁着刘一水还没出事,赵乾又恰好要嫁女儿给七绝王,这当口想要拼一把也算正常。”
楚渊叫来内侍,给沈千凌送了一个暖炉,是圆滚滚的小兔子形状,还有一点檀香味。
“谢谢。”沈千凌捧在手里,无比暖呼呼。
秦少宇连带着也觉得楚渊顺眼了些,所以说蛇要打七寸,对于秦少宇这样的性格,就算你明里做多少件事讨好,也未必见得会有用,但若是从沈千凌下手,许多事情便会变得容易许多。
“周珏有没有可能已经来了王城?”楚渊问。
“风口浪尖,他应当没这个胆子。”秦少宇道,“不过也不必费心找,现在先听之任之,待到将来大家一起前往东北,他就算人在王城,也会坐不住板凳,必然会比我们先赶回去。”
沈千凌也点头。毕竟那里是反贼老巢,所有军队与钱粮都在那里,听到这么多人浩浩荡荡去东北,周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任不管,否则便有可能会失去军心,让先前一切准备都功亏一篑。
“万岁。”内侍在外头道,“王儒大人求见,说是已经拟定好了明年开春的科举事宜。”
“先带去偏厅候着。”楚渊吩咐。
内侍答应一声,便又匆匆跑回去通报王大人。
“开春就要科举?”沈千凌道,“比以往早了不少。”
“朝中无人,自然要早些广纳才子。”楚渊道,“此番朕会亲自殿试,我大楚疆域何其辽阔,就不信找不到真正为国效忠之人。”
“嗯。”沈千凌笑眯眯,“那就快些将刘一水解决掉,省得他又暗中捣乱!”
“来人!”楚渊大声道。
“奴才在。”四喜总管在外头恭敬而立。
“宣赵大人未时进宫!”楚渊沉声道,“朕有要事要与他商议!”
外头纷纷扬扬又落了雪,沈千凌从御书房出来,裹着厚厚的貂裘往回走。
“我抱你?”见他走路不方便,秦少宇问。
“才不要。”沈千凌拒绝,“宫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那又如何。”秦少宇不以为意,“抱自己的夫人也不行?”
“王城太冷了。”沈千凌抱着暖炉,“还是追影宫和日月山庄好,就算冬天也不会下雪。”
“又想家了?”秦少宇问。
“有一点。”沈千凌叹气,“不过过年定然回不去了,待到东北之事解决,我们再一道回家看爹娘,小沈晗也该长大了。”
“好。”秦少宇亲亲他的额头,“我答应你。”
“今日你有别的事做吗?”走了一阵,沈千凌又问。
“嗯?”秦少宇看他,“有事?”
“有。”沈千凌眉眼弯弯。
“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事。”秦少宇打趣。
“我想看热闹。”沈千凌提要求。
“看什么热闹?”秦少宇不解。
“下午皇上要宣赵乾觐见,定然是一场好戏。”沈千凌道,“你带我偷偷去看,好不好?”
“考虑一下。”秦少宇摸下巴。
“晚上一起洗澡。”沈小受很上道。
“不够。”秦少宇摇头。
沈千凌怒,这还不够,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心不足!虽然是洗澡,但显然也已经包含了亲亲捏捏摸摸说不定还有嗯嗯等一系列活动,简直就是一条龙,自己已经很吃亏了!
但秦宫主向来就如此无耻,于是沈小受只好丧权辱国道,“那我再陪你演一次马贼和教书先生,但事先说好,你不许把我捆起来!”明明自己已经很配合了好吗,居然还要被捆在床上,简直恶趣味。
“你也不许中途笑出来。”秦少宇很满意,敲敲他的脑袋,“就这么决定了。”
沈千凌在心里默默怨念,身为一个专业的演员,自己居然沦落到只能这种地步,陪流氓演限制级什么的,简直就是演艺界的耻辱。
非常值得点一根蜡。
吃过午饭后休息了一阵子,秦少宇果然便带着沈千凌去了御书房。
“保护朕?”楚渊对此很意外。
“是啊,原本是大哥要来,不过叶大哥一直不舒服。”沈千凌严肃道,“赵乾虽说没什么杀伤力,不过狗急跳墙,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伤害皇上的事情。”
“沈公子多虑了。”楚渊失笑,“莫说是一个赵乾,就算是十个也不成问题。”
“也好。”秦少宇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与凌儿就回去了。”
沈千凌:……
咦咦怎么就回去了呢,那热闹还要不要看,马贼还要不要演!
“若是叶瑾问起来,我便说皇上不需要保护。”秦少宇又慢悠悠道。
“秦宫主还是留下吧。”听到叶瑾二字,楚渊果然迅速改口。
他嫂子果然好用啊……沈千凌一边感慨,一边被秦少宇带着进了内室。先前还以为只能躲在屋顶,现在居然还有软椅子坐,生活真是好舒爽!
而与此同时,赵乾也正在急匆匆往皇宫里头赶——被刘一水找过之后,他几乎一夜未眠,早晨上朝时也频频恍神,中午回去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却又被招进了皇宫,只得从床上爬起来,打起精神坐轿进了宫。
“四喜公公。”赵乾一边走一边道,“可知皇上找老臣所为何事?”
“这奴才便不知道了。”四喜总管摇头。
“那皇上态度如何?”赵乾识趣塞给他一些银子。
四喜笑呵呵将银子收了,却还是摇头,“万岁爷下旨的时候在书房,奴才连门都没有进,着实没法回答大人。”
赵乾心里更没底,惴惴站在门外等传召。
“赵大人。”楚渊坐在案几后,正在随意翻阅一本书,见他进门后道,“坐。”
“谢皇上。”赵乾坐在椅子上,“皇上召臣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赵大人来京城多少年了?”楚渊问。
“回皇上,快三十年了。”赵乾小心回答。
“三十年,不算短。”楚渊合上书,抬头看他,“朕这些年对你如何?”
“自然是皇恩浩荡。”赵乾赶忙回答,心里却有些不祥预感——毕竟在朝为官多年,楚渊每个动作代表什么意思,他大致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如今这样面无表情,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那赵大人又做了什么事回报朕?”楚渊声音终于变厉。
“皇上。”赵乾心里慌乱,起身跪在了地上,“还请皇上……明示。”后两个字说得飘忽,显然心里极为发虚。
“明示?”楚渊冷笑,“赵大人不妨说说,昨夜去丞相府所为何事?!”
这句话对于赵乾来说,显然堪比晴天霹雳,登时大脑一个激灵,险些坐在了地上。
“朕在问你话!”楚渊一字一句,声音里满是怒意。
屏风之后,沈千凌握住秦少宇的手,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赵大人是脑袋有毛病吗,都到这份上了,居然还在犹豫。楚渊明显已经知道一切,这当口若想活命,难道不应该主动坦白才对?
“他是和稀泥习惯了。”秦少宇在他耳边低声道,“此番一下被捅破,自然是惊慌失措,说不出话也正常。”
幸而片刻之后,赵乾终于缓过神,哆哆嗦嗦道,“皇,皇上饶命。”
“饶命?”楚渊看着他,“先说说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对于此时的赵乾而言,最怕就是这种模棱两可的问话。若是楚渊直接切入主题,那他起码能知道自己都暴露了些什么事情,应对起来也好有个谱。但此番这句“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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