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煦抱着宋知暖走上楼的步子异常沉重,每一步都蓄着愠气。
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离开的这几个月,他一方面是确实忙,另一方面他也在赌气。
他在等着宋知暖先来找他,哪怕问候一句也好。
但是没有,她一次都没有找过他。
仿佛当他死了一样。
有很多个晚上,他工作到深夜,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手却不自觉地摸向胸前的领带夹,是宋知暖送他的领带夹。
这对他来说,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领带夹。
却在两天前的一晚,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回国陪宋知暖过生日。
她也没问他,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去年的约定,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回来。
他是有点赌气不想回的。
他就是想看看,如果他不主动,宋知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找他。
那一碗,他工作完后,像平时一样,闭着眼睛,头靠在椅子上,手摸着领带夹。几个月来的抚摸,这个领带夹的表面都变得更加柔和,有一层温润的光泽。
也不知道是触发了什么开关,他好像就在那一个瞬间,突然意识到宋知暖为什么送他一个领带夹。
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却可以每日佩戴。
而每次在佩戴、摘下以及不自觉地抚摸中,都会不可控制地想起送礼物的人。
他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子。
虽然宋知暖什么都没说,但是她的心意早就藏在了送他的礼物上。
她希望他能想着她。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他给宋知暖打电话,却打不通。
他辗转问到了她同事的电话,得知他们今天聚餐。
刚要松口气,却又听到对方说,他们早已经结束了。
他几乎都要出门找人了,宋知暖终于回来了。
却是和陆辰一起。
而且还喝醉了。
她竟然又跟他去喝酒了。
为什么她就那么放心在他面前喝醉,还是她在故意给他制造机会?
她就那么喜欢他?
他抱着宋知暖来到房间,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他没有立刻直起身来,而是继续俯着身子,看着宋知暖。
他抬手在她额头温柔地抚摸,将她凌乱的发丝捋顺。
他的动作如此温柔,可是眼神却又冷又硬。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一层清冷的月光从没拉窗帘的窗户透了进来。
黑夜,总是容易唤起欲望。
“如果我今晚没有回来,你会和他做什么呢?”
“还是,你们早已经……”
上过床了?
不堪入目的画面在脑海里浮现,他闭了眼睛,强制自己把画面关掉。
愤怒、失望和身体的原始欲望在胸腔汹涌,他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想将眼前的人占有。
如果陆辰都可以,为什么他不行?
他是她的合法丈夫,他比陆辰更有资格。
这个危险的念头像是一只恶魔一样,试图悄悄地打开闸门,释放他体内所有的冲动。
他的手顺着头发向下,捏过柔软的耳垂,落在宋知暖的脸颊上。
拇指的指腹在宋知暖娇嫩饱满的嘴唇上来回描摹,仿佛是那一颗诱惑亚当夏娃的苹果。
月光似乎也特别眷恋宋知暖,薄薄的一层纱罩在她身上。
好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就像是海啸当前,却依然淡定自若的一朵小花,让人徒生一种破坏欲。
简直是天人交战。
最终,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他闭上眼睛,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仿佛是想几乎要冲出体内的欲望和冲动吞回去。
他不能这么做。
如此趁人之危,只会将她越推越远的。
上次失态想要吻她,挨了她一巴不说,还让她说出什么各过各的,互不干涉的话。
这次,如果他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占有她,恐怕两人再也没有可能。
可是,心里终究有气。
他再次睁开眼睛,戾气退散,徒留落寞。
他轻声质问她:“不是说好了,这一天只能留给我的吗?为什么还要跟他出去?”
“宋知暖,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可是回复他的只有宋知暖平稳的呼吸。
他无奈地叹了叹气,起身走进卫生间,给自己洗了一把脸后,又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小心地帮宋知暖洗脸、擦手。做完这一切后,他本来应该离开的,但他没有。
他来到床边坐下,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拇指在她的指尖小心摩挲。
“宋知暖,你知道吗?在你面前,我总是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好像他做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我说陆辰手段低劣,其实我自己也高尚不到哪里去,是吧?”
“用这种方式骗你跟我结婚,你会很委屈吗?”
他自嘲地笑了声,扭头看向宋知暖,她还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
他已经习惯了,她只要睡了,就会睡得很熟。
他的这些话,好像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够说得出口。
“我是不是应该放你走,让你光明正大和陆辰在一起?这样你会更开心吗?”
如果宋知暖想要的是这个,也许他真的会这么做。
他当初也是这么计划的。
他不会追求女孩子,他也不习惯打没把握的仗。
在金融市场上,一切瞬息万变,他习惯紧盯目标,一击即中。
他无法忍受,要和她慢悠悠地约会、表白、确定关系。
也许他还没追到手,宋知暖就要和一个相亲认识的男人结婚了。
所以,他要直接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让其他男人都无法肖想她。
他本来觉得,只要一年时间,宋知暖估计就会爱上他了。
但他最后还是保守地给了彼此三年的时间。
如果三年时间,宋知暖都不喜欢他,那么他可以放她走。
也许是他太过自信,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现在他一想到会有可能失去她,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入,痛得密密麻麻。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啊。宋知暖,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哪怕只是虚假的夫妻关系,至少他们之间也还是有关系,不是吗?
他站起身来,就着月色,抽出一张便签,写下“生日快乐”四个字,贴在桌上一个小盒子上。
他又回头看了宋知暖一眼,最后还是关上门走了出去。
这时,床上的宋知暖翻了个身,侧躺着,两只手蜷在胸前,嘴里嘟喃道:“沈淮煦,你是不是忘记了?”
……
次日一早,宋知暖就被窗外的光叫醒了。
她用手背挡了挡眼睛,在指缝中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刺眼的光。
怎么会没拉窗帘?
神智慢慢回笼,昨晚的记忆浮现。
这是她的房间?嗯,没错,是她房间。
她昨晚不是在酒馆喝酒吗?她是怎么回来的?
她记得,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男人,是沈淮煦吗?
她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没换。
是沈淮煦送她回来的?沈淮煦回来了?
她赶紧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刚站起来就看到桌面上的盒子。
她走了过去,拿起盒子上的便签,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脸上立马绽开一个笑容,是沈淮煦,他回来了。
他还记得,他专门回来给她过生日。
她都来不及看盒子里的是什么,立马打开房门,跑到沈淮煦的房门外,想都不想直接打开门喊道:“沈淮煦,你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床都叠得整整齐齐,上面完全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像她的心一样。
只有被惊扰的浮尘不知所措地漂浮。
巨大的失落感像一张网突然落下来,将她彻底笼罩。
鼻腔涌起一阵苦涩,她吸了吸鼻子,努力咽回去。
喉咙涩得发苦。
从昨日白天就开始在心底积蓄的期待,随着日光褪去渐渐落空。
今日大清早的礼物,再次将她的期待推至巅峰,却又在转瞬急坠谷底。
这种苦涩不仅是心情的大起大落,而是她发现——
她对一个人有了期待,又对这个人感到失望。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对沈淮煦有这样的感觉?
她本以为,自己对他那种异样的情绪,是因为在响水街,他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她是出于感激,是什么吊桥效应作祟。
她本以为过段时间就好了,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发现这种感情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她对他不仅是想念,而且还有期待,甚至是期待过后的失望。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感到惊慌。
虽然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但是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她落寞地回到房间,打开礼物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很精致的手工娃娃钥匙扣。
这个娃娃是用高级定制的软陶捏制而成,摸上去触感柔软细腻,跟人的肌肤无异。她穿着一件连衣裙,裙子上点缀着细小的钻石。自然光落在钻石上,折射出矜贵的莹光。
她身上穿的这条裙子,恐怕比很多很多人的衣服都要贵。
这份礼物,确实很符合沈淮煦的风格。
可是,他为什么只留下了礼物,人呢?
她不想自己再胡思乱想了,拿起手机想问清楚沈淮煦为什么明明回来了,却只留下礼物就走了。她刚打开手机,却发现沈淮煦昨晚不仅给她发过信息,而且还打了几个电话。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听到?
她看了眼时间,那个时间,自己好像是在酒馆听歌。
不过那个点,自己好像也差不多走了。
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呢?
她闭上眼睛,皱了皱眉,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是喝醉了?
不对,她猛地睁开眼睛,她记得自己准备离开酒馆的时候,好像遇到一个男人。
那个是谁?
沈淮煦吗?
她直接点开沈淮煦的聊天页面,编辑了一条信息:【你昨晚回来了?礼物是你送的?我很喜欢。】
隔了大概一分钟,沈淮煦的消息才回了过来:【嗯,喜欢就好】
宋知暖:【你现在在哪?】
沈淮煦:【机场,准备登机】
机场?他回来一个晚上就要走了?这么着急吗?
刚刚才稍微恢复了点的心情又猛地坠落下去。
她有太多问题想要问沈淮煦,可是他冷冰冰的回复,好像并没有太多聊天的欲望。
他是忙着登机,还是在生气昨晚他没有接电话,让他白白飞回来一趟。
一定是了,想到这,她难免懊恼。
她昨晚聚餐结束后就应该立刻回来的,干嘛要去喝酒啊!
沈淮煦难得回来给她过生日,她竟然把自己喝醉了。
宋知暖:【你是不是生气了?】
隔了几分钟,沈淮煦:【没有。要登机了,回聊】
聊天被冷漠地掐断,她只能回道:【一路平安】
……
经过前期的磨合,宏天集团对于智慧小镇二期虽然也有一些新的想法,不过沟通都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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