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煦独自一人在书房工作,却鲜有的心不在焉。
眼睛一时望向窗外,一时看向楼下。
嘴里还不时嘀咕道:“都快天黑了,怎么还不回来?”
该不会今晚都不回来吧?
就算不回来,至少也应该说一声吧。
越想越烦,他拿起电话,正想兴师问罪,就听到楼下的大门开了。
他立马站了起来,看向大门,果然是宋知暖回来了。
宋知暖今天很开心。
因为她终于可以面对曾经那段无疾而终的暗恋,之前的放下,只是在心底强迫自己放下。而现在的放下,是真正可以坦然地面对这段过去,接受自己喜欢过一个不值得喜欢的人,也认清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不受他影响了。
从咖啡厅出来,她自己一个人去逛街。开心的时候,好像购物欲也特别旺盛。她买了不少东西回来。
看到沈淮煦从楼梯下来,她有些惊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沈淮煦没有回答,只是站在楼梯口,双手插在裤兜里,面色凛然地看着她。
沈淮煦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好像很久没看过她这样明媚的笑容。
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开心?是因为和陆辰出去了吗?
宋知暖没等到沈淮煦的应答,又回头看了他一眼,隐隐感觉到沈淮煦心情不太好。她收敛了一些笑容,说道:“秀姨今天放假了,我不太会煮饭,所以我们今晚吃火锅好不好?”
她从购物袋里拿出一盒又一盒的东西,嘴巴还在叭叭叭地说着:“我买了羊肉卷、牛肉卷、牛百叶、牛肉丸……反正挺多的,应该有你喜欢吃的。”
说完,她本想问下沈淮煦的意见,一转身,眼前就出现一座大山。
沈淮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后面。
无形的压力又一次罩了下来,宋知暖浑身绷紧。
她微微扬起头,看到沈淮煦面若冰霜的脸。
他的脸部线条本就硬朗,平时笑起来可以削弱骨相的凌厉,倒也平易近热。
现在,他绷起一张脸,一笑不笑的,宋知暖才感觉到吓人。
尤其是,他还靠得这么近。
这人想干什么啊?
“去哪了?”沈淮煦终于开口问道。
宋知暖实话实说:“逛街。”
“跟谁?”
宋知暖的眼球有些心虚地沉了下去,她觉得好像没必要跟沈淮煦交代自己和陆辰见面的事,而且之前电话也没跟他说,现在改口万一他还要追究她为什么撒谎。
她只好沿用之前的回答:“我自己啊。”
“就你一个人?”沈淮煦眉头的褶皱更深了,“没找朋友一起?”
“她们……都回家了啊?”她倒也想找林晚星一起,可是她已经回家了。
“对了!”宋知暖猛地想起什么,侧身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条领带,伸到沈淮煦的胸前比划,说,“我顺便给你买了一条领带,你看下合不合适?”
宋知暖双手突然靠近,沈淮煦却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到宋知暖还拿着领带贴在他的胸前,微微侧着头欣赏,嘴里说道:“好像还行。”
宋知暖的指尖不经意地在他心口滑过,像是故意给他挠痒痒一样。
一股酥麻感从心底渗出。
她给他买领带了?沈淮煦的脸色稍稍舒展开来,算她有良心,还会想着他。
可是,他并没有开心太久,在脑子里回放了一下她刚才说的话。
不对,她刚才说,顺便?
顺便是什么意思?顺什么便?
宋知暖抬起头,笑着问他:“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
沈淮煦看着宋知暖的双眼,自行脑补的一些不想看见的画面,却莫名随着她的笑容一起撞进脑海里。
她刚才,是不是也这样帮另一个男人挑领带?
而这条,不过是帮别人挑好后,顺便给他买的。
顺便,是这个意思吗?
看到沈淮煦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暗,宋知暖脸上的笑也被吓跑了。
她吞咽了一下,小心地问道:“你不喜欢吗?”
就算不喜欢,也不需要这样的脸色吧?
沈淮煦问道:“为什么给我买领带?”
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冒出来的。
宋知暖微微皱了皱眉。
为什么啊……其实也没有为什么。
就是过年买新衣服啊。
小时候,每年过年,妈妈都会给她买新衣服的。
是从里到外的新。
长大后,衣服,尤其是大衣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几乎每年一换。
所以过年她就只是买新的内衣内裤,或者打底衫。
刚才,她去买新的内衣内裤时,店里也有男士的。
她就想着,要不要顺便给沈淮煦也买一套呢?
可是,她们的关系好像还不到可以帮忙买内裤的程度。
于是,她就挑了一条领带以表心意。
这么解释起来,好像挺复杂的,而且还要说到什么买内衣内裤,怪尴尬的。
宋知暖笑道:“过年嘛,换条红色的领带,挺喜庆的。”
敷衍,就会敷衍他,嘴里没一句真话。
沈淮煦心里越发烦躁,他突然向前迈出一步,直接撞在宋知暖身上。
宋知暖显然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赶紧向后撤退,可是没走几步,她的腰就被抵在了餐桌上,将她后退的路径截断,她被迫停了下来。
可是,沈淮煦却没有停下来。他仍然向她逼近,最后直接俯下身来,双手撑在餐桌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宋知暖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瑟缩成一团,上半身猛地向后仰去,和餐桌形成了一个45°角。
沈淮煦不仅没有心疼她做这个动作是有多么的艰难,反而顺着她的姿势,俯下身来,两人几乎要胸贴着胸了。
这个姿势,这个距离,怎么有点少儿不宜。
宋知暖急得额头都沁出细细的汗珠,没法再退了,再退就要直接睡在桌子上了。
“沈淮煦……”她企图制止对方,刚开口却对上了他蓄满戾气的双眼,熟悉的侵略感袭来。她吓得噤声,抿起嘴唇,双手拿起领带,挡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这条刺眼的领带便又进入沈淮煦的眼里,那些像长了刺一样的画面又在他脑海里滚过,把他的脑子扎得千疮百孔。
他觉得自己心脏现在泵出来的都不是血,而是发黑的醋,酸得发涩,难受极了。
他很想质问她,陆辰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她就这么喜欢他?为什么跟他一起出去就这么开心?为什么跟他去买东西,还要顺便给他也买一份回来炫耀?
可是,她看到宋知暖怕得像只小兔子一样缩成一团。
她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这个动作保持得太久了,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他又不忍心了。
感情的事,从来都无法比较。
对方选择谁,谁就是满分。
而不是看你条件有多好,付出了多少努力和爱。
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又无法不承认这个事实。
他抬手,用力将领带从宋知暖手里扯下来。
宋知暖整张脸又完全暴露在沈淮煦眼前。
沈淮煦的双眼从她身上转移到领带上,这不是他常戴的那个品牌,也不是他喜欢的颜色,不过质地还不错。也不是不喜欢。
错就错在,是宋知暖和错的人一起买的。
他的双眼又落到宋知暖身上,满腔烦闷之气没处发泄,只能忿忿地说道:“没眼光。没品味。”
“啊?”宋知暖懵懵懂懂地眨了眨眼睛,是说她这条领带买得不好么?
不是吧,一条领带而已,还要这么挑吗?早知道就不给他买了。
她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身体泄了力,她也支撑不下去了,手肘向后撑在桌子上。
沈淮煦认命般叹了口气,一只手抚在宋知暖后背上,将她扶起来。
宋知暖浑身早就没力了,完全被沈淮煦掌心的力量带起来的。身体僵硬太久,又猛地被外力推起来,她一时没站稳,双脚向前迈出了两个小碎步,直接撞到沈淮煦身上。额头不小心碰到了两瓣柔软又温热的东西。
像是蜻蜓点水一样,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就弹开了。
两人却是一怔。
大脑像是同步出现故障一样,停止了运转。
宋知暖头顶压下一股沉重的呼吸。
她的呼吸也被扰乱,在沈淮煦的脖颈处横冲直撞。
如果说刚才的吻是一个意外。
现在两人就像在互相拱火一样。
冬天的夜来得及时,将屋内的光尽数驱赶。
宋知暖进屋时没开灯,昏暗的环境似乎有意在为他们遮掩。
遮掩了已发生的暧昧举动,遮掩了正在膨胀的原始欲望。
沈淮煦的掌心从宋知暖的后背缓缓滑至腰窝,纤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像是张开的一张大网。此刻,他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白,每一个关节都悄然紧绷,肌肤包裹下的青脉充满力量。
只是稍稍用力,便将宋知暖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宋知暖全身瑟缩,她埋着头,卷翘的睫毛忍不住轻轻发颤,眼里滚入男人凸起的喉结,暗示着危险的信号。
头顶是愈发沉重的呼吸,像是滚烫的火焰在燃烧她头顶的发丝。
她忍不住扬起头,便与这把火焰的气息交缠。
一双蓄着暗火的双眸紧紧地擒住了她。
她像是落入陷阱的猎物,已无处可逃。
一屋沉默的黑,漫开满室的旖旎。
在浓度几乎达到顶峰,一触即发之时,一声不合时宜的铃声突然响起,像是黑暗中突然闯入的光,瞬间将屋内的暧昧气息驱散。
是沈淮煦的电话。
他无奈地闭上眼睛,克制地吐了一口气,喉结不满意地滚动了几下,然后才睁开眼,收回了抚在宋知暖后背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接起电话,转身往楼梯走了两步,忽地又折返回来,将电话拿开,然后把手上的领带塞到宋知暖手里,说:“退了吧,我不戴红色的领带。”
宋知暖还像被点穴了一样呆愣在原地。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好像有什么发生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或者说,有些本来应该发生的事,却最后没发生。
等沈淮煦已经上到二楼了,她才恢复了一些知觉。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领带,嘀咕道:“不戴吗?可是,他好像也戴过红色的领带啊……”
她有些郁闷,转身想把领带收好,却看见满桌的食物。
她猛地又转过身:“那火锅……”
安静的屋子只回荡着沈淮煦在书房讲电话的声音。
算了,自己吃吧。
免得待会又说她买的东西不好吃。
……
第二天,宋知暖手指捻着装领带的袋子走出房门,准备早上找时间拿去退了。不然估计就要等到过年后,有点久。
她还没走下楼,就听到沈淮煦和人讲电话的声音。他昨晚也在讲电话讲到很晚,用的是英语,现在也是。
她来到客厅,看到沈淮煦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叉着腰。听到她下楼的声音,沈淮煦扫了一眼过来。宋知暖忍不住怔了怔,他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皱出了三山夹两盆的态势,双眼写满了疲惫。在看到她时,脸上的愁容更深,似乎看到一个更麻烦的东西。
估计是觉得她打扰了他讲电话?宋知暖识趣地走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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