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单贴出来时，岁晚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排在几名。
第一名:岁晚
第二名:云初
第三名:璟文
……
第七名:慕回
第八名:枫如玉
……
第三十一名:予安
……
予安找了半天自己的名字，以为是漏了，没想到是排到了最后。
岁晚看出来了他兴致不高，温声安慰，“那个……你也说了尽力即可嘛……下次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
予安郑重地点头，却遭到后面云初挖墙脚。
他闲散地把手搭在予安的肩膀上，挑衅似地看着岁晚，“小师妹，你这教的也不行啊，正数第一教出来个倒数第一，小师弟，要不你跟着我，我保证你嘎嘎乱杀。”
岁晚给了云初一个棒槌，拉过予安，“赢了我再来抢我的人。”
予安听到后瞳孔轻微睁大，胸腔微微起伏，心跳如雷贯耳。
予安的目光炽热，让岁晚不禁回头看他，见他发呆伸手在他面前摆了摆，“傻了？还是被打击到了？我跟你说你记性这般好，明日一定……”
他听不进去任何，目光盯着她的唇一张一翕，好似这个世界只有他的心跳声和她，再融不进去其他。
他只觉得胸口有些痛，难耐地去捂，脑海里一遍遍地播放着方才岁晚的话。
赢了我再来抢我的人。
抢我的人……
我的人……
我的……
蓦地眼前一黑，听到的只有那单一的耳鸣声……
*
予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翌日的清晨，入目的便是不远处趴在书案上睡觉的岁晚，看到她时心里下意识的一喜，可突然想到了自己昨日的状况，想必她照顾了自己一整晚，心里又莫名的有愧。
他下床拿了件披风，正欲盖在她身上时，岁晚睁开了惺忪的眼。
“嗯？你醒了？”
予安捏了捏披风的一角，抿抿唇，“师姐一夜都……？”
岁晚伸了个懒腰，不明所以地说道：“二师兄说你是急火攻心一时昏迷，怕你晚上出意外，我们几个轮着看着，这不大早上就把我叫起来了，觉都没睡好，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予安抿了抿唇，“对不起师姐，我也不知道昨日为何……”
岁晚打断他，“多大点事，你快洗漱吃饭，一会儿还要抽签考医术，莫要误了时辰！”
予安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瞧了眼手里的披风，眼神幽邃，不知在想什么。
*
中午的饭堂无疑是热闹非凡的，比第一日考符术时更加热闹，这个时候大多数都已经对考试开始麻木，唯一期盼的，便是不久之后的新年。
“你说今年掌门和师长给我们每人多少灵石啊？”
“去年是五十，今年怎么着都得涨涨了吧，我赌五十五。”
“切——！”
此话一出，唏嘘一片。
岁晚正笑着听他们聊天，一侧目就看见予安一个人对着面前的碗发呆，碗里面的饭没动多少，捣鼓来捣鼓去还是那一小片。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岁晚用胳膊碰了下予安，引得他侧头。
“没……没什么。”
岁晚抿了抿唇，告诉他道：“这几日的考核想必对你来说是有些累，熬过今天便好了，不久之后便是除夕，黎安的除夕可热闹了，你一定没见过。”
予安扯了扯嘴角，笑着应道：“嗯”，说着说着，嘴角又向下坠去，“可若是我进不了宗门该怎么办？我会不会被赶下山？然后就再也看不到师姐……还有师兄们了。”
岁晚这才明白他闷闷不乐的点在哪，温声道：“莫要为不确定的事情哀怨，你只管去做，剩下的……剩下的交给天意。”
“再说了，谁说你不通过就要被赶下山了？你是我和师兄捡回来的，师父和师长都未发话，我看谁要赶你走！”
“嗯！我知晓了，师姐。”
桌子上的人见他俩窃窃私语，忍不住打趣，“小师妹，说什么呢，也跟我说说。”
岁晚：“天机不可泄漏。”
“哦——！”
众人起哄。
“小师妹，你不会又在教师弟什么阴招吧？”
枫如玉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应是，“前日的符术考试，师弟和岁晚的赢法可大差不差，这铁定是师妹教的，就她能想出来这招。”
岁晚不服，“什么叫只有我才能想出来？输了就算输了，赢了就算赢了，你管我用什么招儿呢！”
枫如玉：“……”
受伤加倍。
云初不在，没人能制住岁晚的嘴，众人连忙岔开话题，引到了予安身上。
“听说小师弟昨日晕倒了？是何原因？可有好些了？”
予安点头，“嗯，已经好许多了，感谢师兄挂念。”
“害，都是一家人，莫要说谢与不谢的，你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去外门找我，我那儿啊什么法器药品都有。”
“那予安在此，谢过师兄。”
“……”
*
晖晖冬日微，今日天气极好，阳光洒在脸上，温暖无比。
岁晚除了符术不行，医术倒还可以，只是因为掌门对他们的医术格外严格，在此花的时间也比其他两门的多，再懒的人也被一天天磨会了。
要说这考核最有趣的，还是最后一场医术的实操，这实操不是师长出题，也不是掌门出题，而是内门弟子慕回出题。
没错，就是慕回。
他在医术上的造诣已远甚于宗门弟子，无须参加评比，而是直接做了考官。
往年皆是他服下自己研制出来的毒，让宗门弟子观察他服毒后的现象和症状来判断是何毒，并在三个时辰内配置出解药，若能完成任务的，这一项直接满分，若完不成的，根据最后的进度打分。
岁晚最喜欢这个环节了，解药随心配，生命随便走，能活活，不能活就死。
每个人都有一个单独的桌子，桌子上有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还有各种草药，锣鼓响的那一刻，考核正式开始。
岁晚回想起刚才慕回的样子，唇色发黑，面色发白，有腹痛、呕吐之状，她判断这应该是断魂草之毒。
可解药配了一半就觉得不对，这桌子上的草药全都刚刚好，品种和量也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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