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芜玉闪着眼睫,嘴里还咀嚼着糕点,伸出手擦掉她下巴悬挂的泪珠。
屋内寂静,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窗外弯月悬挂,夜空繁星。
秋予织褪去外衣坐在铜镜前梳发,她挑起胸前青丝,拿着桃木梳从上往下梳顺。
镜子里的她秋水明眸,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温婉若仙。
白芜玉随意坐在床榻边沿,一双狐狸眼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不是没见过美女,但像秋师姐这般的绝色佳人还真是少见。
“我知道我生得好看。”秋予织缓缓起身,走至床边俯下半身,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梁,似笑非笑道:“被你这样盯着还真有些奇怪。”
扑面而来的先是师姐的香气,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鼻梁被戳有些小痒,她缓缓低下头,耳尖微微泛红。
“玉师妹,你习惯睡里侧还是外侧?”
“外...里侧。”她轻抿嘴唇,娇憨道:“我喜欢睡里面,有安全感。”
秋予织拉开蚕丝被示意她先进去,两人中规中矩地躺好,或许是不习惯身边有人,以至于她们都没睡着。
“师姐,你睡了吗?”
秋予阖眼不答。
“你待我亲近,是因为我是师尊的徒弟吗?”
秋予织微睁眼,片刻后出声:“是。竹鸿仙尊的徒弟怎么会是平凡人呢,你身上肯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与你亲近纯粹是因为我讨厌孤单。”
白芜玉侧过身,凝视她的侧颜,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也只是师姐的床伴?”
“不是床伴,是有你我才不会感到孤单。只怕再过些时日,你也不敢再靠近我。”
“怎么会呢。”
“会的。”
她轻飘飘的确定,白芜玉晦涩,不自觉往她怀里靠近几分。
月落日升,宗门上下弥漫着雾气。
值班的弟子扫去路上积雪,晨练的弟子按部就班练功,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中。
秋予织带着白芜玉去往藏书阁的途中,遇到几名练完早功的弟子,他们毕恭毕敬朝着秋予织行礼作揖。
“问秋师姐安。”
她点点头,正要带着白芜玉往前走时,其中站出一位胆大的弟子开口,“这位小师妹可是新入门的?秋师姐能否让她与我们认识一下?”
沉默两秒,秋予织若有所思,而后松开牵着她的手,将她推到前面,“去吧。”
白芜玉愣了愣,望着她那孤寂的背影有些心头发酸。
有种不好的直觉。
那位胆大的弟子露出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容,东张西望确认没人后,神秘兮兮地靠近她身边。
“小师妹,你初来乍到怕是不知道大师姐的脾性吧?面若观音慈悲相,心如蛇蝎恶毒刀,她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
“是吗?”白芜玉满不在乎,悠然道:“那你被折磨过吗?”
许是经历过背刺,她对两面派的人从不给好脸色。
大胆哥眼神蔑视,字正腔圆开口道:“站错队伍,莫悔就行。宗门里无人与她作伴,可见她的威望与恶女共存!”
“听说小师妹是竹鸿仙尊座下的弟子,想必功术心法也不差,不如同我比试一番如何?”大胆哥身后的男弟子上下打量起白芜玉。
白芜玉默默扫视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比试就不用了,我哪是师兄们的对手啊。”
大胆哥:“切磋而已,点到为止。”
她再想出言拒绝,怎奈,那位提议比试的弟子已然做好战斗准备,敞开双手随时欢迎她进攻。
大胆哥侧过头,小声提醒:“别真伤她。”
“师兄,我有分寸。”
白芜玉欲哭无泪,虽没了妖丹但偶尔也会积蓄妖力,产生后挫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们察觉。
那弟子不讲武德,赤手空拳朝她挥去,速如快影,几乎无法捕捉他出拳的动势。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倒在地,直接再添一记新伤。
那弟子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拳头,又歪过脑袋看向地上柔弱的她。
他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一拳撂一个?
不止是他,与之惊呼的还有大胆哥,以及在场几位弟子。
大胆哥欲言又止,从袖口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丢到她怀里,口是心非道:“别说我欺负你,吃点灵丹补补吧。”
随即,他招呼那几个弟子离开。
白芜玉垂眸看了一眼瓷瓶,耳边冷风萧瑟。待定了定神,看向假山处的一瞬,恍然闪过一漱蓝身影。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秋师姐并没有走远。
白芜玉自顾自起身,穿过药园,才踏入饿不死门槛,身边就围了一群八卦小分队,还有各种造谣秋予织的声音。
她望着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好似那些谣言真实存在一样。
不过确实,她不太了解秋予织的为人,但她也深知了解一个人是需要用心感受,而不是混淆视听。
能被拉出来鞭笞只有卓尔不群之人。
他们都羡慕嫉妒秋师姐,达不到她那样雄厚的实力,只能拼尽全力将她拉下高台。
人有时候很伪善,但烂语恶词却真的能杀死人。
秋予织跨步走进殿中,方才还人声鼎沸的饿不死立即鸦雀无声,三三两两的人群从白芜玉周身散开。
她眼中含笑直径朝她走去。
忽然,白芜玉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只硕黑蟑螂,吓得她慌张地后退几步,甩下蟑螂后仍旧一副后怕的神情。
与此同时,秋予织停下脚步,藏在袖子里的手暗自攥紧几分,她的情绪一直很淡然,失落难过也只出现一瞬。
“师姐...”
白芜玉朝她走了几步,她不语只是默默往后退,每次眨眼都像是在挤压心中的苦涩,她的目光依旧温柔,可那眼神仿佛在说: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她转身快步离开,速度快到极致,生怕被别人察觉出情绪。
白芜玉当即追了出去。
在偌大的九玄涧宗找人,可要耗费好一番功夫,她望着一片布景差不多的阁楼小院,胸膛此起彼伏。
宗门布局于她而言还是略有生疏,恰好凌弃甩着狗尾巴草摇头晃脑走来,整个宗门里好像就他最闲。
他告诉她赤水河畔结界波动,秋予织受令已经闭关,至少得有三年才能出关。
白芜玉心中忐忑,方才她是想来与自己道别的吧。
“玉师妹,又无重担托付给你,何故愁眉不展。你应当同我学习,日日笑口常开多好。”凌弃顺势坐在她身边,单手托着脸。
“凌弃师兄,那些传言都没人制止吗?”
“...哈!你这么快就听说了。其实秋师姐并不在意的,无论言论好与坏她都照单全收。”
凌弃不由得感叹传播速度,当年可是过了两个月他才知晓此事。
“秋师姐是个极好的人,若你与她相处久一些,定然会被她的人格折服。”
白芜玉转念一想,许是自己与秋师姐接触甚密的缘故,才引起他人不满。
想到此处她不禁嗤笑,原来不止妖性复杂,还有人性难测。
“你笑什么?我又没夸大其词,秋师姐本就是一个内核强大之人。”
“......”
“玉师妹,你真信了谣言?”
凌弃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凝视着她。
白芜玉抬眸望天,十分认真地说着:“我没信。我只觉得对师姐不公平。”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这是秋师姐常说的话。”凌弃轻叹,又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不知,在山下听评书听来的。”
白芜玉:......
两个文盲在探讨哲理,也属实可笑。
不仅是秋予织闭关,雪寻舟也已闭关。
宗门双强同时闭关修炼,修真界必然有祸事降临。
就连一向无所事事的凌弃也参与了阵法的修习,宗主安排白芜玉与新入门弟子一起去玲珑洞测试灵力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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