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奕身着玄色常服,身后跟着位月白锦袍的年轻官员。
楚玥忙起身行礼:“下官见过丞相大人。”
文奕虚扶道:“是本相劳烦楚御医看诊,不必多礼。”他侧身露出身后的周锦书,意味深长道:“这位是户部的周大人。”
楚玥佯装不识,规规矩矩行了个平礼:“周大人。”
周锦书拱手还礼,目光在楚玥面上停留了一瞬:“久闻楚御医妙手回春。”
“听闻楚御医的医术曾得悯安指点…”他目光在二人间流转,唇角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想来你与悯安应当私交匪浅,倒叫本相以为,你与周大人也该相识才是。”
楚玥立即起身,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恭敬道:“回丞相大人,下官确实曾蒙公主指点医术。”她眼帘微垂,声音愈发轻柔,“不过是公主仁心,见下官医术粗浅,怕误了病患,这才略加指点。实在不敢妄称与公主交情甚笃”
她微微抬眼,余光瞥过周锦书,又补充道:“故而也未曾有幸见过周大人。”
文奕闻言,目光在楚玥低垂的眉眼间停留片刻,忽而长叹:“是本相唐突了,只是未曾听悯安提起过你,看来我这个父亲对我那女儿还是失于关心啊……”
话到此处,文奕声音都哑了几分:“说这些做什么,平白又惹人伤感。”他伸出左手搁在脉枕上,“还是劳烦楚御医先为本相诊脉吧。”
楚玥恭敬应声:“是。”
片刻后,楚玥收回诊脉的手。
“丞相大人只是操劳过度,气血有些亏虚。”她取出笔墨,在笺纸上写下药方,“下官开个温补的方子,大人按时服用,多加休息便好。”
文奕接过药方,指尖在纸面上摩挲:“听闻针灸见效更快?”他抬眼看向楚玥,目光中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不知楚御医可愿为本相施针?”
楚玥心下了然,恭敬道:“自当效劳。”她从药箱取出针包,手法娴熟地在文奕合谷、内关等穴位施针。
每一针的深浅、角度,都刻意与前世习惯有所不同。
半个时辰后。
楚玥从书房出来,管家已经候在廊下。
“楚御医,请。”
楚玥回头再次看了一眼书房已经紧闭的木门。
这书房里每一处刻意保留的旧物,都在提醒她——前世那个被伪装的"慈父",今生仍在精心编织着他的谎言。
文奕把玩着楚玥留下的药方:“锦书,你当真看不出她的针法与悯安有几分相似?”
周锦书垂首立在一侧:“下官不通医理,实在分辨不出。”
“先是苏家丫头,再是南靖公主……”文奕忽然将药方拍在案上,“莫非漓国鸩羽堂苦苦寻找的那本《青囊毒经》在悯安离京前偷偷给了她?若真如此…”话未说完,他眼中已现杀意。
见周锦书沉默,文奕眼神一凌,开口道:“悯安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害你整村被屠。若不是我,你爹娘也已成了那火海中的一捧尘!别忘了是谁保下了他们的性命!”他不急不慢的端起桌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语气更冷几分,“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路!”
“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事办好了,也好早日与你爹娘团聚!”
“下官紧记大人教诲!定不让大人失望!”
三日后,万寿节宴。
按楚玥的官阶本是不能出席此等宴会,但梦臻公主两日前便上书奏请昭帝,言辞恳切地请求带楚玥一同赴宴。
南靖公主在昭国境内遇险,虽说始作俑者是南靖使臣和漓国暗探,但终究让两国之间生了些嫌隙。为表安抚,昭帝便应允下来。
朝贺结束后,楚玥便跟随梦臻公主入了席。
等楚玥坐好,她抬眸间,正对上顾淮昭深邃的目光。
两人视线交汇的刹那,她眼尾微挑,朝文奕的方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随即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丞相府,枕月居。
“咳,咳,咳…”
文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锦被上。她浑身滚烫,原本淡去的红疹此刻竟变成紫黑色的斑块,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热,好热…”她神志不清地撕扯着衣领,指甲在脖颈抓出数道血痕。突然,她瞪大双眼盯着房梁,嘶声尖叫:“别过来!咳咳…别缠着我!”
柳姨娘吓得倒退两步,随即又快步上前,颤抖着摸上文清的额头,立刻被那灼人的温度惊得缩回手:“楚御医呢?还没请过来吗?!”
片刻后,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扑通跪地:“姨娘,楚府说楚御医今日随南靖公主入宫赴宴,这会儿正在太极殿…”
“没用的东西!那还不快去保和堂请陈大夫!要快!”
太极殿内。
百官三三两两寒暄奉承,场面热闹却无甚新意。
楚玥正垂首为梦臻公主斟茶,忽然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
文奕端着酒盏穿过人群,笑容可掬地停在她们面前:“梦臻公主近日在昭国游玩可还尽兴?”
梦臻公主优雅地放下茶盏,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昭国地大物博,京城更是繁华。”她似若无意的望向楚玥,“不过最有意思的还是贵国人才辈出,比那些死物有趣多了。”
她说这话时,嘴里盈着笑。
文奕目光微闪,这才“恍然”看向楚玥:“原来楚御医也在。”他捋须笑道:“看来公主对你评价颇高呢。”
楚玥不卑不亢地福身:“公主仁厚,不过抬爱罢了。”
“本宫说是就是!我这就叫慧眼识珠!”
宴会开始,文奕刚回到席位,周锦书便紧随其后。
他朝梦臻公主方向拱手一礼,目光在楚玥身上不着痕迹地掠过,随即沉默落座。
枕月居。
“都退开!”陈大夫仓皇后退,“文姑娘这症状…”他颤抖着指向文清脖颈处溃烂的紫斑,“分明是时疫之症!”
柳姨娘如遭雷击,踉跄着扶住床柱:“疫,疫病?”
话音刚落,房中丫鬟瞬间乱作一团。
陈大夫收拾起药箱就要走,却被回过神的柳姨娘死死拉住:“站住!陈大夫,我家老爷如此信任你,现清儿遭难,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陈大夫猛地甩开她的手:“姨娘恕罪!这疫病传染极快,老朽实在医术有限,无能为力啊!”
她怔怔望着文清又开始咳血。
贴身丫鬟战战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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