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迅速敛去脸上狠厉的神色。
再抬头时,已是平常那副淡然模样:“不过,顾大人,我跟您看法可不一样。”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神飘向远处,“什么明月皎洁,她啊,不过是个心瞎眼盲的蠢人罢了。”
五日后,南靖公主痊愈的消息传来,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传召楚玥入宫。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楚玥跪伏在地,听见头顶传来皇帝温和的声音:“平身吧。”
她缓缓抬头,看见皇帝正含笑望着她:“楚玥,你医术精湛,治好了南靖公主,保全了两国邦交。朕心甚慰。”
“臣女不敢当。”楚玥又行了一礼,“此乃臣女分内之事。”
皇帝捋须点头:“朕向来赏罚分明。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楚玥深吸一口气,跪得笔直:“陛下,臣女父母十年前为平息疫病,死于疫村。”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这十年来,臣女日夜勤修医术,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继承父母遗志,不愧对他们的在天之灵,不愧对祖父的教导,更不愧对楚家百年医门之名。”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因此,臣女斗胆恳请陛下,准臣女入太医院效力。”
皇帝闻言,神色渐渐肃穆。
他沉默片刻,忽然长叹一声:“是朕疏忽了。你父母是为国捐躯的功臣,朕却忘了抚恤他们的女儿。”
他站起身,走到楚玥面前,“今日你治好南靖公主,立下大功。朕准你所请,钦点你入太医院!”
楚玥眼眶微热,重重叩首:“臣谢陛下隆恩!”
整整五日未归,楚玥的马车刚在楚府门前停稳,便看见祖父楚恒和大伯父楚明远已站在阶前等候。
“玥儿!”楚恒快步上前,“这几日辛苦你了。”
他眼中闪着欣慰的光,“方才宫里来传旨,陛下钦点你入太医院。从今往后,你就是有官身的人了。”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身旁的楚明远,“某些心思歹毒之人若想再行恶事,怕是要掂量掂量了。”
楚明远脸色变了变,急忙上前:“玥儿,清芷院走水一事,确实是我们对不住你。”他声音发紧,“我已将你大伯母禁足西苑,只要你在府中一日,她绝不会再出来碍你的眼。”
楚玥唇角微扬,眼底却满是凉意:“大伯父说的这话,倒像是我这个做侄女的,在府中容不下长辈了。”她理了理袖口,语气轻缓,“不过大伯父做得对,犯错就该受罚,犯罪就要受审。家法不过是禁足,若按国法,大伯母这条命,怕已是保不住了。”
闻言,楚明远的脸瞬间涨红,袖中的拳头捏的死紧。却自知理亏,而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祖父,”楚玥不再看他,转向楚老太爷,语气恢复了晚辈的平和,“明日我还得去馆驿为公主复诊。陛下特许,待寿宴后送梦臻公主离京,我再去太医院报到。”
“好,好!”楚恒连连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喜色,“正事要紧!你快去歇着!”
“孙女告退。”楚玥福了福身,再没多看那两人一眼。
楚玥刚踏进院门,小枝就一路小跑的迎了上来。
“姑娘!”小枝跑得急,差点被石阶绊倒,堪堪停在楚玥跟前,“您可算回来了!”
楚玥伸手扶住她胳膊,上下打量:“腿好了?”
小枝原地轻轻蹦了两下:“能走能跳,就是跑快了还有些疼。”
楚玥忽然怔住。
看着眼前小枝明媚的样子,不由让她想起了前世的栀子,她也是这般,甚至比小枝还活泼些。
想着,心中翻起一阵苦涩,下意识低头轻喃,“还真是想她了。”
屋里飘来安神香的暖意。
楚玥迈进内室,脚步却顿住了。
紫檀木桌上堆满了各色稀奇物件,好些甚至比前世皇帝舅舅赏她的还要好!
她随手拿起一只茶盏,“西苑的青玉盏…”她喃喃自语,眼前浮现那日为了救小枝,她亲手摔碎楚瑶茶盏的情形。
手中这只,成色比那个好上十倍不止。
“是大伯父送来的?”她摩挲着杯壁。
小枝点头:“老太爷和老爷前前后后送了好几趟,说是替大夫人赔罪。”她压低声音,“连库房里压箱底的宝贝都搬出来了。”
茶盏突然变得烫手。
楚玥轻笑一声,“楚玥啊楚玥…”她声音轻叹,“你的命,在这些至亲眼里,就值几件死物…”
玉珠掀帘进来时,正看见自家姑娘侧着脸,睫毛湿漉漉地垂着。
“姑娘?”玉珠迟疑地唤道。
楚玥别过头眨了眨眼,再转身时已神色如常:“何事?”
“纵火案的判决下来了。”玉珠递上绢帕,“林若蘅父母使了银子,抵了杖刑,改判流放三千里,到北疆寒石堡,明日启程。”
“林嬷嬷呢?”
“说是被关进大牢的第二日就咬舌自尽了。”
“倒是忠仆。”她望向窗外的天色,忽然道,“明日,我们也去送送这林若蘅。”
“是,姑娘!”
桌上的物件在日光下泛着华贵的光泽,楚玥盯着它们看了许久,忽然抬头,朝玉珠和小枝招了招手。
“来,坐下。”她拍了拍身旁的绣墩,唇角微扬,“看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
小枝连忙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姑娘,这,这些都是老太爷和老爷给您的,我怎么能…”
玉珠倒是神色平静,直言道:“姑娘,您知道的,我要这些没用。”
楚玥先看向小枝,不由分说地抓起一支嵌着珍珠的银簪,直接塞进她手里:“既然是给我的,那我想给谁就给谁。”
她捏了捏小枝的脸颊,“拿着,别让我说第二遍。”
楚玥又转向玉珠,挑眉道:“谁说没用?”
她随手挑起一匹月白色的软烟罗,往玉珠身上比划,“你家公子不是说了吗?你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女,总得穿得体面些。”
她指尖点了点布料,“这料子不错,回头给你们一人裁一套新衣裳。”
玉珠怔住。
她做了多年的暗卫,习惯了隐匿于暗处,衣饰向来只求利落,从未有人在意过她穿什么、戴什么。可此刻,楚玥正拿着那匹布料在她肩头比划,甚至捏着一支素银簪子在她发间比了比,眼里带着认真的考量。
玉珠喉间微哽,低声道:“多谢姑娘。”
楚玥笑了笑,没再多言,继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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