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分府/全路线存档】#0■2.“狼孩”。
#0■2.“狼孩”:驯服你的牙齿,驯服你的爪子和鞭子,然后,把恐惧带给你的牧场。
“狼孩”,即玩家成为罗浮的黑暗复仇者的路线,俗称游牧结局(又名金刚狼结局)。
///【内容录屏合集】(播放第0■8集)///
揆猊奴的暴起是毫无征兆的。
一位好猎手当然不会让猎物察觉到他捕食的迹象。当他用拳头打碎那面隔离镜、将手伸向眼前的药王残党时,嫌犯的脸上还停着不屑,负责审讯的天人正呵斥他,卫兵张开唇齿,愠怒都才刚从舌头上滚落。
于是镜子应声而碎。
崩猝的镜子像雨水一样纷乱地在空中飞溅,揆猊奴撞开它们就像穿梭过波月海的鱼群。他摆动双腿、游过空气,被憎恨牵至将受屠戮者面前。杀机已锁住猎物,猎手前去捡拾收获——但就在下一刹那,雷霆乍现!
阵刀直直劈来,狂暴的气流卷着琉璃色的雨水齐齐斩向袭击者!步离人当即缩身撤步,以避开那道锋锐无比的月牙,但就是这一点踌躇给了冰川生长的机会——剑气森寒刺骨,如墙面般横贯眼前,擦过他的鼻梁,又有十六道飞星于刹那间闪烁,骤然刺向白发猎手周身的十六处穴位!
罗浮将军是在猎手冲出去的同一刻就挥出了刀;骁卫稍慢一拍,但反应也很及时,剑势衔着雷光之尾展开。狮子不得不中断狩猎,转而将注意力转向这迅猛的拦截上。
凌厉的坠星映进金与红的湖泊里,湖水却波澜不惊,恍若已被杀意冻结。揆猊奴绷紧身躯,相当蛮横地用铁石般的肌骨与飞剑相接——剑锋豁开了表皮,却无法再进一寸,它们被步离人疯长的血肉死死咬住,紧接着就被极冷硬的双手折断。
彦卿倒抽一口凉气。
琉璃雨在此时才终于落地,水声滂湃,哗啦啦地惊醒众人。值守卫兵冲上前围困住揆猊奴,并向袭击者竖起武器。审讯员猛地拉起嫌犯,飞快地带着他从门口飞快撤离。
在没有头领指挥的前提下,这些将士分工明确,动作果断且迅速,是一支纪律严明、素质优良的顶顶好的军队。那些枪的尖端亮着同主人的眼神一样勇猛的寒光,于是揆猊奴把自己对神策侍卫的评价往上提了一档,宣布他们现在从绵羊跃升为羚羊了。
被惊惶扭曲的面孔消失在审讯室外,卫兵们迅速合拢缺口,将猎手和那扇门隔开。揆猊奴没有动作,浑然不在意犯人的去向,因为他已经记住了对方:外貌、特征、气息、声音、行动习惯及思维模式。
掌握了这些就像提前剖开了血食的腹腔,只等狩猎者扯出其中的内脏。
景元只出了一击就收手了,他还顺带把被折剑之举骇得要过去拼命的彦卿也拉了回去,男孩此时堪称是暴跳如雷、凶相毕露,随时都准备展示比揆猊奴刚刚的那突袭更为激动愤懑的攻击性,毕竟那可是他整整十六把爱剑——整整十六把!
揆猊奴懒得搭理小孩,猎手嗅了嗅空气,从冷冽的寒气里耐心地捡拾自己想要的气味。他赤脚站在凝固的雨滴间,身躯高大挺拔,神色轻狂不羁,像一片荒芜的原野,拦下了背后那片幻影投来的虚假阳光。
影子碾过现实,沉甸甸地压进众人眼底,也沉甸甸地压在了那个逃不掉的罪人的心头。那重量的名字叫恐惧。烙印在那人心中的恐惧是揆猊奴的另一双眼睛,猛兽会一直看着他,直到血色的债务得到报偿。所以无需大费周章,只用循着恐惧的味道追缉,甜美的复仇自是在终点静候光临。
就像额吉说的,不会有猎物能活着从狮子那凶恶而森寒的注视中离开。
符玄平静地从外头走了进来,好似对现状早有所料,道:“多大人了,还亲自耍红白脸这样的把戏?”
“招不在老,有用就好。毕竟此事递不去穷观阵,只能扣在我这儿慢慢磨。”景元慢悠悠地回答。“他说了吗?”
符玄抱起手臂:“说了、说了,那叫一个知无不言呐。堂堂神策将军亲身作秀,何愁那小卒子守口如瓶?干脆让你府中的部曲早日撤了这讯狱问官之职算了!”
“哎,揆猊奴还看着呢,也给我留点面子……”
“现在倒顾起面皮了?”太卜瞪了过来。提起在旁边饶有兴致地围观着的猎手,她还是退让了。“依法眼所示,你并未事先同揆猊奴说起这计策。怎么,又想诓彦卿替你再栽一遍竹林?”
前不久才种完被曜青将军砍光的竹子的骁卫一个猛回头,震惊地看向自家将军,景元立刻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至于其中具体含义,还请自行揣摩。
“事实才是最能蒙蔽人心的谎言,我要的就是揆猊奴真的去杀他。”景元慢悠悠地回答。“至于揆猊奴是否会像飞霄……咳咳,是否会破坏、暴露这座地下囚狱,符卿就多虑了,*他还是知道‘秘密’二字为何意的*。”
“ *你看,人家这不是没追上去么?* ”
揆猊奴十分配合地向符玄招手,示意自己正老实地待在原地哪儿也没去。
太卜大人带着点儿不满地横了将军和猎手各一眼,奈何前者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死不悔改样,后者更是一脸清澈的无辜。
“罢罢,不同你俩计较。”太卜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沉默着的猎手:“……*叶德勒别克(可敬的勇猛之人),赞美你的力量和生命,还请你聆听我们的话语*。”
她的表情有些别扭,看起来还是适应不了用步离语和揆猊奴交流,在场的其他人——除了景元——也都跟着露出不自在的神情。景元忍不住翘起嘴角,旋即若无其事地捂住下巴,假装自己没笑;而揆猊奴则在努力平复自己的眉毛,不叫它们扭在一起或者跳进额发,因为……因为步离人才不会这么文绉绉地和别人聊天,起码阿依布勒和他就不会。
但符玄活似一个使用母语都要掉书袋的小古板,她仍坚持以那种奇怪的腔调说话:“ *请擦净思绪和眼睛,为我们指认此人是否为澄云洞天实验室的成员*。”
景元用力地捂着下半张脸。
揆猊奴盯着这只粉兔子,有点为难——听符玄说话有点为难他了——但见符玄满脸坚定,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他还是放弃指出对方的说话方式在自己和景元听来很莫名其妙。
狮子摇摇头,又点点头。“没见过,”他说。“但是,血,肉,旧气味,以前。”
“血肉有闻过的气味……莫非是服用过某种药物?”符玄沉吟。“ *能否更详细地说明* ?”
揆猊奴挠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更详细地解释,一个用呼吸和呐喊来痛饮世界的人要如何向鱼儿描述他肺中的风和光?
半狮怪物努力地搅了搅脑壳里那一半来自神策的脑浆,从中打捞出词句:“长大?”他尝试把它们拼凑起来:“东西,吃。红色的泉水,在流淌,到处都是,血管。”
符玄不愧为观览万千可能的司卜之首,解读谜语正是她最拿手的事。“看来是指注药后的体质变化。”太卜颔首。揆猊奴敬佩地看着她向一旁听令的医士发出指示:“——化验嫌犯的器官组织,重点检查丹腑,如有必要,允许使用已收缴的基因序列进行比对。”
她又转回脸,用硬邦邦但不失柔和的腔调对揆猊奴说:“ *感谢你的帮助,道斯(朋友)*。”
狮子懒洋洋地冲小兔子笑了笑。
熟悉的气味让他想起了那个黑暗残酷的斗兽场,腥臭重新涌上揆猊奴的鼻腔,这让他的手心有些发痒。不过狮子知道,现在并不是捕食的时机,有更重要的事——从仙舟人手中嗅闻到更多线索——摆在狩猎前面。
于是捕食者放松下来,肌肉如潮水般起伏,收紧而后舒展。断剑的碎片被放开,叮里哐啷地落了一地,彦卿立马跳了起来,扑到狮子脚边捡自家爱剑的碎片——有完整的残骸在就能修回原样。揆猊奴感到无语,他望向景元,骁卫的监护人兼抚养者摊了摊手。
青镞适时走上前来,她拿出几瓶膏药,在捕食者的打量中镇定地将药膏涂抹在那些伤口上,消除那刺进肉里的寒气。女人的手非常稳,没有给揆猊奴带来更多的疼痛,这让狮子愿意为保持平静再多做些努力。
一道厚重的视线随即落在揆猊奴的手背上,那儿正青筋暴突,随时可能弹出骨爪。揆猊奴深深吸了口气……他没有彻底平静下来,也还没成长到可以马上抑制住身体反应。阿依布勒打破了那层温顺的外壳,愤怒和仇恨从此便更鼓不息地在血管里咆哮,他只能继续努力挤出、再多挤出一些和气。
那道视线有点烫,烫得他指尖也开始发痒,狮子下意识地蜷起手指,将锋利的指甲收拢在掌心。
“ *你感觉好些了吗* ?”青镞后退一步问道。她将双手举过肩膀,手掌和膏药瓶子都展示给被询问者看,借此表明自己的友善。
这种小伤对揆猊奴来说跟磕碰没什么区别,不过女人显然需要一些行动来证实双方的态度。狮子遂回以一个轻笑,一副与他展示给符玄同样的、松弛的神色:餐肉饮血的捕食者在面对这帮草食动物时没有生出渴望,就是它能给予的最大的友善了。
接下来,策士长尝试把揆猊奴劝回观察室,但她失败了。猎手抱起双臂,颇有一副“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想搞什么鬼”的模样,于是青镞面不改色地启动备用方案:她拿出了卷轴,那种外形熟悉得让揆猊奴反射性想吐、令人怀念又非常不怀恋的长棍。
男人顿时眼皮狂跳。
“ *这些是需要您查勘的证据*,”青镞捧着满怀的文书,无情地公布这一惊天噩耗,她简直坏透了,比景元还邪恶!“ *如果发现证据的内容有不实之处,烦请您为我指出有误部分,我会将其另作记录*。”
狮子后退了一步——青镞做到了!她做到了云骑军和景元都没做到的事:让揆猊奴退缩——他无助地看向景元,但对方早就扭过了脸。神策将军的手仍牢牢压在嘴唇上,可那震颤的肩膀已经将他内心的邪念暴露无遗。
揆猊奴又将余光掠过符玄,太卜大人正和门口的卫兵说着话,猎手听见她仍在不断下达指令,这让他感到迷惑。在这座将军府、这片领地中,景元最有力量也最有智慧,按黑暗宇宙的法理,该是老狮王站在族群的顶端才对,就像年轻的狮子听从于他一样。但不知为何,却是兔子在这里执行头领的职责……那只粉色的兔子明明好弱小。
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仙舟人也比他以为的还要奇怪。老狮王由着粉兔子在鬃毛上蹦跶;还没断奶的幼豹强壮又迅猛;鸟儿似的尖耳朵女人懂得沉默的时机,因而一点都不显得聒噪;将军府的羚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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