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分府/全路线存档】#0■2.“狼孩”。
#0■2.“狼孩”:驯服你的牙齿,驯服你的爪子和鞭子,然后,把恐惧带给你的牧场。
“狼孩”,即玩家成为罗浮的黑暗复仇者的路线,俗称游牧结局(又名金刚狼结局)。
///【内容录屏合集】(播放第0■3集)///
狮子有些别扭地蜷缩着,穿过肩胛骨的钩环正硌着他。阿依布勒捧起呼乌的上半身,避开脖颈处的拘束器,把被磨平的珊瑚金锁链移到一边,然后将手臂垫在她的小怪物的背部下方,希望能让他枕得舒服些。
他们在做最后的准备。步离人锋锐的指爪像是铡刀,在轻巧的起伏间划开苍白的皮肉,从中捡出碎裂的芯片和零落的断钉;又仿佛拨弹一曲慧骃琴似的,干脆利落地折断骨头,取走几近嵌进骨髓里的铁枷。不需要麻醉,疼痛就是狮子的柴薪,令它的心脏得以泵出雷浆般汹涌的杀意。
然后,杀意将化作锋齿和利爪,一层一层撕开这座囚笼,碾碎那些卑劣的狱卒。狮子将向头顶上方的地面开拔,所有挡在它行进路线上的天人和持明都将得到这场复仇,他们欠给狮子和狼的债务,都须用痛苦偿还——只有血才能偿还血债。
“额吉,”狮子委屈地说道。“痛。”
“忍一忍就好啦。”阿依布勒哄道。
“痛,”他说。“不走,额吉。”
母狼沉默下来,她用指腹上柔软的肉垫揉蹭这个年轻战士的眼角,那里泛着红,被苍白的肤色衬得异常鲜艳夺目。阿依布勒分不清这是痛出来的,还是哭出来的,她摸了摸狮子的脸颊,没有摸到湿润的水痕。
狮子已经长得很强壮了,补充了足够的营养后,他的体格已然发育得和原型一样高大,而在苍白的皮肤下、在潮水般起伏又收紧的肌肉里,则蛰伏着步离人那恐怖的爆发力。他的牙齿坚硬锋利,目光也敏锐机警,他还非常聪明,只靠图像视频就领悟了云骑军和步离人的格斗术,在没有联觉信标的帮助下学会了羊畜和狼的文字与语言。他捕食所花的时间越来越短,狩猎的动静越来越小,厮杀的行和止也越来越举重若轻。狮子如今足以称得上是一位成熟老练的战士了。
但他仍然还没有“长大”。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所遭受的折磨,并触类旁通地弄懂了仇恨和恩情的意思,按理来说他应该会很愤怒,然而原型——那个有时派得上用场有时却在拖后腿的倒霉男人——宽厚的心性又使狮子变得平和,愤怒仍在他心中翻涌,却像火山深处的岩浆那样被掖进眼底,但母狼想要的是沸腾如煮海的熊熊山火,足以焚毁罗浮的狂涛。或许狮子在下意识地逃避某些事实,毕竟,这头小兽还是个未经世故的“孩子”。
但,除了羊畜,无论是狼还是狮子,都不该也不能满足于待在笼子里。
阿依布勒感到不忍,却还是不得不去做。这是凿齿氏的女巫能为她的小呼乌做的最后一件事:狮子仍有迟疑,母狼便要用自己……为他的牙齿磨去最后那一点锈迹。
钉铁能锢住肌肉,钩链能锁住骨头,但没有任何东西刑拘得了一个已经品尝过“复仇”的滋味的意志。它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地爬出地狱,疯狂而决绝地追猎那些夺走了自己骨血的家伙,就像曾经的她一样。
“太阳。”狮子仍在嘀咕。“太阳?”
重复的词,分别用的称述和疑问的语气。母狼习以为常地回答:“太阳是圆形的,白天是金色,傍晚是红色,就像你的两只眼睛。”
“天空。看?”
“你会看到天空的,巴阿姆。只要一直向上、向上。”她耐心地说。“天空之上还有宇宙,做得到的话,你也可以去宇宙里看看。”
“人。杀?”
这下阿依布勒笑了。
“当然,决计不能放过他们。”巫师轻柔地命令道。“记住额吉给你的任务——杀光你能在这里找到的所有羊畜,为额吉和阿噶复仇。”
“这是你的成年礼。”她怜惜地抚摸狮子的鬓发,在他懵懂的眼神中呢喃。“你没有猎群可以回去,也不会被步离人和仙舟人接纳,更别指望那个自身难保的倒霉男人。离群的小狮子,你必须为自己打下一片牧场……”
“我瞧着鳞渊境就很不错,”衰老的女巫冷笑道。“吃腻了持明,也很方便换换口味。”
凿齿氏是步离人中最传统的一支猎群,这意味着他们仍遵循着古老的原则。阿依布勒同她的族人一样,轻蔑弱者、但尊重强者,因此她也尊敬着仙舟人之中的那些强者——那些将军。所以老巫婆不会为罗浮将军倒的血霉幸灾乐祸,她只觉得那男人真的可怜。
仙舟人之中被阿依布勒深深鄙夷的那部分——卑鄙的天人和更为龌龊的持明,他们试图打造出一台武器,一头没有心智、却继承了那个人的智慧的战争走兽,并妄想用它向巡猎开战。哪怕是身为敌对“孽物”的阿依布勒,也不禁为这件荒唐事发笑。高傲的步离女贵族深知:强者应当驯养弱者,弱者应当顺服强者,这是这个黑暗宇宙永恒的真理。违抗规则的下场便如那个倒霉到可怜的罗浮将军的遭遇,无论他有多么地为联盟竭忠尽策,也依然受到了忘恩负义者的背叛。
天人、持明、还有狐族——仙舟联盟,哈!一群懦弱又愚蠢的羊啊!他们以为窃走神策的脑浆和步离的骨血,将之拙劣地拼接起来,就能得到属于他们的“斩刀”。但被圈养在温室里的羊从未见识过真正的狩猎,不明白自己创造出了什么,因而错误地把“它”打为“失控”、定义为“无价值的失败品”。
荒谬、荒谬!何等的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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