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种子并不大,白玉堂想了想,最后寻了一个荷包装了些土将种子塞进去,挂在了展昭腰带上。
展昭:“?它喜欢的是你,干嘛不挂你身上?”
白玉堂理所当然道:“我白衣服不耐脏,你黑的,脏的不明显。”
展昭:“……”
展护卫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黑红色,又看了看对面锦毛鼠一身白到发光的衣裳,叹着气将荷包在腰带上系紧了两圈。
白玉堂拍了拍手,满意道:“行了,这次去襄阳我和你们一道。”
展昭了解白玉堂,这人脑瓜子灵敏,功夫又好,在打架这方面江湖里能占据他上风的没几个,就算冲霄楼里的机关歹毒,也没有让白玉堂毫无还手之力的道理。
当初在得知白玉堂死讯之后,展昭日日夜夜都在心中猜测,那夜的白玉堂究竟在冲霄楼遭遇了什么?
只是越想,便越觉得周身寒冷,越想,对那个地方便更加厌之入骨。
白玉堂看了看他,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展昭微微一愣,身子前倾靠近他。
白玉堂抬手给了展昭一个脑瓜崩,而后在展昭懵神之际,不紧不慢道:“猫儿,有仇不报的那是你,别给我身上套慈悲。”
说完,白玉堂转身朝着房间里面走,他的商路刚铺开,前几日铺子送来的账本他都还没看完:“晚上开封府晚膳一定会有佛手疙疸的,对吧?”
同这人喝了不知道多少回酒,甚至都滚到了一个床榻上,展昭当然知道白玉堂下酒最爱吃佛手疙疸。
展昭捏着腰间装了种子的荷包,张了张嘴又闭上,陷入沉思。
佛手是金华特产,白玉堂点名要吃的佛手疙疸更是名菜,价值不菲。
但是最近开封府的银两不丰,他自己的私房钱也都给了白玉堂,上哪给这位祖宗找佛手疙疸去?
荷包里的种子隐隐发烫了几分,展昭不由捏了下腰间的荷包,叹了口气,摇头失笑:“两个祖宗。”
***
襄阳距离开封也有些距离,包拯等人无诏不得大张旗鼓前往,一来引发争议,二来也难免打草惊蛇。
展昭和白玉堂两人到的时候,却在进了城门不远处便看见了陷空岛的管家。
“小少爷!”
那满头白发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朝着白玉堂招手。
展昭认得那是陷空岛的老管家不论是在白玉堂这里还是其他四鼠面前都是说得上话的老人。
“您怎么来了?”白玉堂的视线扫过管家身边来来往往的伙计眉梢微动。
陷空岛的生意虽说做得大但也没道理这么大张旗鼓的往襄阳城运东西——更别提自从冲霄楼一事之后陷空岛对襄阳免不了多了些不愉。
老管家笑呵呵地同展昭见了礼而后凑到白玉堂身前压低声音道:“是几位少爷夫人一同的意思让我来给小少爷送些趁手的物件。”
“趁手的物件?”白玉堂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展昭看向那些伙计手里搬运的箱子面上也带着好奇。
管家面上的神情和气非常眼睛里却闪动着锐利的锋芒:“之前是开封府的包大人亲临劝我们大局为重又一时半会没腾出手来几位少爷夫人才按捺了心思。”
“如今既然小少爷有心自然是要做个痛快方才不失了咱们的声名。”
陷空岛其实这些年来已然被经营得不像是一个江湖帮派而是更偏向商会的和气生财。
但不论是上至主人家下到来往的汉子个个都是当年火里来血里去的烈性子。
白玉堂在襄阳王、在冲霄楼跌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陷空岛怎么可能有轻飘飘揭过的道理?
白玉堂的眼神一闪捞着管家背着展昭小声道:“来了多少?”
管家笑眯眯地伸出右手五指张开里外翻了下。
双五十个数。
白玉堂的唇角一勾:“行我都要了。”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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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我把人和东西都留给小少爷小少爷回头记得回去跟几位少爷夫人多乐呵乐呵就是。”管家和白玉堂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继续去盯着伙计们把最后一批货卸下来。
在旁边默默听着的展昭一边压惊一边抬手戳了下白玉堂的胳膊:“都是什么家伙?”
白玉堂的视线在展昭腰间的荷包上转了一圈眼神意味深长。
展昭恍然不由更加好奇:“这东西怎么可能在襄阳王的眼皮底下运进来还……”
展昭回头看了眼绑上马车的木箱子咋舌:“还这么多!”
白玉堂笑:“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这襄阳城里的官,怕是比鬼还要更贪上几分。”
展昭又看了一眼陷空岛的货,皱眉:“你要是这么炸……”
襄阳王的罪名未定,这么多霹雳弹下去,回头京城那边若是问罪,陷空岛怕是脱不了干系。
白玉堂不悦道:“怎么?”
展昭垂着眸子,把黑着脸的锦毛鼠晾在一边,想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你觉得……襄阳王不仁,天地震怒,一.夜之间神木降罪,用种子将冲霄楼炸成了一片废墟——这样的说辞如何?”
白玉堂用一种全新的眼光打量了一番不光长了心眼,还有些蔫坏的猫儿:“你确定?”
展昭面不改色:“神木做的事,关我展昭和你白玉堂什么事?”
白玉堂沉默了下,道:“……以后少和公孙先生混。”
黑肚子的猫儿以后不好骗。
展昭的意思白玉堂能明白,虽说不可能真的有什么神木,但能爆炸的种子他们却是的确有一颗,到时候怎么编故事都能说得通。
——反正皇帝也不见得看那冲霄楼顺眼,炸都炸了,大不了赔钱。
打定了主意,白玉堂拽了展昭的手臂大步迈开:“走,吃饱了晚上好干活。”
展昭眼睛一亮:“那我要——”
“有鱼,活的,新鲜的。”
“还要——”
“夹沙肉和大虾,知道。”
“那——”
“上好的梨花白,有。”
这下轮到展昭一脸急切地拽着白玉堂往酒楼大步流星了。
白玉堂“啧”了一声,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展昭腰间荷包里的种子在土壤里动了动,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一股力道自种子中蓄力而出,一株小小的苗芽破开种皮,探出了脑袋。
***
当晚,两人趁着月色翻过重重板墙,远远便看见了冲霄楼。
白玉堂面上倒是没什么,反而是展昭的脸色不好看了许多。
白玉堂见一向好脾气的猫儿这样,非但没有得意之色,反而眼底掠过愧疚,抬手拍了下展昭的后背,故意道:“怕了?那行,跟着白爷走!”
展昭哼了一声,向来以轻功
闻名的御猫身形一动,快白玉堂一步寻了楼梯无声掠了上去。
之前白玉堂是为偷钉死襄阳王反叛的盟书而来,自然孤身深入想要寻找到物件。
但今日鼠猫二人前来,目的却是截然不同。
展昭与白玉堂对视一眼,展昭做了个手势,指了指一侧的屋檐暗处。
白玉堂估摸了一下距离,一个鹞子翻身掠到了墙那头,两三下窜上了一棵树后。
襄阳王大抵是对守卫甚严的冲霄楼身为得意,周围的板墙树木都未曾处理,白日里能进来的人并不少。
白玉堂顺着记号找到了陷空岛的人提前藏下的霹雳弹。
把树干上的标记顺手抹干净,白玉堂朝着展昭的方向抛了如意绦出去,在展昭正正接住之后,将一颗颗乌黑的霹雳弹放在如意绦里,内力一抖,便无声无息地运到了展昭处。
白玉堂的武功绝步天下,但是轻功一途却远不及被封为御猫的展昭。
展昭轻巧的身形在建筑阴影之间来回起落,时不时回来朝白玉堂再取些霹雳弹。
放置完了这边藏的霹雳弹,两人又抓紧时间溜去另一边继续。
半个多时辰后,展昭翻墙而出,同白玉堂一道蹲在了枝叶繁茂的树枝里。
拍掉手上残留的火药味儿,展昭顺手在白玉堂身上擦了擦手,从怀里摸了一个火折子递给白玉堂:“喏。”
白玉堂接过火折子,心情颇有些奇妙。
白玉堂的性子向来张扬,行事颇有些邪气,混事儿干了不少,但还没有一次是放火前展护卫给递火折子的。
张嘴想说什么,白玉堂却觉得又没什么可说的。
反正他和这猫儿,下辈子,甚至是下下辈子都绑死在一起,想说的话大可以留到以后,想吃的东西想喝的酒都还多的是。
想做的事,也自然有的是时间慢慢做。
“行,那我就……”白玉堂拿了火折子正准备动手,话才说了一半,手腕就是一紧,而后手里的火折子瞬间不翼而飞。
“!!!”白玉堂猛然看向展昭。
“???”展昭也是一脸的懵。
白玉堂方才对展昭毫不设防,这才让突如其来的力道夺去了火折子,但转头就对上展昭茫然的表情,面色瞬间一变。
在黑暗中凝神听到沙沙的声响,白玉堂正要动手,却被展昭握住了手腕。
“等等。展昭的表情迟疑,“那是……什么?
白玉堂也看见了在黑夜中大大咧咧卷着火折子跑出去的树枝,愣愣盯着展昭腰间的荷包看,脸上的表情难得看上去带着些傻气。
他抬手,小心翼翼戳了一下从展昭荷包里探出来的细树枝。
那树枝抖了抖,从荷包里硬是又伸出来一根啪得一下打掉白玉堂的手,而后气势汹汹地朝着另一条树枝卷了火折子离开的方向跑去。
白玉堂握住自己被抽红了一条的手背,缓缓看向展昭:“你实话告诉我,你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展昭沉默了一会儿,蹲在树上不确定地开口:“……种、种子?
白玉堂额角的青筋一绷。
他当然能认出来这是个种子!
展昭也有些摸不清头脑,但现在的关键问题难道不应该是——
“我就那一个火折子。
白玉堂从怀里又摸出一个来,这次有了准备,抬手就避开了想要再度抢火折子的树枝。
“还想抢?白玉堂哼了一声。
那树枝气得原地发抖,眼看着就要炸,展昭眸子一震,下意识地就想跑。
但那树枝想来是盯上了白玉堂手里的火折子,忍了又忍,稚嫩的声音在黑夜中细细响起,语气却是一等一的大爷。
“放个火炸个楼都磨磨唧唧的!谈情说爱一边儿去,放火让我来!
白玉堂:“……
展昭:“……
两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想吐槽一颗草木种子嗜好放火炸楼,还是先解释他们两个刚才应当不算是什么谈情说爱。
白玉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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